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立馬改口：【喻鶴說這個是你。】

喻黎皺起眉。

系統憤然溜回系統空間，不幹了。

光吓它有什麼用！又不是它說的！

留下喻黎跟眼睛亮亮等着他回應的小孩對視。

喻黎：“……”

這就是代溝嗎？

三歲一代溝，他好像比這小孩大了四歲……

好在他喊的車及時救場，牽着小孩坐進去，“走了。”

突然進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喻鶴緊緊挨着喻黎坐下，先是看了眼駕駛位的司機，然後小聲問喻黎，“哥哥，我們是回家嗎？”

喻黎把他的書包放到一邊，請假的時候順帶把小孩的書包也帶回來了，一路上都是喻黎拎着，“先不回家。”

喻鶴看着自己破舊的書包，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它往自己身後藏，問，“那我們去哪裡啊？”

喻黎垂眼看小孩身上不合身的衣服，“去給你買衣服。”

喻鶴愣了下，也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可是，哥哥已經給我買過了呀。”

“這個不算，不是我給你買的。”喻黎撓了撓他的下巴，“等會兒去到了自己看看，喜歡就告訴我，聽見沒有？”

喻鶴乖乖點頭，“聽見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小聲問，“哥哥為什麼要給我買衣服呀？”

喻黎側頭看他，就見他不好意思地轉過頭不讓看，手還不自在地想揪衣角，又想起來身上穿的是新衣服，不敢揪，于是變成摳手心。

喻黎湊近捏着他的臉蛋捏成小雞嘴，笑眯眯的，“不是要當我的寶貝蛋？哪有誰家寶貝蛋連件好看的衣服都沒有的？”

如願聽見想聽的話，喻鶴耳朵紅紅的，眼神亂瞟，不好意思跟喻黎對視，讷讷地應聲，“噢。”

喻黎學他，也“噢”。

喻鶴抿嘴，又補了句，“謝謝哥哥。”

喻黎笑着也學着說：“謝謝哥哥。”

喻鶴微惱，擡眼想瞪喻黎，對上喻黎盈着笑的眼，又一下洩了氣，惱羞成怒撲進喻黎懷裡，悶聲控訴：“哥哥壞！”

喻黎抱着小炮仗順勢笑倒在靠背，問他，“哪裡壞？”

喻鶴後腦勺的毛都翹起來，看着氣鼓鼓的，“就是壞！哥哥學我！壞！”

喻黎“哦”了聲，附和着，“這麼壞啊。”

感受到懷裡的腦袋認同地點了點，喻黎煞有其事說，“那這麼壞的哥哥，我們不要了好不好？”

懷裡點頭的腦袋頓住，不說話，喻黎慢悠悠往下說，“這樣的哥哥就應該扔掉，扔去垃圾桶裡，被别人撿回去，再去禍害别人……”

話沒說完，衣服被喻鶴揪住，喻黎低下頭，小孩還是沒擡起頭，但小小聲說，“不要丢掉……”

喻黎問：“不要丢掉什麼？”

喻鶴帶着鼻音悶聲說：“哥哥，不要丢掉哥哥，也不要有别人……”

喻黎後知後覺不對勁，把小孩從懷裡挖出來，果然——

喻鶴哭成小花貓了，眼睛裡包着淚水，眼眶、臉頰、鼻尖都是紅的，嘴老不高興地癟着，被喻黎挖出來，發現藏不住了，幹脆破罐子破摔，“哇”一聲哭出來。

一邊哭一邊還費勁抽泣着說話。

“不要、不要丢掉哥哥嗚嗚……我不要被别人撿到哥哥嗝……”

哭得一抽一抽的，還打了個哭嗝，看着好是可憐。

喻黎想笑，又看他哭得實在可憐，隻能把人重新抱回懷裡，安撫地輕拍着他的後背，哄他，“好了好了，不丢不丢，壞哥哥也不丢。。”

喻鶴吸了吸鼻子，眼睛哭得紅紅的，還要揪着喻黎的衣服不高興說，“哥哥不壞。”

都忘記剛剛是誰先說哥哥壞的了，還開始對“壞哥哥”打抱不平。

喻黎忍着笑應他，“嗯，哥哥不壞。”

哭完了，喻鶴理智回歸，慢慢反應過來剛剛的事，别扭地從喻黎腿上下來，坐到旁邊垂着頭，不吭聲了。

喻黎看着他通紅的耳朵，想伸手去撩一下吓唬他，但顧及到這小孩不禁吓，等會兒又給弄哭了，他又要頭疼，隻能默默收回蠢蠢欲動的手，把車上沒開封的水擰開遞給他，“喝點水。”

哭了那麼久，該補補水了。

不知道喻黎心裡想什麼的喻鶴還不太好意思，接水也沒敢轉頭，小聲說完謝謝哥哥，開始小口小口喝水。

喝了水，哭得眼皮發腫有點痛的喻鶴枕着喻黎的腿睡覺——本來喻黎想把他抱懷裡睡的，被還沒緩過來的喻鶴拒絕了。

喻黎隻能把手蓋住小孩眼前，幫他遮光，“睡吧，到了會喊你。”

喻鶴依賴地蹭了蹭喻黎的掌心，“哥哥午安。”

“嗯，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