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跟蹤,之後親自見到八皇子。)
其實這段時日也并不得閑,因為他們其實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就好比,雖說是修仙者,但是先前遇到的那兩位宗門弟子徐尚景,納蘭淺沫,他們似乎此番前來也是為了同盟之事,雖不知在何,卻也能夠猜測,如此這般,想必日後也能夠見到接觸。
而在街道上偶遇的隽雲星與均雲嶽,聽聞也是挺厲害的,畢竟咒與劍,如何看來,也算得上是天驕,想必将來也能夠順利見到。
而唯一能夠有過多些的交集,也就是同住一個客棧内的白衣男子青提奕與時刻帶着那流星錘的端木上穆。
他們二人還能夠時常打上照面,雖然也不常遇到,但到底是會更熟悉些。
青提奕與端木上穆最近也是常朝外跑,為的也就是同盟會的事宜,念酒也看得出來,顯然他們二人比起自己與卿逸事更積極些。
念酒自己也有些旁的要事要跟蹤追近,因此多少是暫且沒有注意。
但青提奕與端木上穆偶爾見了自己,也會告知那同盟會公布布告的最近近況,對此念酒也知曉他們二人好心告知,也每每道謝。
但是心裡的打算,念酒的注意多少也是放在這裡有各類人士的眼線這上面,如此一來,多少也了解到了些許,對于青提奕與端木上穆也會主動告知幾分。
大家實際上都是心知肚明,利益交換也是為了相互間更好的面對未來的情形。
據念酒眼下所得知,同盟會當中似乎也差不了多少了。
除去登記入場在冊的人員名單外,還有些旁的各類事項,眼下聽聞是已經在擺放整頓,安排住房,再過不了多久,也就能夠參與期間。
也知曉這段時日注定是有着不穩,無論是自己對于同盟會上心些,就連尋常的那些一心而往的人準備的都比自己更為充分,因此念酒清楚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
探查到那皇子所在的位置似乎并不比繁都,念酒心中隐隐有了幾分打算。
在之後與卿逸道長暫且分開時,念酒也故作不覺間讓小七幫忙查一查那黑衣青年的位置,也順勢過去跟随着一探究竟。
其實也并未多久,好在也才幾日之間,念酒打算尋的人也還未離開,畢竟也曉得他們前來的目的,一路暗中跟随。
他知曉自己的能力不算太差,因此也屢屢暗随,直到之後抵達,才發現那黑衣青年此時正在一處亭台樓閣,看似是在藏書處附近。
念酒知曉時間尚且來不及,于是也就先行傳送過去,恰好看到那黑衣青年進了那處藏書樓。
好在此時附近也沒有什麼人,觀察了一下後也悄然跟上。
念酒跟随那黑衣青年一同前去,才發現原來那青年早已經是察覺到自己跟随,還未來得及藏匿起來,也就知曉剛才卿逸道長不在,或許也是一個時機,自己單獨行動總比都暴露的好。
因而念酒隻是看着那黑衣青年扣門後被叫了進去,似乎商談幾分,還未思慮究竟該如何作為,卻見那黑衣青年從裡面出來,直直朝着自己這邊走來。
念酒也并未躲閃,心中才發現原來早已經暴露。
原先那黑衣青年是去見主上的,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跟蹤,于是思緒萦繞間翻湧反轉,于是選擇了先行去到八皇子這。
隻是那暗中跟随的人,若非上次有些防備,相對他也不會這麼快發現。
隻是這次卻不知曉究竟是不是同上次的。
因此在他歸來後,也将那跟蹤之事告知了八皇子,原先還以為會直接将那人解決掉,看來也還是小瞧了些。
但是後來和八皇子禀告了這番事情,八皇子得知後思慮一番,卻還是主動叫念酒進來。
念酒原不知究竟為何,但好在眼下并非什麼危急時刻,考慮到他們應該不會這麼輕易殺人,也就沒有什麼好懼怕的。
隻是每逢遇到這種場景,他似乎也不吃教訓。
或許是覺得自己過于特殊,又或者是認為自己的分量在他們的眼中還是足夠的,所以還有商量平等的餘地。
隻是念酒所思、别人如何看待,縱然是将你低賤如塵埃,所謂的自取其辱,但也無愧于你心中所堅持自己。
總然傷了也罷,或是錯了也好,但這番接觸,也未必不是利弊參拜。
其實他心中也能估量出這其中的錯意。
表面上那藏書閣似乎并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畢竟藏書閣很少,但是在繁都,也說不定會有一些富貴人家存放,尋常人是不會主動靠邊的。
隻是走到裡面後才發現其實也的确是一個隐蔽的地方,假山池水,靜谧偏僻,在這等少有文人之地,想必也沒有什麼人會主動前來。
在念酒進去時,也見周圍隻有幾個侍奉着的人,除此之外也并未有何特别,隻有守在門口的黑衣青年守株待兔般。
念酒知曉對方是在打量自己,但也是胸有成竹穩如泰山,并未過多打量去,隻是得趣他是否會認出自己來。
隻是在察覺那閣内貴人,念酒也亦然察覺到那古怪的氛圍,然後也就走近幾步,隔着屏風看到那後面的人影,燭光搖曳之間時隐時現,好似皮影般的神秘猶然。
那除去黑衣青年之外的其餘之人自始至終也沒有過多注意念酒,更沒有多看幾眼究竟是何人。
相比這種情況或許那些屬下早已知曉,不該聽不該看不該管,聽從命令才是他們的職責。
看來現在局勢比自己所想的還更要有趣些。
若是念酒此前不知曉他的主上另有其人,還真的認為那黑衣青年忠心耿耿,還以為他心目中的皇子也隻是一位愣頭青。
隻是眼下看來他那般明目張膽的模樣,怕不是早已經被盯上了,卻還不自知。
隻是自己眼下的身份究竟會不會被過多揣測?
