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鎮疆府,東院。
東院主子的房間裡毫無動靜,院裡婆子丫鬟各司其職,但都降低了聲音,放輕了腳步。
待忙完一陣,隻等主子起來再伺候的小丫鬟們,開始蹲在花圃的角落裡,在繁花掩映裡竊竊私語:
“昨晚爺那樣,你們看見了嗎?”
“哇哦,爺那樣好可愛……”
“爺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不再冰冷,是有溫度的了!”
“是啊是啊,第一次見到爺還有這麼萌的一面!”
“唉,恐怕也是最後一次……”
“去去去,不要在這裡唱衰!”
“好希望爺經常醉,那就是真性情啊!”
“天哪,爺那星星眼的眼神,我能記一輩子!”
“切,那麼遠,黑燈瞎火的,你看得清?”
“滾,叫你不要在這裡唱衰!”
“本來……”
“本來個屁,你崇拜爺不?”
“崇拜啊!”
“昨晚的爺,是崇拜的升華,他不再是神,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那你是說爺以前不是人?”
“滾——”
七嘴八舌,連笑帶罵的聲音,隐隐綽綽從花叢中傳來。
“嗯哼!”
一衆小姑娘大驚,立馬規規矩矩的站起來,低着頭,安靜如雞。
偷偷崇拜喜歡世子爺,再議論世子爺,然後被世子妃的貼身丫鬟聽到……
鸢尾沉着臉走到近前,見一群小丫頭戰戰兢兢,立馬收了冷臉,蹲了下來:
“來來來,給本姑娘講講,姑爺昨晚都幹了什麼?是什麼模樣?你們咋這麼激動?”
哎呀,隻怪自己昨晚不在,被李平拉出去跟着巡夜了,錯過了幾個億?
小丫頭們見她沒有别的意思,隻有好奇,也都放下戒備,大家圍在一起,又開始嘀嘀咕咕:
“我給你說啊,昨晚那才叫精彩……”
“醒了?”
青雨梨側着身子,支着頭,望着快要裝不下去的陸子呈,忍住笑意,問道。
陸子呈眨巴眨巴眼,一副睡眼惺忪,剛睡醒的模樣,不去看青雨梨,因為眼底哪有睡意。
他已經醒了一會兒了,酒意褪去,屬于身體本能的警覺又占據了主導,一道眼神灼灼的盯着他,誰能睡得着?
“嗯,早!”
因為宿醉,陸子呈的聲音有些沙啞,更添了幾分質感。
“早!”
昨晚陸子呈的一系列騷操作下來,青雨梨現在看着他,就再也繃不住清冷的人設,眼裡始終含着笑意,問道:
“你還記得……”
“不記得了!”
一個平平常常的問話,被他做成了搶答題,氣氛有點詭異,青雨梨的笑意更盛,就這樣望着他。
陸子呈閃爍了眼神,别開臉,他醉酒是不會斷片兒,昨晚的一幀幀,一幅幅畫面在腦海掠過,讓人想原地去世。
“哦,我隻是說你的嘴唇破了……”
青雨梨說完,掀開被子,撈起一件外套,披上便起了床,留這人獨自在床上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