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念酒以為事情就這樣了,結果才發現還遠遠不止這般。
那張管事或許見那俊逸青年擋在那女子身前,原先還未惱怒,但是在看到那青年身姿外貌,心裡邊更是算盤不斷珠落圓滑。
原本不好男色的張管事心裡邊更是來了些驚世駭俗的思索,忽然就想要嘗一嘗這種男子滋味了,好死不死的就打算主動上前招惹來。
念酒心裡也要刷彈幕和小七吐槽了,人家宗門修仙吸收天地靈氣的,自然長得是好看的。
不過張管事這人果然是毫無下限,見到好看都敢起色心,不曉得色字頭上一把刀,太勇了,等他日後死都不知曉怎麼死的。
念酒不得不給他點贊,為他的不自量力和不知死活。
很多人都不好招惹的,畢竟說起來,修仙者要弄死人,自然是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更何況是尋常凡人。
若不是顧慮三綱五常倫理道德,宗門囑咐道義凜然,簡直不敢想就是了,修仙者的手段可不比凡人少哪裡去,畢竟同樣都是人。
眼瞧着那張管事要湊上去,周圍的人也都大氣不出一個,都看戲着,就差沒拿個破碗收錢了。
而徐尚井也不是愚鈍之人,見那張管事此時色眯眯的望着自己打量,還從頭到腳的細看着去,也懂得了那張管事的目的。
徐尚井原本就冷的眉目更是冰上加冰,若靈根釋然,還以為是冰系呢,于是也不打算再隐忍謙讓着,他本不是那種個性,因而隻是言語冷淡肅然。
“長恒,滾出來。”
話音剛落,一隻漆黑的老鼠也就麻溜的從一旁的牆角快速爬了出來。
不知曉是在哪個廚房裡面偷吃,看着胡須上面還沾着糕點的殘屑。
而且剛剛溜達出來的時候雙爪裡邊還抱着一小塊糕點,隻不過跑快了些,糕點跑到一半掉了。
那老鼠本想要回去撿起糕點,隻不過看到主人眼下的臉色不對勁,也還是殷切的苟命上前吱吱叫了兩聲。
麻溜得一咕噜串的就越過面前的黑靴子從地下鑽了出來,速度之快尋常人也始料不及。
隻不過就這般舉動,也就差點給别人吓得雞皮疙瘩起來,啥時候冒出來一隻這麼大的老鼠,都和手臂半大差不多了。
但那老鼠膽子上天,卻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似的大着膽子麻溜爬到了徐尚井的褲腳旁,随後也是特别努力地攀爬上他的靴尖褲腿上的籠筐上邊,奈何剛才吃的飽,如今賴在那靴面上不想動彈了。
但顧忌主人的心情非常不好,那死皮賴臉的大老鼠還一個勁的使出了老命,在主人的靴子上使勁嗅嗅撒潑打滾,這狗腿的模樣估計也是有些沒眼看,更是撒嬌般吱吱響着叫喚。
這番舉動倒是讓徐尚井的脾性稍許穩定了些。
“我地娘嘞!什麼大老鼠。”
不過,原本将要上前的張管事看到了那死皮賴臉的老鼠,也是一臉嫌惡,不知曉這怎麼就出了一隻老鼠來,本來同盟比試前都大會來回灑掃了幾遍,哪兒來着這膘肥體壯賽冬瓜的老鼠來,也叫嚷着命人抓了丢出去。
看到這麼大的老鼠蹭着美人,要還想着色字上頭也難,這一下來張管事頓時就沒胃口了,也不算百無禁忌就是。
“去去去,真晦氣,長得那般還和老鼠厮混在一塊。”也不知曉是誇還是貶低,但看起來真不喜歡老鼠就是了,想必也沒幾個人喜歡的起來吧?
于是那張管事原本徑直走去的路徑也頓時轉移方向打算離開,說着也是一副厭惡的态度,“這次就算了,好端端的來這作甚,故意讨嫌的吧。”念念叨叨着溜遠了。
也是看出來了對方多少有些才能,或是身份,張管事也不狂了,算他倒黴這些個想一出是一出。
“知曉還來,自讨苦吃。”徐尚景眉眼微善,順勢撫了順老鼠的皮毛,黑亮亮的帶長尾巴真就有些惡心人,有點辣眼睛。
也是勸退的一絕人。
然而那老鼠距離徐尚井太近,旁人也不敢貿然上前,估計也是被剛剛徐尚井的一臉冷氣凍着了,還是怕那老鼠湊過來叫喚。
“吱吱吱!”
