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你怎麼樣了?”
念酒也很快恢複了以往的溫和笑臉問候了一句,看着剛剛不過是回屋喂貓的模樣,似乎一切也都是水到渠成。
小丁見到念酒還坐在床榻邊上,隻是有些猶豫,卻還是上前了一步,“師傅、我…我聽道長說之後你們打算去繁城辦事了,老爺差不多也叫我該回去了。”
大概小丁也是知曉這段時日過後,自己也收到了老爺的書信消息,也是在此交代之後的事情。
“我爹娘的事情雖然還不知道,或許殺我爹娘的妖怪也找不到了也不一定——但是将來要是有機會,我會來找師傅的。”小丁隻是懇切認真道,雖然猶豫卻還是直面,比起此前的确是成長了一些。
“如今我從小便在老爺家長大,也受了很多恩惠,之後是該回去的,如今從師傅這邊學了很多東西,也不那麼害怕妖怪了,小丁很感激師傅的教導之恩,若是日後需要小丁,隻要師傅一聲令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都在所不惜!”
看着也不知曉是從話本上面看來着,還是小丁本身也就是向往這種态度,念酒也是對自己教導了些許時日的夥伴多了幾分真摯與關切。
“好啦,哪裡需要這麼隆重,你可是我教過的,日後好好的過活,健健康康守着你這條命就是,我也無需你護着。”
念酒說着也有考慮到,保命實際上已然是最好的期許了,畢竟這世道指不定何時就會忽然變得更危險。
“玄軒動蕩危險,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動亂一次,之後若是可以,你讓老爺和夫人他們低調避開一下……我也許想多了,但是回去後你和何老爺告知一聲。”
希望不是多想,但念酒冥冥之中興許猜到了,“至于你父母的事情,若是日後我得知了消息,我會留意發書信給你的。”念酒說着也是補上了一句。
“好,師傅我知曉了,多謝師傅。”小丁在拜别之後,也是起身之後一如既往的尊重認真和師傅交談着,比起先前那般的親近也知禮了不少,“師傅日後外出除妖要注意安全,若是遇到什麼别老想着保護别人,也要多顧念自己。”
念酒聽着也是覺得莫名無奈發笑,畢竟聽着怎麼像是在說教自己的模樣,不過說來也是關心的态度,念酒也就不計較了。
在這之後的幾番交談之中,也就從中知曉了後續的事情。
得知小丁是過幾日便離開,何老爺會派車馬來接他回去,也是覺得何老爺人還挺好的,對于家裡的小厮都這般上心,估計也是有将小丁當做是很重要在乎的人。
這樣一來,念酒也可以放心一些的。
平常也是照常教小丁習武學習,而卿逸道長也是單獨一間,反正他們也是修行,至于卿逸究竟需不需要睡覺念酒也不知,倒也不大在意。
而自從經曆了先前的遭遇,念酒也是由衷重視的。
如果說卿逸此番前來,小丁加在一塊在頂多是加上一個人,或者先前還隐瞞了一些,但之後卿逸知曉後也就不覺得有些什麼了。
盡管小丁最初的時候懼怕,甚至可能有的人會覺得有些拖後腿。
但念酒可不管别人怎麼看,畢竟他也是難得見到想要信任自己的人,而且自己都認了這個徒弟,還教授了那麼久,這一下說不幹哪裡能?念酒可覺得學到一半半不好,起碼也得學會的吧。
所以這段時日也都在盡力而為,也是希望将來小丁回去之後也可以好好保護自己。
畢竟将來要是還有什麼事情也不好連累小丁,将來遇見的肯定比起眼下更難,所以念酒才并不覺得小丁回去是件壞事。
這番話唠嗑完,小丁才想起來是來叫師傅用晚膳的,一驚一乍起身說着就朝着廚房裡面趕忙過去,看看自己竈台裡面的柴火夠不夠燒,要麼等會蒸太久就晚了。
念酒見狀,這才想起來問小丁菜的事情,連忙跟在後面起身喚着。
“小丁你家的菜怎麼辦?回去的時候一塊帶回去吧、不然之後在院子裡面沒人照顧會壞掉的,之後我和卿逸道長也要一塊離開了,也不好顧及。”念酒還跟着小丁一塊一前一後的出來,看着小丁那莽撞憨厚的模樣不覺發笑提醒。
“師傅你看着辦吧,我之後帶些給你,你們路上吃,剩下不要的給我就好。”小丁說着也沒有注意旁的,急急忙忙回了廚房,直到看到火候剛好才松了一口氣。
隻不過這時念酒也沒有來得及回小丁的話,就看到卿逸和刀行道長大咧咧的站在院子裡面,剛剛的話也還正好被聽見個八九不離十的,雖然聽着是也有點幼稚哈!
