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念酒下意識還看了一眼刀行策,就看到刀行策看到剛剛卿逸夾菜後放在自己面前的菜肴,眉頭夾着和個可以夾住蒼蠅似的,一時間也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就問平常嚴肅冷峻不苟言笑的教導主任在你面前,還是有些緊張的。
隻不過,還是有點刺激的,莫名覺得有點好玩。
見到刀行策越是這樣的态度,念酒也就有點熊心豹子膽了起來,壯着膽子夾起自己碗裡面的卿逸剛剛遞來的吃了一口。
然後在看到刀行策那副眉宇嚴峻的神态,念酒心虛心虛着就立馬慫了,還是選擇夾桌上盤子裡面的菜,連忙感激回絕了卿逸道長的一片好心。
念酒還是怕被刀行策那把長刀給劈腦袋的,慫歸慫,自己還是想要保命的,于是在之後用膳也沒有再夾起剛剛卿逸夾給自己的了。
莫要說念酒不知曉卿逸道長幹嘛給自己夾,自己雖然是怕刀行策、但也不是那種怕,隻是知曉卿逸道長大概誤會了就是。
再着說來,就刀行策一個勁的盯着自己的目光,不知曉的還以為自己欠他百八十呢?
也是不知曉刀行策究竟會不會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就是之前他遇到的那個和他比試了一番的毛頭小子。
但是轉念一想,畢竟院子裡面是自己的地盤,還怕了不成,反正他又不住這裡,除了會惡狠狠兇巴巴的盯着人還會幹啥?
小七卻也看着酒酒心裡面跌宕起伏的情緒,一時間不知曉酒酒這副裝模作樣究竟是打算作何。
但在場的卿逸道長與刀行策也照常是平日的态度,并未因為知曉了對方與念酒認識便有什麼太大的态度差異,看着關系也是如同平日。
隻是念酒自己不自在便是,所以也就想着拖延些時間,實則也是觀察他們二人之間的相處與關系。
于是在念酒這次龜速慢吞吞的減速用膳,成功的在在座的三位都用完了之後,才開始放松下來繼續用膳了就是。
好在刀行策離開之後念酒也就恢複正常,隻不過看着卿逸道長離開後見他之前夾好的菜,想了想不能浪費,自己要是不動估計也不會有人動,要不然丢了也不好,于是本着不浪費的原則給吃了。
嗯,又活過了一天,沒錯,我真的完美的人!
就是今天運氣不佳就是了。
好在之後刀行策也并未久留,用膳過後稍許歇息了一下便離開了,許是看出了念酒的不自在,因此也并未多言。
今日也尚且這般過去,好在前幾日的捉妖也解決了,那幾隻蝙蝠妖到底也是給予交付了同盟會,也不必再參與後續的情況。
啊,整活的一天又要結束了,等到沐浴過後,念酒也在屋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物件,之後也好提早準備。
将物件整理好後,這樣一來,也有功夫好好回顧一下之前的事情。
念酒在屋裡面才來得及回憶了一下先前的經曆,不過不想不知曉,這麼一想才發覺刀行策那還真的有點不對勁啊。
按照小七之前說的,刀行策這家夥的背景估計也是有和皇親國戚有點幹系,所以在之前念酒刻意攔下他也是為了問同盟會的事情,更深層次的也是打算結交一番。
不過令念酒沒想到的是他還有些臉盲,所以也就臨時換了政策。
而刀行策又和卿逸道長有些幹系,起碼是認識,不過這關系到卿逸那邊估計也都算的上是好友就是了。
想不通的事情去問問就是,于是在天色還早些,今夜也不必宵禁外出抓妖,念酒也就到了卿逸道長的屋前扣了扣門,規規矩矩的等候着,不過多時就聽到卿逸道長的開門聲。
“道長好。”念酒見狀也問候了一句,見卿逸颔首應答,便也直言不諱問了。
“我方才在屋内思慮了一番,道長我們之後是去繁都,參加之後的同盟會嗎?”到底話在嘴邊還是拐了一個彎,畢竟說話還是鋪墊一下委婉些的好。
“是,之後我有與會主說,讓你一同前去,先前上山抓妖一事你也有參與,他知曉你的能力不差。”卿逸說着也是解釋到,想來也是覺得念酒是擔憂之後的行程,先前是跟着卿逸一塊,說着其實也不方便。
于是卿逸之後也與會主說了要求,自己前去可以,但是得讓念酒一同,如此較為方便些,也好多個人手。
找借口這事情誰都會,隻不過是看誰說時會不會臉紅心跳有幾分真假,卿逸雖鮮少幹涉同盟會的事情,但對于這些也并非是全然不懂,畢竟也是在世道之間混迹了許久的道長,雖然無心外物,但終究還是有些事迹外稱。
那會主也是個看似通情達理的,見卿逸道長願意去,這心頭上面的麻煩事也是有着落了,立馬便連連答應,嘴上還說着體諒卿逸道長一人也的确是不便捷。
至于念酒,會主也是知曉他與卿逸道長一同,還是有些能力,一同便一同罷,答應的可不迅速。
說着這麼好聽,就連念酒都有些咂舌了,估計也是知曉的确是得有一技之長的人才可以坐上會主這個位子,這攤子甩的倒是幹淨,不僅和事佬和稀泥,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念酒能不知曉自己的能力嘛,但是旁人可不在乎這些,管你有沒有能力,到底世俗之中看得人情世故。
