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為什麼他又這麼說。
元太和光彥都較真的表示不信,還嘲笑道柯南不會是摔壞腦子了吧,哪有什麼聖母啊,真是敷衍。
步美在一旁制止,她認真的說道,“柯南他不會撒謊啦,書裡說,說謊話的人舌頭會被割掉,然後分給街上的小狗吃。”
柯南沉默了,他覺得自己的舌頭可能不夠割,話說步美的說話方式還真是獨特。
“那個,步美你看的是哪本書啊。”
“就是童話故事書啊,《鵝媽媽的童謠》,你問這個幹什麼,柯南也想看嗎?”
柯南搖搖頭,婉拒了,原來是這本啊,怪不得。随後步美把果籃放下哼着歌走了,為什麼來探病還能這麼高興啊,是他這副動彈不得的模樣把她逗笑了嗎。
柯南握緊了手中的筆,懶得去想,用左手畫畫不太方便,因此他得格外的專注。所以即使聽見開門的聲音也沒有擡頭,也許是步美他們有什麼東西落下了,也許是小蘭來探病,總之什麼人都有可能,直到病床左邊的光源被擋住,他才驚訝的看向那道銀色的身影。
好吧,這個人總是他的意料之外。
柯南下意識用胳膊壓住了畫,隻露出建築的一角,他沒想到兩個人的空間竟然比一個人還要沉悶安靜,他看着琴酒綠色的眼睛,幹巴巴的說道。
“沒畫完,你要看嗎。”
說完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啊,他一定是思緒混亂了,難道不是應該質問琴酒為什麼會來這嗎。然後他繼續說。
“我覺得油畫會更好看,隻是你的皮膚太白了,在紙上恐怕都不需要上色。”
是控制不住的胡言亂語。
琴酒隻是随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把他壓在胳膊底下的素描本抽出來,畫裡面是一棟正在燃燒的建築,與那次宴會的樣式有些相似,人們四散而逃,即使從他們面容模糊的臉上也能看出驚恐,周圍的火勢洶湧到好像下一秒就能吞噬所有人,但真正在火海中央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孩,他們被大火灼燒着,但卻并不像其他人一樣逃竄,男人将孩子護在懷裡,隻露出男孩那雙透着恐慌的眼睛,他伸出手死死摟住男人的腰,手中摁下打火機的推鈕。在火光的照耀下,他背後的影子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那那個少年的影子在向男人招手,即使男人的槍已經瞄準了他,他心口處的黑色濃郁的就像是點燃大火的汽油一樣。
琴酒把畫放回去,他說,“畫的不錯。”
柯南竟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隻是挂着他那面對琴酒一貫的假笑說道,“感謝我的靈感缪斯。”
随後他就看到琴酒嫌棄的皺了皺眉,柯南猜是琴酒不喜歡他的笑,假的要死。于是他馬上收回了笑容。
“所以你這次到底是來幹嘛的,不是說上次我活下來,你就當我已經死掉了嗎,我的手都骨折了,唉。”其實也不是多重的傷,沒有半死不活都算他賺了。
但柯南還是故意擺出一副苦瓜臉,臉皺成一團,這副語氣模樣真不像是在對仇人。
他忽然聽到琴酒突兀的說了一句
“是來看以前的同事。”
同事?柯南一時腦袋沒轉過彎,就聽見開門的聲音,還有不可思議的驚呼。
是……灰原哀!
門口處茶色頭發的女孩蒼白着臉,手扶着門把手差點跌倒,她的眼神不可置信的看向琴酒,幾乎是溢滿的恐懼在她的細胞裡炸裂開,她甚至連逃跑都沒法做到了。
“Shirley”
是他的聲音,那麼冰冷可怕,就連念一個人的名字都像是死神在念收割亡者的名單一樣。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灰原哀心裡蔓延,像是被森林深處的銀色蟒蛇盯上,而她就是那個獵物被打量,然後被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