念酒隻是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回過頭望去,也不知曉是打招呼尴尬些還是不打招呼尴尬些。
望着卿逸身邊多出來的刀行策,心裡開始彈幕刷屏了,這家夥這麼久了還沒有離開、怎麼還在呀?!不會是認出自己吧?還是又認錯了。
念酒原本以為刀行策過來找卿逸說完就會離開的,誰知曉原來還在這裡,兩位道行高深各有性格的道長站在院門口,也着實是壓力山大了些。
念酒想起之前與卿逸道長交談的事項,隻能尬笑了一下,不知曉方才的事情卿逸道長和刀行策說過了沒有。
畢竟卿逸道長比起自己認識刀行策更久,雖然說看起來關系也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狀況,但說不定還是更為親近的。
“兩位道長好巧哈,你們也在這裡。”念酒想罷也順勢打了聲招呼。
至于刀行策,隻是目光朝着這邊看來,聽聞動靜結束後,随即回頭朝着卿逸問道。
“之前那個道友,你怎麼和他認識的?”語氣莊重,卻看不出究竟是何神态表情。
念酒隻是站在原地,莫名有些看戲的模樣撓了撓臉頰靜觀全局,不曉得卿逸道長怎麼回。
還是自己該嘲笑一下刀行策臉盲眼神不好?算了算了,看起來有點脾氣不好的模樣擺着張臉,自己還是不要多嘴,當縮頭烏龜好了。
該慫慫,該認真認真,平常啦。
不過看着卿逸的神情似乎也有些疑慮,也是實屬正常,本來卿逸就不知曉念酒和刀行策見過的事情,念酒自然是沒有和卿逸道長說過的,又沒有什麼必要說就是了。
而卿逸說罷也是順勢将先前最初認識念酒的經曆簡要告知了刀行策,想必這樣也是說的通。
隻是刀行策卻仍舊有些不明,“我記得先前好似見過,如今你與他一同居住嗎。”
如此一來,三人在場,也都有着各種不同的心思,在卿逸說罷,刀行策也是同樣将目光看向了念酒。
如今兩個人集體将目光看向自己,壓力來到了念酒這邊。
念酒也隻能含糊大緻的言語,“這個事情嘛,恰巧恰巧,隻是見過幾面。”
念酒不覺間解釋着還是暴露了自己的事情,這次就連刀行策都不知曉了。
“我何時與你見過幾面?”刀行策依稀記得自己隻有見過念酒一次,還是在之後念酒追出來的時候。
念酒還在想着這次刀行策是怎麼發現的,之前都是沒認出來的,結果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
哎嘿!好巧,還真的是當初那一套,這不得換洗嘛,這不是恰好嘛。
這掉馬掉的真快呐,好在念酒還有機會補救,連忙一本正經的解釋到。
“這不是之前在鍛造劍的時候正好之前見過,隻不過道長你沒有察覺到我,我那個時候恰好看到道長去找人修劍來着。”
如今一來才好像勉強過關了,不過說來在刀行策這一米九的大高個面前還是有些壓迫感的就是,念酒莫名做賊心虛了,也不想招惹這種即正直又嚴厲的人。
于是就先灰溜溜的先回到廳堂用膳就是,畢竟今天多了一位,還是要多加一雙碗筷,這次倒不能大膽開吃了,念酒都是規規矩矩坐好,不敢夾菜了。
心裡估計也就還在暗自調侃,自己這運氣真的是好的不要不要的,原本都忘記刀行策這一茬了,本來想着卿逸這邊可以的話,念酒就把刀行策那邊忘記了。
結果現在倒好,原本以為刀行策都早就離開鄰城了,怎麼現在還在呐?!
而且還不單單是在,也不知曉究竟是什麼緣故,還忽然就找到院子裡面來了,找卿逸道長都能夠這麼簡單,簡直就是吓人,吓得不要不要的。
但是憑借卿逸道長與刀行策的關系而言,雖然不好冒然揣測,但也不知曉是怎麼想着,念酒還是膽戰心驚的大着膽子問了一句,“刀行道長您之後是要住在我們這邊,先前也未曾見過,可是居于鄰城?”
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刀行策聽聞隻是眉頭微蹙,“不必,我在外有住處。”
“哦…好吧。”聽着話倒也有些委屈般,不過念酒巴不得他趕快回去呢。
就好像你那平常不怎麼聯系的半熟人忽然到訪般,簡直就是尴尬的不要不要的,好在刀行策也知曉情理,這麼問完,念酒也就敢大膽夾菜了,知曉不住這裡就好。
要麼念酒還在想着、等會刀行策來了住哪邊來着,畢竟自己屋裡面住不下,肯定是住卿逸道長房間的,隻不過卿逸道長平常為人冷淡,和刀行道長關系看着倒是不錯,這麼一來也是有幾分探究。
念酒這般謹小慎微兢兢戰戰,也是為了避免多生事端。
不過在一旁的小丁卻有些好奇起來,師傅平常都是一副逍遙自在的模樣,什麼時候這麼謹慎安靜的拘束模樣,有點不像是平常認識的師傅。
隻是自己馬上就要走了,看不到師傅還有點可惜——委屈。
念酒倒不知曉小丁想的,隻是剛剛還想着卿逸與刀行策關系挺好,也不知曉他們剛剛站在一塊聊了些什麼。
結果卿逸大抵是看到念酒之前都沒有怎麼夾菜,估計是有些拘束,便起身換了一雙未曾用過清洗好的碗筷,在那菜肴裡面夾了塊吃食就放到了念酒面前的碗筷中,雖是注重禮儀、但也不至于過于親近。
念酒看着也是愣了一下,畢竟先前也沒有見卿逸道長這樣,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念酒也覺得有些膽戰心驚。
畢竟卿逸道長與刀行策的關系肯定比起自己的親近,萬一被刀行策盯上了自己也免不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