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有力者也并非是一根筋的木頭,縱然面對家國重事也有着擔當抱負,早些時候便想要出口惡氣,倒不是為什麼,單單是那修者心高氣傲,常常不将凡人看在眼中。
此番若成了,他們也能夠擁有比拟修士那般天賦的抗衡。
正如他們所想,修者有術法成則,那麼他們便用槍支炮彈,總歸能夠改變些局勢。
隻是期間間隙,卻不得為外人所知,便是皇子之間也是各自各的作為隐瞞,雖常常不對付,但在圍魏救趙間,還是懂得利弊權衡,一緻對外。
到底其餘皇子也尚不知曉,好在這軍中半數都由三皇子把控,不至于落了風聲,而八皇子也在與那修仙者融彙統納,交好甚為,四皇子雖并非參與期間,如今那同盟之權卻由他左右,多少也是整暇以待。
畢竟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因而并未告知過他人,君子難防小人洩密,若是那些人反水,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君王陛下知曉也好,不知也罷,也照常是任由他們作為,因而在心知肚明間更能懂得,到底是血脈相融,不會朝着外邊胳膊肘拐去。
隻是那八皇子朗崑也是個志氣高傲的,不屑與皇室為伍,假若時日尚久,若反水也未必不成。
人各有異,況且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也不妨有何等心思各異,相互提防,或是表面虛僞,各作一派。
但這畢竟是皇室當中的秘密,也少有人得知期間的水深蘊含,而三皇子總歸是有這份心思,故而備着。
畢竟與那修仙宗門大派親近也未嘗不可,因而水旱之分各走不通,一則橋舟,二來也要籠絡那江湖民間之人,如此上下同心,才好共同迎敵。
隻是這幾個兄弟之間,到底太子殿下寬厚,三皇子睿智,四皇子直率,八皇子也偏執些,算不得什麼不好,也說不上什麼好的,隻是看誰與誰結交關系,又于那世道之中善謀善斷還是正派之責。
霍跶策這般也想起來,那四皇子倒是與江湖之人交好,如今不易然,隻可惜心思太過單純,偏錯了位,常常喜好鬧些雞飛狗跳的事來,也與将軍不太對付,常常一見面便要争論幾句,反倒是與那太子殿下親昵的很,一見面就是一口一個大哥喊着,膩歪的很。
其實霍跶策早就看不慣那小子,甭管好壞了,往日見到他也好似見到他三哥那般,非得酸幾句醋幾嘴,也不敬長輩,朝他說教幾句,反倒天天不識好人心,覺得自己沒安好心。
還要等被賣了給别人數錢,才後知後覺的找他那太子哥哥告狀着去。
這不,霍跶策一旦說起來,也是自然而然的,不懂這些小子毛毛躁躁的折騰些什麼别扭,一個兩個都是這樣,若非先前自己也是看着那四皇子雞飛狗跳的鬧着長大,自己又是忠于三皇子麾下,霍跶策也不會去摻和這等子旁人嫌隙。
“好了,他那小子就那樣,你同他置氣作甚。”朗睿略顯無奈,“如今人也長大了,一天比一天傲氣,我也管不住他,覺得我沒他大哥好,到底折騰不出來什麼,随他去吧。”言語淡漠似乎并不在意這等少年偏愛。
三皇子若是在旁的事情上便是睿智聰慧,一瞧便知天下事,但反倒在他這兄弟之情上面多出幾分優柔寡斷來,便是慣着寵着,也不見得有何,單是平日見了也要端着一副世間愚者的矜貴模樣,也是屬實難他。
到底說上幾句也無妨。
畢竟霍跶家是忠臣,也是同伴賣命的交情,甭管那是不是皇子,他霍跶家也沒怕過什麼照常嚷嚷,皇帝都不定罪他怕什麼,人也沒那閑情逸緻治罪,頂多偶爾口上念叨句。
說到底,也不算什麼大事。
也許是年歲大了,往日的匹夫也愛操心些來,說道完那四皇子的不是,就要開始讨伐起八皇子的錯處來,總歸是跟在三皇子身邊,也沒見到誰有個什麼好的。
就是誰也看不慣,尤其眼下又有了足以應對的武器,到底是硬氣了幾分。
“成日就看見那八皇子不學好,天天與那些修士宗門混迹一處,好似仰仗,也是給皇室丢了顔面。”畢竟雖說凡人與修士之間差的距離不少,但也不意味着就能夠軟弱可欺,還要依附于其。
先前且不說皇室到底還是要依仗修者能力匹敵,故而在修士面前的窩囊樣忍氣吞聲,這樣的作為當真是叫是看着憋悶,因而霍跶策他們就是要證明就算是凡人,也能夠造出比修士更厲害的東西,不懼他們那些雕蟲小技。
“這事情不必讓旁人知曉,若是被衆人曉得,也會造成動蕩。”想必是為了出口惡氣趁口舌之快,朗睿也并未多言制止,隻是叮囑了句,心中謀思策算。
“看守火槍的重任,也就交給你了。”随即朗睿看向那專管重武的将領,語重心長囑咐,“以後如若有些什麼意外,便拿你是問,軍規處置,重傷不治。”