然而看自己主人心情好上了些,那老鼠仍然是賣力的停下了動作,而後思考似的頓在了原地,小腦袋極速轉彎反應過來,又忽然順着那衣袍衣擺朝着上邊爬着去,這樣一來又給旁人惡心到了。
隻不過剛剛這老鼠的舉動就好似知曉徐尚井的意思,故意惡心人的,而且也有人注意到徐尚井腰間帶着的那個筐子,這樣一來也就好似有了解釋。
“這莫不是他的靈寵?這般聰明。”一旁注意仔細着的人忽然說道,想必是猜測的沒錯了。
隻不過這說法估計也是讓一部分的人難以接受,畢竟老鼠藏着吃糧食,又躲陰溝裡邊是害蟲,尋常人很少會養這等寵物,更何況還有過街老鼠喊打喊殺的俗稱和謾罵語句,大部分的人也都是不喜歡,更不敢苟同的。
但在看到那修士的眉眼之中卻無比認真,旁人又好似不得不相信,果然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别人行的端也算不了什麼。
見那老鼠徑直扒拉着衣料朝着上面爬着,徐尚井反倒是徑直站立着、任由那老鼠順着自己的衣擺爬到衣袖再爬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如此一來,徐尚井衣袖旁的筐子這下也就有了光明正大的解釋。
為何最開始的時候念酒一直都看見他帶着那筐子,卻又一直不見裡面究竟有何,原來也就是裝這老鼠的窩。
看着似乎除了他本身,其餘的人也都有些詫異驚愕,除去早已見慣了的納蘭淺沫外,也就是較為沉穩些的人不大顯露表象。
隻是納蘭淺沫見周遭目光也不覺有何,雖然起初見到她也覺得意外,但是後來習慣了、也能夠讓師兄的靈寵親近就是。
畢竟一位宗門師兄的能力是為禦獸,也就沒有什麼不可的。
隻不過師兄的靈寵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老鼠,這動物看着也都是比較讨嫌的,他卻反倒是反其道而行,還成日帶在身上,所以旁人覺得師兄孤僻且毒舌,也就沒有什麼不正常。
一切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念酒看着也不覺有些無奈好笑,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結果養隻老鼠,的确是少見。
但能夠因此化解燃眉之急,實際上也是不錯。
而在此後,那張管事離開後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那邊,此時的納蘭淺沫也不怕,将兜帽鬥笠摘了下來,,見師兄的靈寵乖覺,也就順勢伸出手臂來,“阿鼠,過來。”
又一次震碎了别人的三觀。
緊接着那老鼠也順着納蘭淺沫的手臂衣袖穩穩當當的攀爬上去,想必也早已熟悉,故而毫不懼怕,而納蘭淺沫也就好似抱貓似的懷裡抱着一隻老鼠,說起來的确有些沒眼看,但這樣一來也不錯,可以免去騷擾就是。
起碼現在沒有人打她的主意了,畢竟誰也不想晚上睡覺,抱着那麼大一隻油光發亮的大老鼠。
也就是現如今徐尚井的臉色才逐漸恢複往常,看樣子剛剛的狀況或許也是意外。
但眼下見風頭過去,衆人也因而逐漸将注意轉移開來,旁邊還有人以為他不過是随意尋了一隻老鼠過來吓唬人,将人趕走的罷了。
别人都以為他是故意開玩笑的,有人看他舉止不凡,也還替他找話到。
“想必這老鼠也是恰逢危急,正好替貴兄解圍了。”這話說歸說,但那人也是個小心謹慎的,想來也是看到那人的嚣張姿态而不免解圍。
沒想到徐尚井卻反而冷冷的說了一句反話,看着也當真是不近人情。
“有時候老鼠比人幹淨,也會處理垃圾。”話語剛落,就這般給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