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表情怪異,“你是說,你用精神體和他換了靈力?”
陸沐霖點頭,又補充,“他不會對我的精神體做什麼的。”
畢竟這段時間看不見他的精神體,對方表現得失魂落魄牽腸挂肚心心念念的。
陸首領醋溜溜想。
“誰問你這個了?”
曲清忍不住追問确認,“你出門前已經把精神體給他了?”
本就因為追求失敗心情不好的陸沐霖擡眼,“你好啰嗦。”
“啰嗦你個頭!精神體是能随便就給人的嗎?!”
沒等陸沐霖反駁沒有随便,曲清抓狂,“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污染指數——”
話沒說完,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陸沐霖突然皺眉弓身,渾身繃緊,手放在腹部,好似感受到什麼,愕然睜大眼。
曲清一眼就明白已經晚了,擡手蓋住眼,有氣無力補齊沒說完的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污染指數已經下降到70了。”
陸沐霖倏地擡頭,“70?”
污染指數到達95是判定獸人獸化的界限,而70則是獸人和精神體共感的界限,一旦超過70,獸人精神體失控,也失去和精神體共感的能力,就像陸沐霖這幾年一樣,可在喻黎的靈力修補下,他的污染指數大幅度下降,一直從97降至70——也就意味着,陸沐霖現在重新擁有和精神體共感的能力,精神體受到的任何觸感都會無差别地移至陸沐霖身上。
而陸沐霖現在的表現,明顯就是共感了精神體的觸感。
曲清小心翼翼扒開指縫看他,半是試探半是好奇問他,“你現在什麼感覺?”
陸沐霖剛把“還好”說出口,頭頂的獸耳猛地一抖,有人在摸他的耳朵!
先是輕輕地攏住,手指擦過耳朵尖,有些癢意,接着微抖的耳朵尖被人捏住,指腹輕柔地揉捏,溫熱的觸感慢慢往下,直到整隻獸耳都被攏在掌心,被徹底包裹着。
陸沐霖不自然地擡起手,粗魯地揉了把頭頂的獸耳,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脫離這奇怪的感覺,接着臉頰也被人捏住,往兩個不同的方向揉,鼻尖也觸及一抹溫涼,像是另一個人的鼻尖。
陸沐霖猛地起身,把還在觀察他的曲清吓了一跳,“怎麼了?”
陸沐霖耳根通紅,卻依舊強撐着擺出冷靜的表情,“我回去一趟。”
接着不等曲清回複,倉促地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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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沐霖一回到陸家,果然,人魚盤腿坐在沙發抱着大貓正在親親熱熱貼貼,大貓快速地晃着尾巴一直把腦袋往人魚頸窩蹭。
“……”
不知道是距離縮短了還是目睹了“犯罪現場”,身上奇怪的感覺變得更加灼熱更加難以忽視。
陸沐霖忍得難受,幾度張嘴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再不制止他不确定自己還能忍多久,繞過沙發握住喻黎摸豹的手腕,語氣生硬,“你,你别摸了!”
因為是背對着坐,喻黎根本沒注意客廳多了個人,視線中突然出現個人影,手又被抓住,他被吓得縮了下手,大貓立刻站直身,沖陸沐霖低吼威懾,張口就要咬他握住喻黎手腕的手。
喻黎安撫地揉揉大貓腦袋,接着面色不快地看向來勢洶洶的陸沐霖,“為什麼不能摸?”
說着,像在挑釁陸沐霖,喻黎俯身把大貓整隻抱在懷裡,抱得滿當當的,大貓也不抗拒,反而尾巴搖得更歡了,追着把腦袋又貼着喻黎的掌心,黏黏糊糊地撒嬌,“嗷~嗷嗚嗷嗚~”
陸沐霖身體繃直,頭頂的獸耳也不自在地抖了下,“那是我的精神體。”
喻黎把大貓抱得更緊了,聲音冷下去,“陸首領要過河拆橋?”
明明昨晚才談好,靈力也提前給了陸沐霖,今天剛和大貓玩了一會兒就被喊停,還強調說這是他的精神體,不怪喻黎這麼想。
獸耳因為他的态度耷拉下去,陸沐霖抿唇,答應過的事他當然不可能不認,再加上靈力的研究才剛開始,不能斷,他硬是從牙縫擠出回答,“沒有。”
他倒是想用其他的和喻黎把精神體要回來,可昨晚的談判已經充分表明了人魚的态度,除了大貓,他沒有其他想要的。
陸沐霖站在原地,低頭和窩在人魚懷裡撒嬌的精神體對視,眼神複雜,似乎想通過眼神交流讓精神體明白他的困境。
大貓藍色的獸瞳盯着他看,大概過了幾秒,突然歪頭蹭了蹭喻黎,夾着聲音叫喚着,還伸出爪墊拍拍他,委屈地哼唧幾聲,像控訴喻黎隻和陸沐霖聊天冷落了它。
陸沐霖:“……”
喻黎可不管他應得情不情願,反正陸沐霖說沒後悔,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于是不再管杵在面前礙眼的陸沐霖,低頭繼續認真撸貓。
大貓翻了個身,把雪白的腹部露出來,擡起爪子就拉着喻黎的手按在自己柔軟的肚皮上。
大貓的腹部溫熱又柔軟,是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手感,很奇妙,喻黎忍不住揉了下。
不想陸沐霖猛地轉過身,滿臉通紅一刻不停地走回房間,砰一聲用力合上門。
喻黎停下手,奇怪擡頭,“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