眼下這番,還得應對過去才是。
因而在察覺到那燭光搖曳間的身影,首先并未過多觀察打量,念酒先是行禮禀明來意。
隻是像他們這樣的人,養尊處優身份尊貴,通常也都要裝模作樣一番。
等吧。
見那屏風後的人不語,念酒心中耐心,也隻是保持着這番舉動并未多看多言,任由對方先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然後警示警示自己的身份位置。
那屏風後人似乎沒有想到這暗中來客會這般沉穩,心中頃刻間也多了幾分趣意,眉眼莫名一絲含茶點唇的探究之意。
然念酒并不知曉他的作思,反倒是過了一會才見屏風後的人将那茶盞碰壁清脆作響間回話道。
“起身,看茶。”言語不鹹不淡,卻帶着一種威壓,興許是早已經這般習慣,先看性情,之後再作為。
聲音聽着稍許低沉,卻反倒是因其刻意習慣而稍許上揚,想來歲數不大,不過二十餘歲,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或許玄軒妖魔衡生,尋常人也會多幾分敏銳,自己也有意讓其察覺,無非早晚之事。
念酒知曉這次被發現本就是自己的緣故,畢竟跟蹤本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更何況自己早就知曉那黑衣青年是卧底。
觀察之間周圍人似乎隻有在聽到那位貴人的說話才會遵循,單看衣着打扮似乎也不是尋常人,其實也能猜測幾分府邸錦衣皇室着裝。
但他先前畢竟沒有見過,所以也不好定奪。
眼下雖看似不知曉面前之人的身份,卻也容易誤認為是八皇子,所以念酒暫且不言,也裝作不知。
然而不必多言便已然有人看茶,一旁的小厮也順勢伺候着,念酒也安靜看着那小厮将茶水倒滿,似乎隐隐有其含義,或許也單是那看似小厮的含義。
茶滿驅逐,酒滿為悅。
這等道理也并非是不懂。
不過以念酒的厚臉皮,無論是茶水還是烈酒,他也都能夠咽的下擔得起。
雖說此時的情形不甚安全,但念酒明知卻裝作不懂,表面常态不動聲色,道謝着言語。
“多謝,烏盡輕茅,的确是好茶,我也是第一次嘗。”明知故犯,念酒依舊如同不知般,穩當端起飲用一口,說着未曾喝過,卻知曉。
隻是這烏盡輕茅若不仔細看,也很少能分辨得出來。
念酒有意,又似無意顯露。
倒不知曉這般的舉動,卻讓那屏風後面的人輕笑了一聲,不知究竟為何意。
“閣下這般取笑,可是覺得在下不知是在真傻還是假傻。”
念酒好似打趣般,躬身端過茶水,又将其放回案旁,面上好似看不出什麼擔驚受怕,反倒胸有成竹笑意盈盈。
聽聞念酒的言語,但那人依舊是不鹹不淡言語,又從座位上起身來。
“你覺得呢,藏書閣槐樹下的泥土藏封,短短幾日也很是不錯。”看樣子這所謂的烏盡輕茅,也不知曉是主人家有意,放到那泥土裡邊藏着。
難怪剛剛還喝到了一股子泥味,眼下被反客為主,念酒也是有心瞧見,但那人多了幾分好奇。
隻是燭光搖曳間,在剛剛被擋着的陰影處,那道身影似不慌不忙地看似随手間将身旁的一柄張弓拿了起來,白玉一般的手腕随着動作起伏,也提醒了念酒剛剛的危險。
此時張弓已滿,卻并未帶箭,怎麼看着也并不是簡單的表面所見,如果猜測的不錯,并不用箭,對方說不定也不是常人。
這也意味着如果念酒說不出令他滿意的話來,或許他今日也隻能是擱置在這裡。
“您不會想讓在下做個死人吧,畢竟死人便不會說話,這事情在下也懂。”念酒說着也依舊溫和,好似不是面臨危險,而是閑來無事過來喝茶似的。
然而那屏風之後的貴氣男子依舊穩如泰山,拉弓瞄準間如實道明。
“你不怕死,明知前來是何後果。”可惜他好似對念酒這番話不感興趣,握着一旁的張弓好似玩弄間蓄勢待發。
早已知曉那人究竟是為何。
“那倒不是,不過在下知曉您身為皇子,因此才主動前來投誠,一來相信皇子并非外界所言,二來也信我自己能夠得到您的賞識。”念酒這番解釋很好,姿态也似一如既往,就好似真的很在意,毫不畏懼那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