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絨毯,粉飾的珠簾,繁複的燈飾,古典的裝潢,偌大的客廳内是一眼望不見盡頭的視野,卻是能剛好望見沙發上兩相對視的身影。
“您請回吧。”
端坐在毛皮鋪墊的沙發上,女人一手撫摸着已經隆圓的腹部,一手扶着腰,說的話不緊不慢,話語中的意思卻是下達了逐客令。
“我這邊不方便走動,就不送淩警官了。”
對面的身影同樣坐得筆直,聽到這話也是巍然不動。
“您的不在場證明的确是成立的,但林家夫婦的案件當初依舊存疑,所以特派我來前此調查。”
“您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淩琛剛一說完,女人就反問了,“我不反對警方調查案子,當初該配合的我也已經配合了,案子已終了,作為被害者家屬的我也已經沒有需要得被再次配合詢問的義務。”
擡起的眼中,鋒芒畢現。
“還是說,您想對我這麼一位即将臨産的孕婦采取何種方式,來獲取您想要的答案。”
随着女人站起,那微晃的身軀使得男人也同時站起,想要攙扶,卻被人擡手拂去。
那穩當緩慢的步伐,方向正指門口,這是要親自送客的意思。
但還沒走幾步,就被人再次扶住,話語淡淡,“這房屋大,您興許可以多請幾名護工。”
眼見着淩琛退讓,女人終于側眸。
淩琛依着人的願,走去門邊。
随着那阖上的門扉刹那,清潤的嗓音傳出,那是再次緩下來的話語。
“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父親,我也隻想安靜過我自己的日子,我們這種普通人,真的擔不起您這般三番五次的叨擾,還望理解。”
身影沒有停頓,阖上的門扉也是嚴絲合縫。
門外的人調出檔案記錄,直指第三個目标地點。但踏出門還沒兩步,一側的手臂就随即被人拉住。
“看得出,你真的很執着。”
“你跟蹤我。”
沒有反問,而是很确認的事實。
“當然得跟蹤了,”他說這話時,包括與之對視的雙眼,意味都是深長,“不然哪一天你人沒了怎麼辦。”
聽到這話的人不為所動,當即就想抽出手臂。
“做這筆交易的是我同事,他是個瘋子,你小心被他反撲。”
淩琛眼神一凝,下意識追問對方是誰。
但瞧見那微笑不語的樣子,他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