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意料之外,在自己的身旁一側、響起一道聲音維護自己。
“刀行,你莫要如此說辭。”卿逸道長隻是将目光移向了念酒,“念酒他不是那種人。”其實卿逸知曉,先前不過是有些矛盾,雖然說說不開,但還是打算參合一番,此時的心境倒也的确懇切。
讀心過後,念酒也知曉二人此時的想法,心間也并未有何詫異意外,反而有些穩于心間,不覺間,随着此番稍許軟化。
這般的言語聽着懇切真摯,似乎也是對于刀策行那般挑刺的态度覺得有些難聽,所以才糾正告知。
念酒聽聞倒也稍許放松了些,當目光與卿逸的視線交錯時,短暫的,心底似乎冒出了些許的念頭來。
就好似讀心若是能夠知曉積極能量的念想,心中也不免回受其念想看法,也平添幾份豁達溫和。
實際上,念酒的确鮮少有過疑心,到底是先前小七提醒,因而才多出幾分的注意。
而此時,念酒心裡大抵還是有些感激卿逸道長幫忙解釋,因此對此并無異議。
但是念酒可沒有打算和刀策行有什麼好關系。
縱使是知曉刀策行與卿逸道長關系是較為密切些,說來也是認識了幾十年的人了,平常也算是一同道行的人。
如今不知是怎麼想的,從念酒的視角看來,也是因為他們兩個的關系太好些,所以刀行策從前到如今的這些态度言語從剛開始說起來也算是有些依據。
他們兩個好好的一同在外斬妖除魔維護安危,時不時的也會在一塊行動,結果看到念酒這般的一個普通人平添湊上來,故而覺得是有些不滿。
或許也是有些别的緣由,看不慣也罷,或許也是因為念酒的出現而擔憂,修道之人在凡間的關系本就是該淡漠淺薄,本就不應該有些什麼糾纏或是瓜葛,除非是有些深入在乎,要麼也不會揪着這些事情不放。
俗話說得好,當你介懷或是擔心别人打擾了你和你最好朋友的關系,所以就會覺得那人看不順眼,處處都挑刺或是看不慣都是正常的。
果然這個道理無論是在男女老少之間都是适用的,就連修士也免不得的,人的七情六欲,嫉妒偏見也是正常。
興許也是擔心卿逸會被騙了去,但念酒也隻是覺得刀行策不知曉罷了。
在念酒看來,刀行策這些舉動的理由其實很簡單,不單單是說看不慣自己又或是因為什麼明面上所說的不妥,畢竟他對于卿逸的态度顯然就是不同,隻不過是單純的覺得嫉妒了而已。
如今刀行策估計是見念酒與卿逸道長一處,便覺得他自己的位置被誰給替代了去,又是因何而這般。
心中因此也難免生出了幾分趣意,念酒眉眼微彎,乘風得勢,在旁人看來好似沒由來的少許愉悅。
不知曉是估計激怒還是刺激刀行策,念酒方才将劍放好出來,才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樣,“刀行道長,我知曉你是在介懷在意我與卿逸道長距離太近了些。”念酒巧舌如簧口若懸河,更是端着一副好模樣一心為他好。
“平日刀行道長看不慣我、我思來想去,大抵也是有這方面的緣故,這般的話,我日後知曉遠離些道長就是,肯定不給道長您添亂添堵。”
說着一副真心實意。
但是念酒說這話的時候不但覺得自己言語懇切充滿求生意味,而且還莫名覺得自己在挑撥離間故意挑撥來着。
實不相瞞還有點得趣的感覺。
此時的念酒才算是知曉些,酒之為何偏偏喜好那人間的紛争與沖突,各類繁華入眼,難免得勢。
到底來說,人的欲念,人的惡念,人的心,也都能夠在同一時間道明,比起将沖突從自己身上引,更是将别人的怒視目火投射在自己的身上,不如反其人之道。
