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周子賀什麼事。
謝季青面色冷凝。
“舊情複燃了?”
錢超的最後幾個字話音剛落,就被謝季青語氣不虞打斷,“你這麼閑,與其關注這些沒邊的八卦,不如多擔心一下你三天後的筆試。”
“哪裡就沒邊了?明明推理得很有道理好不好……”說到被錢母逼迫報名的教資,剛剛聊起八卦還神采奕奕的錢超一下精神萎靡了。
這時候倒是想起來謝季青最開始找他的事了。
“說說吧,你想舉報誰?我想想啊,發展對象……大二上的發展對象可不多,你們班除了你就隻有一個了。”
“你想舉報劉珂?”
-
當天晚上,謝季青拿着課本敲響了喻黎的房門。
門打開的時候,謝季青明顯地愣了一下,視線飄忽,越過喻黎定在空氣的某一處上,“我來給你補習。”
一天的時間,足夠喻黎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但身上的衣服懶得換,隻是多套了條褲子,襯衫依舊是謝季青的——不記得什麼時候買回來又因為尺碼不合适放在櫃子裡的。
他握着門把手,仰頭對謝季青露出毫無防備的笑,側身讓出位置讓謝季青進來,“麻煩班長了。”
謝季青盡量不把視線落在喻黎身上,淡淡嗯了聲,進屋後把書放在桌上,接着看着屋内僅有的一把椅子再度陷入沉思。
剛要提議轉去書房的時候,他聽見喻黎的聲音響起。
他好像也才發現房間裡隻有一把椅子,苦惱地“啊”了聲,接着問謝季青,“隻有一把椅子啊,班長不介意的話,要不坐我床上講吧?”
坐床上講。
謝季青剛清醒不久的腦子像又被人攪了下,卡殼一瞬後,拒絕了對方的提議,“你上床,我把椅子搬過去就好。”
好像突然忘了可以去書房的方案,謝季青真的就把椅子搬到了床邊坐下,然後跟窩在被窩裡屈膝看着他的喻黎對視上。
謝季青:“……”
謝季青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對方突然笑開,澄澈的眼睛笑得眯起來,“我們這個姿勢,好像你在給我講睡前故事。”
謝季青應了聲,“那你要聽嗎?”
喻黎愣了下,“什麼?”
謝季青于是又再次複述,“講睡前故事,你要聽嗎?”
坐在床上的人像不好意思地往被窩裡縮了下,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聽睡前故事,班長你講課吧。”
他接着豎起三根手指,一臉認真向對方保證,“我一定會認真聽的,尊重班長大人的勞動成果。”
謝季青把視線從對方臉上落到課本,借着翻頁的動作掩蓋他的情緒,“你在周子賀面前也是這樣的嗎?”
對方不解的聲音在上方響起,“這樣?這樣是哪樣?”
謝季青重新擡起頭,看見對方因為疑惑微歪過頭,眼神好奇地看向他,神情透着求知欲。
他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又或像他剛剛不過腦的問話,之前無數的想法從腦中碾過,卻又無一字能說得出口,即便脫口說出,也被用模糊的字眼遮掩替代。
他在周子賀面前也是這樣嗎?
也會毫無防備地住進他家裡,即便是讓他進房間也毫不警惕嗎?
也會在聽他說話的時候,用濕漉漉的眼神認真地看着他嗎?
也會在接收到一點的善意後,就馬上對對方投以信任嗎?
也會像剛剛那樣,豎起手指跟對方做保證嗎?
總是一副乖巧,對所有人都毫無防備,全身心都在表達着對你信任的樣子。
明明長相是淩厲帶着攻擊性的好看,卻又總是不經意間做出些讓人心尖發軟的小動作。
而這些他才剛窺見的另一面,周子賀是不是遠比自己見到的,要見過更多呢?
“班長?你怎麼又發呆了?”喻黎蹙眉擔憂地看他,“是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的話我自己看書也是可以的。”
就像現在這樣關切地看他的表情,周子賀是不是見過更多,更多次?
被喻黎伸手推了下後,謝季青才猛地清醒過來,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他順着喻黎遞過來的台階,離開的時候甚至過于倉促,頭直直撞上了門框,發出“乓”一聲巨響。
——不是,我跟周子賀比什麼啊?
_
一人一統看着被用力合上的門。
系統陳述:【您把小狗吓壞了。】
喻黎無辜:“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