畢竟這槍支也不好讓人知曉,若是有的人有了歪心思,想要拿這槍支與修士較量,暗暗偷盜或是走露些風聲想必也會引起幾分争議猜忌,若是不成被盜又殺了修士或是百姓,那後果也是難以承受。
妖物作亂、道長也足以應對,無需太過格外注意。
隻是他們所想的,則是在這火槍基礎上面再加以改良,用金屬試一下能夠作為些什麼,還能有何改進之處。
其間常言也是叫做火槍,但若是将形化于名解釋起來,實際上也稱作為突火槍,其實這起初研制,雖說原本是為了防止抵禦蠻族的武器,到後來則是更為廣泛了些,被加以利用。
這種突火槍最早的雛形其實是一種竹制滑膛槍,突火槍以巨竹為筒,内安子窠,點燃火藥後,子窠如炮聲發出,射程可達百餘步,可惜遠不足與修着分庭抗禮。
如今改進後的火槍,則是有些許不同,其中的原理簡單而言,則是在點火後使得火藥燃燒産生強大的氣壓,将内設從筒口連續射出十發,此可達到殺傷敵人的目的。
但這種連發火槍也有禁令,往日也并非随意見得,況且如今的火槍經過改良後則是以銅或鐵鑄成,以火藥發射石彈、鉛彈和鐵彈,由前膛、藥室和尾銎構成,故而不易得。
而此間鍛造餘彈藥以火藥發射石彈、箭、鉛彈和鐵彈,因此耗材不少,所以縱然在軍中也是有着嚴格的看管條件,平常并不展現出來。
除此之外,江湖之中也會有少許的才幹之人能夠鍛造制作些器具,既可以專門防外敵,也能夠放置林中,使得妖物吸引。
“隻是這價格過于昂貴了些,材料雖有,但畢竟也并不那麼好尋。”因而隻有少部分像皇子這般的人才能夠有權限作為,但到底這事情多少還是要讓君王知曉,故而還是受限頗多。
三皇子朗睿起初并不打算作為上心,隻是那所謂的軍權調令,不單單是兵,無論是騎兵投射還是火槍槍藥,也并非不同于往日。
将士門穿戴防身或是手持武器,多少也都是要有所管制盡責的,因而對于國之大者,也會從心改良一番,與平日那樣的将領自然又多不同。
起初他也稍有為除妖為之,但後來知曉,況且那火槍價格昂貴,若是人手一支想必不足,就算是制造起來也是耗費頗多,因而若拿火槍拿來驅逐妖物,首先一則妖物衆多,耗費損耗巨大,而來也會使得國之動蕩,也讓百姓驚慌,容易誤傷,三則容易使得驚動修士,暗中警惕得不償失。
畢竟、單不說本就是長生久視的修者單憑自身修煉就能抵得上多數武器凡人,便是那些作亂的妖物也各有所長,期間不乏有幻形、幻覺、多重,甚至是一槍火槍也打不倒的也有些。
雖是手握兵權,但朗睿深知一支軍隊意味着什麼,單是從培養和訓練而言,最基本的重甲,騎兵,弓箭,投射手,持槍,前陣,旗手,列隊,火槍,沖鋒,單是這樣的威力就已然不可小視,總不能是耗兵去大張旗鼓的捉拿那些妖物,這勞民傷财也并非良策,平白惹人笑話,因而近些年逐步改之,也是從舉國政策下手。
但他們之所以制作這等,大抵也是因這妖物,是因為外敵,因為四面楚歌孤立無援,秉持自能自立自強不息。
玄軒本就是為偏僻,周圍皆為海域不與外界聯通,縱然知曉外界也因海域難以前行,此有外界虎視眈眈窺視許久,内有妖族肆意妄為傷人掠奪,還有高于一等的修者落座其上,要護玄軒,自然不能單憑借人的力量、道僧道法或是修者術士。
能夠作為的也隻能憑借他們自身,擔其位,付諸其責,理應如此,期間環環相扣,更有諸多危機蠶食着。
為了以防萬一,無論是面對何類,也都該盡心為之,不單是他們,這玄學國道也不能隻在皇室當中普遍普及,民間多少也需知曉幾分,重武也亦然,若是時機成熟,便能意味着天改之時。
如若有朝一日、假以時日危難之際,此刻的點滴彙聚,則可成浩海之勢。
當危機時刻大面積的聚集,如果損耗的人力太多,的确是虧損,但若是用重武器火炮壓制,或許也能夠消除一部分的妖物,進行壓制。
雖說妖族的确厲害,但是人也并非隻能憑借道僧異士、皇室修士支撐,但凡是能夠武裝,能夠通過一些方式去作為,讓百姓也能夠有自保的能力,似乎也不是不可完成。
世人皆稱贊他是最為睿智的,卻不知他也隻是凡夫俗子肉眼凡胎,為此也是思慮最為籌謀許良。
其他人所無憂慮,他能遠見預先,若是危難當頭,也能夠先行後識有備無患,這或許就是君王将這權力交由他的緣由。
其實朗睿何嘗不知,隻是他們也無他可選,早在一切已然注定,總歸有人負重前行,不過能多作為些,也算是罷了。
思緒間天色漸晚,那屋外投過繞梁窗棂而過的光也略帶着幾分灼日的昏黃,遊魚間也安甯了些許,不似趁早那般活潑躍遊。
時日不早,在将近日繁多事務處理後,又與下屬談及了些近日的軍中近況,霍跶策在片刻後先行離開,朗睿适才起身,理了理衣擺沾染的些許暖陽,抖落了碎玉溫泥,捎帶幾分漠然冷峻的沉思少言,方朝着那門簾外走去。
許是屋外本就雲舒雲卷的日落流轉似揮毫志迹,在此刻朗睿的心中也平白多帶着些許的不畏溫暖,該是歸家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