畢竟世俗之間,修道這事情也是要看的,起初不認識就看背景師承,若是大緻知曉有你這個人,就看名氣聲望,再往後,其次才是能力,若是這些都有,無論你品性為人樣貌修養是怎麼樣,都可以給你誇上天去,這些人平常沒有什麼能力,就這嘴上功夫是一流的。
不過嘴上功夫也是功夫,這還真的是一項技能,不若也難在其中這般順風順水的。
估計那會主也根本不在意念酒有沒有能力,甚至也就不在意念酒這人,人向來都是眼高手低,接觸的那些階層便認為自己也是那樣的人,一來二去為人做派也都愈發像那種了。
對于這種人而言,他根本不在乎那些事情,隻要你這個人能夠幫他做到事情,能夠順順當當的,那就是好的,啥都聽你的阿谀奉承幾句,不是什麼太為難的就順着你。
不就是多一個名額嘛,加就是了!這般随随便便輕巧的事情,念酒也知曉其中的關聯,不過他實則是想知曉此後的細節。
“多謝道長幫忙,此事還麻煩些的。”但念酒也是清楚這事情還是卿逸道長幫忙的,表面上心裡的也都做全來,“不過今日刀行道長前來道長可知曉是為何事?我先前在路上恰好見到刀行道長,也就巧遇結識,交談了幾句,也算不得熟悉。”
念酒這話卿逸自然是聽出來的,不難猜想,之前念酒那連日忙活的目的也就是為了知曉同盟會,想要打聽打聽就是,再加上之前還看到宴席上面刀行策也在,估計也正是這些關聯。
若是沒了自己,也還有這一條路走,兩手準備抓的倒好。
卿逸如今才知曉,原先不過覺得念酒是為人玲珑心思表面溫和,如今看來心眼也是打了一個繞,後招留着不少也裝着幾分面孔,一副笑盈盈着溫和好說話,另外一副冷靜洞察旁觀世道,不知曉的還真被表面那般的作态騙了去。
就連先前與自己宵禁一同前去除妖,也是收斂着,自己當初若不激他一次,想必也未嘗能夠見到他那般的表現。
武功好,頭腦好,為人的敏銳透徹,況且面貌年紀也是那般的清晰,縱使卿逸往常對于此般并未注重,也不由得相信了幾分。
大抵這樣的人本身在世道之中,也仍然是遊離世道之外,看着居于其間,卻不難久留。
盡管如此,卿逸仍然是直言道,“刀行如今前來是因之後的瑣事,他日也需前往繁都,也會有幾分交際,若是不願,避開便是。”
念酒這麼一聽,方才知曉,刀行策與卿逸之間的關系算得上是友好,那麼也自然是離開之前會告知一聲,隻不過刀行策畢竟也是有參與到同盟會,說是遇見也算是實屬正常,不過若是刀行策知曉了卿逸也要前去,也不知該究竟如何作态。
念酒單單是想到那般的場景,也就知曉刀行策那驚疑的表态。
至于卿逸也看得出念酒的顧慮,刀行策如今前來雖說是詢問自己,但在看到念酒後,私下傳音也是有問過自己,自己與念酒究竟是何關系,況且在得知自己也要前往繁都,想必也并不簡單,雖并未疑慮,到底也是坦然直言。
以往刀行策可從未見過卿逸主動前往,因此卿逸對于這方面也是邁進了一步。
在當時……
“你究竟是為何要因此前去?我依稀記得你不喜摻雜此事。”刀行策面色嚴峻,雖然說是在用膳時,也隻是私下傳音給卿逸詢問。
而卿逸在聽聞此事也并未直面回答,“異動之事耽擱許久,雖少有參合,也該去看看,況且此番是會主邀約,也不好拒絕。”
這般一本正經的作态看來,還真的不像是刀行策所認識的卿逸。
畢竟刀行策所認識那麼久的卿逸何時是這般,雖表面看着清淡疏離,但實則對于這些事情本抱着一番不屑置之不理的态度,若是真的是會主邀約,他慣例像往常那般拒絕便是,何須理會這些。
刀行策原本起初就覺得有些奇怪,他與卿逸認識十餘年,如何不知曉卿逸慣來是不參與同盟會或是道友聚集之事。
更何況在那同盟會之中看到卿逸,便已然覺得是破天荒的事情,如今與他同坐一桌用膳的情景也是鮮少所見,這的确是卿逸第一次靠近旁人。
這般想想着,刀行策也是朝着周圍看去,也就見小丁與念酒二人,雖不知曉是為何,也覺得有些不對。
雖說剛剛就看出來那青年與卿逸一副結識了有一段時日的模樣,但刀行策卻從未聽聞過有這麼一号人。
“你們何時相遇,我記得曾經你也從未與人一同而行,更何況是如今?”也就順勢傳音道。
“前不久,恰巧除怪偶遇,他也順道幫忙。”卿逸仍然面色不改,在用膳時依舊慣例。
除了他們二人外,估計也沒有人知曉這段對話,不過看着念酒那般不知是顧慮還是膽怯的模樣,在面對刀行策,的确讓卿逸覺得少見。
也并非是說有何想法,刀行策畢竟是自己邀來的,如今使得主人家顧慮,不當是何好事,況且先前卿逸也與念酒談的不錯,眼下也清楚他的顧慮。
于是卿逸也隻是做出了之後的行徑,這還是讓刀行策第一次意料之外。
但在念酒主動詢問自己,刀行策也照常回話了去,這或許也是刀行策第一次打量着念酒,看着也并非是什麼令人驚歎注意的人,好在之後回去,也并未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