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一上午後的小貓對食物的期待高高吊起,擡爪踏進食堂那一刻就變臉了。
即使是規則再三限制食堂是提供食物的唯一來源,也無情的沒讓玩家舒服半分。
光是食堂門口溢出的油氣都足以讓人退避三舍,神經敏感些的玩家甚至能感受到油污具象化的彌漫在空氣間,腥膩且渾濁,胃裡不禁的湧上酸液。
姜昭委屈的往莫凜的懷裡躲:“會長,我不想吃了。”
這裡的大部分玩家忍耐幾餐不進食也撐得住,隻是不知道究竟幾時才能結束這個副本。
當然,其中肯定不包括肚子餓得咕噜噜的小貓。
其實姜昭的口袋裡還有一點零食,上午已經可憐兮兮的精打細算數過了,當時一共有五顆糖,兩包餅幹,一包面包,一塊肉幹。
不過現在就隻剩三顆糖,一包餅幹和半包面包了,小貓寶貝得不得了,藏得嚴嚴實實,連莫凜都不告訴。
雖然怎麼想都知道莫凜對小貓仨瓜倆棗的零食不會有任何興趣。
但無論如何,在副本指名的情況下絕大概率不會讓玩家食用一餐斃命的食物,或許其中還藏着有關副本的線索。
莫凜硬着頭皮帶着姜昭打了兩份飯,找位置坐下。
素菜和肉菜被炖成了同個色系,肉眼幾乎要分辨不清。
他讓姜昭先别吃,小貓就皺着小臉,一言不發的盯着餐盤。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東?
莫凜用道具測了測,沒物理上的毒,但其他方面就不好說了。
想開口提醒姜昭少吃點,但面對小貓肉眼可見抗拒,又怕小貓一點不吃把自己餓壞。
姜昭把幹巴巴的飯吃了小半,菜難以下咽的嚼了兩口就吐在了一邊,委屈的垂着頭都懶得抱怨了。
很悲傷的一頓飯,莫凜看在眼裡也無可奈何。
中午午休的時間很短,保險起見玩家都沒有回宿舍,姜昭在莫凜的位置枕着他的衣服睡午覺,莫凜則接着調查副本。
在說大不大的高中學校裡範圍内碰上幾個玩家,目前他沒打算交換情報,就隻是無言擦肩而過。
直到頂樓的天台碰見了顧珣意。
“莫會長,你的新成員不和你一起行動嗎?那他一個人也太孤單了吧,用不用我去陪他?”
依舊的挂着笑的好臉,語氣裡的不懷好意像拌着刀片的蜂蜜。
“顧珣意。”莫凜面色冷冽的與他對視,在食堂時注意着姜昭的玩家不少,他無法察覺所有目光來源,但對于顧珣意這個人的視線格外留心。
“不用拿姜昭試探什麼,他隻是我們公會比較受照顧的新成員,韫寺期應該也不想因為個人恩怨引起公會間的沖突。”
顧珣意的神色淡了淡,莫凜的威脅是有效的,尤其關系到兩人心知肚明的過段時間就要舉行的公會大賽。
“當然。”
他故作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懶散着輕語:“不過,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壞啊莫會長,我也隻是關心關心這麼可愛的小朋友。”
睡了二十分鐘就醒了,小貓不太清醒的去上了廁所,打算回教室等莫凜時就在轉角被拉進了一樓樓梯下的牆角。
還好是白天,借着外面透的光,姜昭不太确定的盯着身前的這個,好像是叫亨紀的,有些莫名其妙的男人。
亨紀拉着姜昭的手腕不敢使多大的勁,還特意的用手上沒戒指的那隻手。握住的腕肉實在是軟過頭了,拇指沒忍住摩挲了一下,詫異的分神琢磨人類的肢體怎麼會這麼柔軟。
“你是什麼時候加入獵迹的?四天前?”
見小貓灼灼盯着自己好似警惕的模樣,又坦白的開口補充:“說不說都行,我隻是好奇而已,你很對我胃口。”
莫凜是個直來直去的人,懶得繞彎,第一次喜歡人也藏都不藏。
雖然由于沒任何經驗,言語直白到有點冒犯的程度,還在笨蛋小貓也聽不出來。
姜昭沉思了一會,突然就記起來了自己好像确實在四天前前往獵迹時見過亨紀。
“那天,不是故意嘲笑你的。”小貓迅速就賣乖了,基于亨紀剛才示好的态度上臉要求:“你不能生我的氣。”
“……不生,你是故意的也行。”少不經事的亨紀立馬被小貓嬌迷糊了,被記起來更是心情好得不行,下一秒就誘哄上了呆呆小貓:“莫凜那人很無趣的,我也能帶你通關,跟着我我陪你玩好不好?”
姜昭沒接話,注意力被亨紀靠近的臉上的釘子吸引,擡手摸了摸男人的眉釘。
莫凜的臉上有九個釘子,眉骨一個,鼻梁一個,下唇一個,舌根一個,耳朵五個。
他對姜昭的舉動很痞氣的挑了挑眉:“感興趣?”
姜昭抿了抿嘴,想象了一下釘子打進肉裡的感覺,謹慎的小聲問道:“這個疼嗎?”
“不疼,沒什麼感覺。”亨紀彎着唇,他是帥在骨相的類型,臉上再多的裝飾也隻加以突出基因的優越,外貌同性格又濃又烈。
他任憑姜昭把肉眼可見的釘子都摸了一遍,溫熱棉軟的手指一下下觸碰自己的皮膚,爽得幾近顱内高潮。
最後壓着嗓開口:“我下面也打了釘,想看嗎?”
說完話還沒等到姜昭的回答,手掌就迫不及待掀起了自己的衣服,把噴薄緊繃的腹肌展示給小貓,上面的那處朱紅确實亮着惹眼的金屬光澤。
這、這裡也可以打釘子的嗎?在這方面沒什麼見識的小貓眼睛睜得大大的,引得亨紀眯起眸子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