他若是對自己有意見,便在他看不慣時,輕巧間禍水東引,假借東勢,輕而易舉三言兩語便能夠将重心送給對方,隻不過,此番還得是對于君子,若是旁人,也指不定根本不接招。
心裡起了幾分玩弄之意,念酒面上端着一本正經徐徐道來,便是故意倒打一耙的戲碼。
但是看到刀行策那副跳腳的姿态,念酒還是連忙憋着些的好,畢竟自己不是真的想死就是,要真的生氣打起來,自己可還真的打不過刀行策呢。
但是看到刀行策那副模樣,念酒覺得好玩,便又多言了幾句,“如此這番,我也可以騰位置,這院子的屋内可以由刀行道長入住,我搬出去也可。”
“這樣一來,便不會打擾刀行道長前來,往常也可以與卿逸道長一同同吃同住,一同出入協助,想來也是極好的。”念酒言辭确鑿,就好似真的一心為其考慮。
不免由來,實際上念酒心裡多少也知曉,與其一直在這方寸之地兜兜轉轉逃不出去,不如遠離些的好。
世間修道、世人多為過客,若沒有那些期間般的緣由,或許也不會是眼下這番場面。
雖說念酒知曉這院子的錢大半都是自己出的,但他也并未想要争論什麼,便是贈予二人也無妨。
興許隻有經曆過困境,念酒才會真正體會到,世人大多被身外之物所困,也終其一生庸庸碌碌,既執着于此,亦奢望于此。
然,縱然經曆千帆,也曾身居高位,亦或是跌落泥潭,他至始至終卻也對這些并不執念,他所在意的是這金錢之下,那些帶着特殊意義的物質、愛意、惺惺相惜、相互扶持。
錢乃身外之物,既是物件,更不必計較萬分,平惹争端。
然,經人之手,就算是路邊的野花野草,就算隻是尋常可見的一些小擺件,無需珍貴貴重,對于念酒而言,自然也是可貴不凡,因此就算是先前所贈予自己的物件,念酒也都有好好保留着。
況且,那匕首本就是意義非凡,雖而言算不上世俗價值,卻是他親自托人勾勒創造出來的,更帶着浮生此先的用意,顧惜、故歎,大抵,他是愛着的。
自己起初的念想是好好保留,更不舍得随意劃傷磨頓了去。
直到如今他方才明了,在遠離了對方後,在與世隔絕的另外一端,隔着大洋彼岸,身處無間之地,他所贈予這匕首的含義。
顧及己身,更要愛屋及烏,他愛他,而他也愛自身,所求所願,本是無求之人,也難免生了幾分寄托之願,因此,匕首本身帶着劃破陰霾長空破暇的含義,即是保護,也是陪伴。
他可以在這世道之間不需要任何人的交際與相輔,他仍然堅信自己的信念,未曾忘卻自己所愛之人,摯友至親,雖未曾見聞,卻念念不忘,久久不忘。
既如此,隻需記得心中所持,便無需畏懼,更不必擔憂,世間之大,擔其責,辨起擇,自身己顧,旁人如何過活?雖然是有他們自個分存。
如今看開,反倒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的,心境豁達,更不求而解,念酒即是凡人,更是闊達省事者。
自己出去也不打擾他們倆,省的成日見到還要被擺臉色。
或者換句話而言,他是實在不想與旁人幹系,更樂意光陰獨木,各擇其途,就算往日多少有些交集,也是世俗之間,在所難免,路途交錯重疊,人山人海,早已往常,既有前人,亦有後人奔赴往之,既不過問,亦不理會,凡事所見,皆為問好,友待以疏,便是極好的。
與其是那般耿耿于懷,不若豁達處事,人在世俗之間,若是耿耿于懷念叨着多了,煩惱也便愈發增多。
既生恐,便生憂,事多其煩,事少即靜,若是心不若煩,耳不聽言,則是處于靜谧之處。
可惜、隻道到世間少有那般清靜之地,大多川流不息人影往來,便是車水馬龍一日見聞,多少也會入心,真正處于心外無物,那般智者,實則其為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