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說話的白衣男子也知曉自己理虧，說錯話了之後就不再開口，看樣子似乎是個逆來順受的性格，難免如此。

也就因為如此，念酒反倒是注意到了那白衣男子。

若是說原先那白衣男子低調沒有人注意，也因一身尋常衣料打扮何腰間攜帶着的折扇而來，身形清瘦但帶着不擾塵世的氣質，氣質體态不錯，隻是太過低調内斂。

以至于在衆人之中的存在感着實有些低了，就連念酒起初也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但眼下見着，念酒卻想起之前暗中跟随的那些人，這攜帶折扇的白衣男子也正好也在其中。

想起先前繁都内部暗潮洶湧的那些勾當，也不得不被念酒注意到，總之而言還是稍加注意的好些。

“張謙許，你還是少說些罷，人家都不愛搭理你。”一旁的人也是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提醒到。

張謙許面色稍許蒼白，但還是竭力露出一個笑容，寬慰道，“沒事的，師兄随口說說，師弟不必擔心。”之後也就短暫的結束了談話。

看來二人也都不是什麼多話之人，不像惹是生非的性情，所以你這種人比起來分外安靜。

隻是他與另外一同而伴的前來，在交談之中念酒也得知了他的名諱稱之為張謙許。

這個名字很好聽，可能大概得印象就是覺得和他的人那樣，隻不過也不知這樣的人在私下究竟是怎麼，剛剛才敢那般與人交談。

隻不過那名為張謙許的折扇男子表現的沒有太過明顯，因此念酒隻是心中記着。

他思索着此前，不會認錯，那就是他私下另外一番姿态與那八皇子的下屬交談，對此次同盟之行打算不少。

聽聞先前八皇子私下那下屬說會讓他拔得頭籌，在同盟會之中成為第一？

眼下看着性格脾性和之前也有所不同，想必是個外表内斂膽怯内心強硬堅韌的，念酒好奇，這樣的人的确很難讓人猜測究竟怎樣才會成為第一。

究竟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夠讓其成為第一呢？

可能大多數人都不會注意到，就算是第一印象衆人也覺得他不像是有能力的人，臉色偏向蒼白，身形也隐隐看得出幾分清瘦，想必遭遇也不算多好。

這樣的人，真的能夠順利通過比試勝任？更何況還是拔得頭籌、奪得桂冠，别人想都不敢想。

好在在這地方也都是人多眼雜，不免會有多話之秋，更何況張管事方才離開，徐尚景與納蘭淺沫那邊也消停下來沒人叨擾。

因此念酒在有意觀察間，從中也能夠打聽到他們二人其實也是因而前來。

或許有時候能力的好處也就在此，大多能夠聽見旁人的心聲，故而也能夠知曉一二期間的關系與緣由，于是能夠對自身與視角位置有個大緻的認識。

知曉旁人心中如何所想，也便沒有那麼多可懼怕。

隻是他這樣一再探究，怕是真的會動搖觸碰某些貴人的利益，日後難得消停。

但他不會後悔，畢竟他一開始就打算設想好了。

大抵所謂的身份也是需要與其能力職責并列，因此對于這所謂的能力而言，念酒從未覺得有何受之有愧，心中也清楚自己必然履行的義務職責。

大概也就是希望能夠好上一些，一些也能夠盡量而為，這樣也就夠了。

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縱使知曉自己參與進來會有很多未知，也知曉在旁人眼中他并非是一個好角色，但他已然做好準備，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

其實這個世上人們在乎的隻有自己的利益，因此對于旁人的評價與言論實則大差不差，這也是念酒敢于作為的本心保障。

在念酒聽聞将的言論當中，他們所稱呼的張氏世家也就是張謙許的本來家族，隻不過這本就是較為低調，且眼下并沒有什麼聲名顯赫的功績。

因此也與另外的一處張氏氏族有着不同，因此常常比較之。

聽聞他們二人是個沒落門派的兩個弟子，隻不過看起來那張謙許雖稱師兄，卻是張氏裡頭一個傭人所生子嗣，而那個師弟才是名正言順内門弟子，因此兩人雖說師兄弟，但身份也有着差異。

隻不過也都是小門小戶，在這其中魚龍混雜之間的确是不大起眼。

曾經往昔哪裡比得上眼前的風頭正盛，無論是衰落也好沒落也罷，氏族也好家族差異，到底人們所在意的也隻是世道趨勢。

興許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也就是最為合适的旅程之道。

念酒心中幾番考量，到底還是決定先行認識一二也好，起碼日後有些什麼變動也能夠及時察覺，而并非是旁觀者聽聞視角。

念酒記得先前的時候他們也并未見過自己，于是可以從這方面介入。

所以在之後無人注意時候，向着那邊看似無意的靠近些距離，也是試探性的湊上前去，好似尋常參與比試的考生那樣相互認識般，打了一聲招呼。

“兩位可是一同參與比試之人，僅此一遭，正逢此刻閑暇，如若方便，尚否談洽幾分？”

“啊、啊？師兄……你看。”那小師弟到底舉握不定，有些搖擺不穩，下意識看向身邊的人。

原本念酒所想的也就是所謂的相互結識，不過他們二人好似與旁人截然不同，聽聞了念酒主動問話反倒因此有些不知所措，興許也因平日鮮少有人在此主動攀談詢問。

見狀，念酒也未多言，隻是看二人不知如何開口，念酒面上含笑，順勢将話圓了回來。

“是在下冒犯，隻是方才見聞兩位一同，因而想照拂幾分，不曾想過于直接，使兩位受驚。”

而後見比試差不多時候也快要開始的，于是打算告辭先行與卿逸道長彙合，“看樣子時日将即，在下先行告辭，若是日後還能相見，再請二位一同喝茶論道。”

隻不過離開時念酒還是回過頭去朝着二人友善言笑，輕描淡寫的幾句過後就先離開，衣着樸實卻低調尋常，隻是面容過于純粹幹淨。

”師兄……”我剛剛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大抵那小師弟心思單純，因而并未多想，心間頗為不好意思，暗暗側身躲在張謙許身後。

“無妨。”暗暗将師弟安撫好，溫順恭謹的面容間一抹暗芒一閃而過，轉瞬即逝，無人注意到這期間的不同。

反倒是張謙許見那紅衣青年離開時的身影，卻莫名覺得熟悉，好在心思缜密敏銳，幾番關聯間就想起之前在勾欄瓦舍戲班子那的看客，和這青年是有幾分相似。

真巧……想必不出所料了。

而這時候說來也差不多到快了比試的時候，便要集合牌号按着順序比試，所以念酒那時候離開也不算唐突。

等到念酒離開，他們師兄弟二人方才回神，那師弟也試探詢問了。

“師兄可認識那人。”

“不知，許是尋常道長過來問候，沒什麼的。”張謙許說罷，見人群也差不多聚集，就領着師弟一同前去，“我們先過去吧。”

等到比試之前的考核，衆人紛紛聚集，也比起先前多了幾分正式态度，到底是關乎他們将來的打算，多少也是整暇以待。

不過是衆人聚集間，就看見方才離開的那張管事此時坐在比試台旁端茶慢飲，誠然一副優哉遊哉，也不再算剛剛的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