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餘管事了,卿逸也顯然意識到。
但是等刀行策反應過來察覺到自己口不擇言了,卿逸也隻是淡漠離開了,而念酒在聽聞後也是一副誇張的模樣,還暗暗稱贊着陰陽怪氣起了刀行策。
勇是真的勇!
見到卿逸似乎是生氣離開,念酒似看好戲般回過頭來。
“刀行道長你這次太不穩重了,說話不過腦子,卿逸道長估計生氣了。”這樣實際上念酒是不介意的,畢竟難得看到卿逸在問話之後就一語不發就轉身離開,估計的确是有些情緒波動的。
自己跟刀行策小打小鬧也是正常,不過說死活的确是嚴重了,就連念酒也知曉。
但是看模樣也知曉刀行策剛剛是口不擇言,念酒反倒是有心情開玩笑起來,但是見卿逸道長離開遠了,也就跟了上去。
刀行策在脫口而出後,看到卿逸那副模樣,下意識慌慌張張的準備解釋來着。
結果卿逸也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隻是轉身去了念酒屋子那邊的方向。
再加上念酒剛剛的調侃,之後又屁颠屁颠的跟過去卿逸那邊。
這下刀行策可就更氣了,雖然說也不是不懂得反思,隻不過他向來也都是沒有服軟過的性格。
雖然說之前也曾有人說過自己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情的,也是會吃教訓追悔莫及,但是刀行策偏偏就是固執着不認那個理。
究竟日後會是如何的地步,興許也是隻有之後才知。
至于卿逸朝着念酒那邊過去,實際上也是因為打算單獨與念酒交談一下的,而念酒本來就是要回屋的,所以也就順勢落座了。
卿逸進了念酒屋内款款落座,之後見念酒進來後,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問了。
實際上卿逸也不至于因為刀行策那番話惹事情,但是也知曉那話的确不妥,比起事情更是顧慮念酒怎麼想。
在看到念酒如今反倒是心緒不錯的模樣,也就不至于太過擔憂了。
“方才……”卿逸剛剛開口。
念酒也接着話道:“方才不過是與刀行道長開些玩笑,他也隻是着急了些。”言語真摯,倒也并不擔心刀行策會因此真的作出他所說的那樣來。
可能他現在萬萬沒有想到,在之後那些話卻都會實現般呈現在面前。
眼下,不是念酒要幫着刀行策,但也算是吧。
念酒擡眸對視間坦言道:“刀行道長沒有問題,隻是我的問題。”實際上也是為了接下來的話做鋪墊。
在卿逸道長的目光下,念酒老實的說明了自己剛剛不小心暴露了些,被刀行策看見了,好在解釋的及時,也沒有被打。
“原來如此。”将屋内的壺水倒了一被窩,也一飲而盡,難得顯露幾分真性情來。
如今卿逸可算知曉了刀行策剛剛的模樣是為何。
畢竟先前也許是聽聞了念酒之前在外面惹得事情,而且還放走了一個妖道,刀行策可是忍不了了,原本就要張口譴責,也是被自己勸了下來。
隻是紙包不住火,終究還是被知曉,如今刀行策卻隻是一言不發暴風雨即将來臨的模樣,不多想也知曉是發生了什麼自己尚且未知的事情。
但是在看到念酒那副乖乖模樣,雖知曉是僞裝,但卿逸也不是不能接受。
與念酒眉目相視間,直直望着念酒那真摯而純黑的眼眸間,又看他漫不經心垂眸低頭,玩着指間的瓷具茶杯,似是乖順且溫良,又帶着常人不懂得的暗斂鋒芒與銳利張揚,這樣複雜的一個人,偏偏是同一人。
卿逸心中也理解了他的念想,反而接受良好,溫言難得好言述說,“此事就這麼過罷,稍後我與刀行說一聲,下次不必對你動武。”
大概念酒也是鮮少聽聞卿逸這樣的溫言溫語,下意識的擡眸望去有些驚異。
不過念酒難得見卿逸脾氣好,也就不打算計較下去,“好吧。”日子也是一日過一日,總歸會分别。
除此之外,實際上念酒真的不擔心的,事情發展總歸是接下去的,況且念酒又能怎樣、念酒也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處?
起碼在玄軒大陸上面他也沒有做錯什麼事情。
在之後卿逸也并未與念酒多聊,隻是先行起身回去了屋内。
眼下回來、原本就時候不早,況且還要見到念酒與刀行策的矛盾,處理起來從中當做是和事遊說,不似卿逸所向,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盡管心中知曉自己不該幹涉,也明了于自己并未有何,或許是與念酒待得太久,也不免被感染了些。
卿逸知曉就算是刀行不相信,但是念酒每次與自己接觸對視時的目光,自己是信過的。
卿逸能夠體會到自己的變化,會心慈手軟,也會多管閑事,但這同樣是念酒的不同之處。
遇到真摯的人,也理應真摯對待。
便是表面,也要維持。
隻是卿逸本就清楚自己是僞裝着。
卿逸明白自己不該是這樣,也知曉自己此前就知曉念酒的目的不純,但還是應邀同住,也會出手幫忙。
金蓮之意對于念酒或許沒有什麼,但是對于卿逸,是十分重要的。
……所以卿逸隻能在心裡道歉,為了自己日後的事情,為了将來所經曆的,念酒不可避免會承受傷痛,但是自己也會得到自己的應得的報應,這不是應邀,而是贖罪。
“這段時日先避之,那邊我會好好理解,也不必擔心。”他保證下來。
盡管念酒不知曉卿逸之後究竟會和刀行策怎麼言語,但的确難得見到卿逸那麼溫柔的态度,念酒還有些詫異。
按理說卿逸與自己可以說是交易或是獲利,的确不必那麼做。
自己與刀行策平常的打打鬧鬧也就是在知曉卿逸的前提下所為,念酒此前一直覺得卿逸是不會參合的。
不過——在屋内時念酒有問過小七,但是從小七那邊得到的答案的确是真心實意的,大概這個時候卿逸的溫柔與寬恕不假,但是念酒卻得到了另外一個詞彙。
容忍與愧疚,盡管所占的比例不大。
念酒也不明白為什麼卿逸這時心裡會這麼想,但如若擡眸望去,透過窗棂外看去那梨樹上面的痕迹正如眼前所見,我們的道路仍是一片迷茫、痕迹是抹不去的,但卻仍然會随着時間而流逝。
雖然口中經常念叨着自己要幫忙,自己要尋金蓮之意,但念酒知曉自己耽擱了許久,也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自己不明的,小七或許會知曉……總歸會明白的,眼前的不惑到今後也會改變。
“聰明而不俗的人才會懂得我的意思。”其實念酒就是酒之,他們沒有區别。
不是嗎?他自問着,卻故作視而不見,故作選擇不知,或許隻有把他當做自己,自己才不會猶豫遲疑。
隻不過通常念酒也會區分,也會劃分開,有的時候他們可以是同一個人,有的時候,卻更要是兩者區别,是相輔相成,也是相互信任。
人們常道,能夠信任的人隻有自己,念酒如今這麼做,當然也是為了自己。
卿逸究竟是為什麼,而刀行策究竟想些什麼,自己該做什麼。
實際上這些念酒都是清楚的,在前來玄軒之前,念酒就已經謀劃好了之後的事情。
隻不過、畢竟是在玄軒,所以念酒還的确是很好奇這裡的人文風俗,因此自己也會接觸上一些曾經未曾見過的,比如人,也同樣是各種各樣的感情與關系。
顯而易見,在這段時間内,念酒也足以了解到卿逸和刀行策他們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