女孩咳嗽幾聲作為提醒,“哥,說話有些直接了。”
“我沒說錯,那個人那麼不要臉,叫他一句禍害都便宜他了。”
反正趁這會也沒外人,陸猶也就說話夾槍帶棒起來。
誰叫提起這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不僅影響了黎庭,也影響到他們一個兩個現在都不好出校吃飯了。
你說為什麼?好友都出不了校了,他們落單黎庭,其它人出去有什麼意思。
少年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到那熟悉的座位,隻是如今座位上的人已然空蕩。
“班長他……”
眼見着林餘想要站起,陸欣給人又按了回去。
“做什麼去?”
林餘下意識脫口而出。
“他會不會需要幫忙?”
陸欣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他們那番話可能給讓人誤會了,又好笑又頭疼。
“庭軒哥他沒事,林餘你别想太多。”
無奈搖頭,剛剛哥他們光顧着埋怨,也沒給人解釋清楚。
“還是我來說吧。”
半晌過後。
“喜歡……”
“嗯呢,簡而言之爛桃花。”陸欣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其實以往很快就能解決了,就是這次對方的身份可能比較特殊吧……”她揉了揉眉心,“林餘你是不久前才轉學來的所以可能不知道,我們學校因為屬于公辦裡比較拔尖的那一層,所以校友會也比較龐大。”
平常逢年過節校友會來校贊助捐贈的活動那是浩浩蕩蕩的來舉辦。
“正常年份還好,畢竟這也算屬于回饋母校的一種,隻是今年會長年紀大了,換了别人來參會……”
陸猶接着少女的話補充完後續。
“纏上黎庭的,正好就是來代替參會的校友會會長的兒子。”
在衆人給林餘解釋的空檔,另一邊,校園外的門口。
半搖下的車窗内,陸猶口中的當事人不緊不慢的等待在校門口附近。
名貴的車輛在校門口甚是紮眼。
被陸猶稱作“大叔”的人其實也才三十而立,一身筆挺的西裝打理得井井有條。下颚的線條精緻貴氣,清俊端莊的面孔上并沒有因為久等而展露出任何的不滿與不耐,處處透露着慢條斯理的矜持。
高挺的鼻梁上是男人特意戴上的無框眼睛,沒有以往的金絲鏡框那般招搖,隻能說讓人更易接近。
這已經是他第五次在校門口等待了,同時也是對方第一次主動要求見面。
一想到這,他的眉目不禁舒展的更為平緩。
孔伊文自覺與對方的緣分,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學期這所學校的籃球賽。
當時代父親來參會的人路過籃球場。
現在想想,也隻能說頗有種驚鴻一瞥的意味。
橘色的球身淋上的光色澤奪目,與此同時,在青年扣籃的那一刻的爆發之時随着衣擺掀起而裸露的充滿力量感的腰身撞入視野,錯雜的光線之下,陽光暧昧流淌于蜜色的溝壑間,深淺不一。
那一刻,讓本來還隻是路過的男人不由得停駐。
“哐!”
順勢扣住的籃筐,球身拍入籃筐的聲音清脆。
隻見扣籃後的身體因懸挂而微晃,從上到下,那因彙聚力量而繃緊的身形,雙眸垂落而墜的汗珠,深蜜的脖頸,強健的臂膀,寬厚的脊背與硬朗的身軀,所有的棱角,所有的曲線随着那一液體的滾落而都暴露描摹在奪目耀眼的陽光之下。
浸濕了的球衣緊貼若隐若現的腹肌,線條流暢的腰線勾勒得愈發明顯,他隻覺得微微失神。
還懸挂于半空中的人手一松,以籃球與自己的同時落地結束了賽局。
他因為那不與他有關的振聾發聩的掌聲被喚回了思緒,而直接被掌聲簇擁的人卻沒有因為那歡呼而顯露任何的情緒不穩,邁步離開的身影毫不留戀。
在那之後,孔伊文再也沒聯系過之前的情人,甚至于夜晚輾轉反側,直到在一次深夜睡中的忽然清醒,才終于意識到了什麼。
不夠。
他之前也養過一些其它情人,雖然都是合他口味的幹淨孩子,但都不夠。
白淨的未必有他強壯,強壯的未必有他穩重,穩重的又沒有那股少年人才有的青澀的味道。
他後面還打聽到對方成績的優異,不由得更為鐘意。
學識的積澱帶來的必不會是膚淺與張狂。
而是知情識趣。
于是第一次,在等到對方成年那日之後,他特意委托人私下聯系,委婉的表達了意願。
他調查過對方的背景,是個單親家庭,養父是個繼承家業的遊手好閑之輩,這幾年怕是把家産敗得差不多了,成了個遊走在市井之間的無名小輩,青年作為養子則是靠着獎學金一路直升。
顯而易見的,這孩子的家庭不足以支撐他成年之後的光明未來。
但自己可以。
隻是他最後一點失算了。
對面回絕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