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家裡有資本,向來習慣了當高位者的方統哪能容忍被一直淩辱的下等人冒犯嘲諷,眼睛瞪圓,額頭青筋暴起,氣得臉漲紅,“呸!我可不像你那麼惡心!變态!狗娘養的!”
沒注意到一旁不吭聲的劉術聽到“變态”二字後,臉色微變。
喻黎突然眼一擡,沒什麼情緒地看着他,“你嘴巴有點髒,需要我幫你漱口嗎?”
對上喻黎的視線,方統竟有種說不上來的驚悚,脖子發涼,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很快又反應過來這樣顯得他怕了喻黎一樣,梗着脖子嗤笑,語氣裹挾着惡意,“你受刺激了?不是被你媽罵了吧?現在全村都知道你偷東西了?幹脆破罐子破摔來放狠話嗎?哈,這些話老子早幾年就說膩了!下賤的鄉巴佬!”
喻黎動了。
手機随意地扔到窗台,擡手慢條斯理地解開手腕處的紐扣,不急不緩地走到方統面前,站定,垂眸淡然地看他。
方統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喻黎站直後比他還高,說不清是不是身高帶來的威迫感,還是喻黎像看死人般的眼神,讓方統心裡生起膽怯,後背繃直,外厲内荏開口,“你、你幹什麼?想找打嗎?”
開口時的哆嗦,把他話中僅有的一點威懾力也掩去。
“聽不懂人話嗎?說了幫你漱漱口。”
說着,沒耐心再多廢話,喻黎擡腳踹向方統的腹部,把毫無防備的方統踹倒在地。
方統沒忍住發出痛呼,捂着劇痛的腹部,惡狠狠地剮了喻黎一眼,又陰郁地看着一旁邊兩股戰戰,膽怯想跑的兩人,“你們就看着老子被打嗎!”
吳一舟和孫勃面面相觑,礙着方統背後的資本,咬牙靠近喻黎。
多兩個人,對喻黎來說也不過是多麻煩了一點。
但他懶,怕麻煩,現在偷不了懶了,也不樂意收力了,垮着臉把沖過來的兩人也打了一頓。
廁所的慘叫聲透過不隔音的陽台門傳到屋裡,每慘叫一聲,縮在角落的郭雲就抖一下,早就從陽台退出來的劉術也面色難看地躲到一旁,他不知道喻黎的身手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以前明明都隻有挨打的份。
沒經過系統訓練的三人不禁打,包括中途加進來妄圖偷襲的方統在内,三人癱在地上蜷縮着身體痛苦呻/吟,胸口、肋骨、腰腹,沒一塊好肉。
喻黎是想往臉上打的,但那太明顯了,會招麻煩,其次是幾人的臉上液體橫飛,血夜眼淚鼻涕,還有汗水摻一起。
有點惡心,下不去手。
差不多做完熱身運動,喻黎低下身子,把捂着腰腹裝死的方統提起來——說來可笑,方統生得高大,又被家裡大魚大肉地養得壯實,現在卻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一樣,被比他瘦一圈的喻黎毫不費力提起來。
沒等方統扯着他的嗓子發出殺豬般擾人的聲音,喻黎把他拖到蓄滿水的水池前。
一般這個水池是不放水的,隻做停水應急用,可方統他們卻用來做玩弄原主的工具,把原主按到水池,看他掙紮,直到要快窒息了又再提起來,又命令他把水池的水喝光,舔幹淨。
面向熟悉的水池時,方統橫在喉腔的求饒哽住,四肢發涼,瞳孔微縮,面上帶上了惶恐畏懼,他猜到了喻黎要怎麼給他漱口。
方統拼命搖頭,往後縮,大罵着掙紮起來,卻被喻黎按着後腦整個頭浸入水池。
“唔——!咕噜咕噜……嗬!嗬!……救命——咕噜……”
等快要窒息的時候又被提起來,還沒等喘過氣,又被粗暴地大力按下去,眼睛來不及閉上,水流沖擊脆弱的眼球,帶着刺痛酸疼。
因為過于驚慌,呼吸一下套亂了,來不及屏息,濁水充斥鼻腔和喉嚨,整個呼吸道被水貫穿,難以呼吸。
心肺的空氣霎時變得稀薄,慢慢将體内的所有氧氣耗盡——是即将觸碰死亡的感覺。
方統被絕望淹沒頭頂,被掠奪了呼吸的權利,從奮力掙紮到放棄抵抗,他甚至以為他已經死了——卻又被人抓着頭發提起來,耳邊是喻黎冷靜到可怕的聲音。
“現在嘴巴幹淨了嗎?”
【叮——悔恨值25%】
看來暫時是幹淨了。
喻黎松開手,把癱成爛泥的方統像扔垃圾一樣扔到地上。
又撩起眼皮不冷不淡地掃了眼一旁吓得神情恍惚的吳一舟和孫勃,在看到吳一舟胯前的一攤黃色水漬後,頓了下,蹙眉偏開視線。
刻意繞開他們,緩步走到洗手台前,低頭認真細緻地揉搓手。
碰了髒東西,要洗幹淨。
洗完手,喻黎無視地上癱着的三人,把剛剛放窗台的手機拿起,看了眼時間。
13:45。
距離午讀還有十五分鐘。
提步走出陽台,徑直無視表情不一的劉術和郭雲,出門去教室。
-
結果到教室,又被人堵住。
【高泰:體育生,愛慕陳怡,因傳聞原主一直騷擾陳怡,給她送早餐,而針對原主。】
事實上,原主隻在陳怡替他解圍那次後,為了表示感激,偷偷給陳怡送過一次早餐,結果被好事者看到傳出去,就變成了原主暗戀騷擾陳怡。
回憶完信息,喻黎一臉無趣,擡眼看面前堵門的四肢發達的出頭鳥。
高泰身材高大,堵在門口就像一堵牆般,他怒目圓瞪,語氣激動,眼裡帶着嫌惡,“喻黎你惡不惡心!我說過了别再來糾纏陳怡,也不要再給她送早餐!你是沒聽懂嗎?”
旁邊看戲的人也出聲諷刺。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鄉巴佬還敢高攀城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