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條件?”

“你就這麼想知道？”陳秦微笑不變，眼神幽幽，“可告訴你組織的事情跟告訴你我同事是兩碼事。”

“組織的事?”男人不答反問。

“你曾經說過，你們做得是你情我願的買賣。”

“是。”

“目前我接觸到的這兩筆案子，林泉街一件，香石别墅一件，受害者身邊的家屬都是女性，且都是遭受過受害者傷害過的女性。”

“她們有作案動機，卻都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不能排除買兇殺人這個可能，”淩琛說這話時直直地注視着對面，對面的神色依舊毫無波瀾，“但我可以确定，她們都是普通人，甚至可以說是弱勢群體，作為普通人幾乎沒有途徑可以主動接觸到買兇殺人這種社會陰暗面。”

但在另一方面來說，這種人也是最适合作為傀儡與交易的對象。

“你之前同我說的那些，從來都是表面，”主動尋找合适的委托對象，合作，寄生，掌控，“所以你現在是有什麼資格來阻止我自己去尋找真相?”

“就憑我是你最大的線索，也是你最快的捷徑。”

陳秦說出這話時，那張秀麗的面孔頭微彎，從視角上來看，那是與對面人的正直所不同的歪曲。說出的話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明晃晃跳出來的一個人，哪怕是陷阱，卻也是十年來最接近真實的距離。

“我知道你在找人，編号53045，行事手段殘忍，你找到的每一具跟他有關的屍體，怕是都有被虐殺過的痕迹。”

“開水燙過，眼睛被剮過，内髒被踩碎過……”這回輪到另一人直勾勾注視着那雙逐漸冷下來的眼，說出的話一一吻合對面的記憶，“甚至連喉嚨都是啞的，不為什麼，因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死者盡情的叫，盡情的逃，但最終又被踩在腳底下，他隻會開心的笑。”

“熟悉嗎？”最後一句話成了簡單平淡的陳述，“你那麼笃定我跟你說的都是表面，想必你不是第一次接觸我們這邊的人，十年來怕是逮到都逮到幾個，逼供都得供出點什麼，但你找着他了嗎？”

最後一句反問尖銳的刺入人心裡，難以想象那麼彬彬有禮的一個人，平淡從容之下也會說出如此尖銳刺骨的話。

“是不是就差跟你說，查無此人了。”

那一瞬間語氣又變了，變得徐徐，但更牽引着人聽進去。

“他花了好多好多年才藏起來，又怎會輕易讓你找到。”

十年來的身影逐漸清晰，但無論怎麼清晰，都隻是混沌黑暗的一片，凝視的目光逐漸凝固。

他沒有說出聲，但那眼神足夠有了質詢的意味。你要什麼。

面對湊近一步的陳秦，男人眉目沉沉，卻沒有後退，“我這有你要的人，你那也有我要的人。”兩人的身高相符，不知情的人咋看之下隻會覺得彼此相擁，如同情侶配對。

“誰讓你辭的職，又是誰讓你來的C市?”

“你要找的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