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指揮幾個人即使架着我也要去小樹林和我打架,我就知道這件事不光推不掉,我也跑不掉了。我推開那幾雙還不懂成年人分寸的手,跟他們說我自己會走。
我把掃帚柄擱在乒乓球桌沿上,歎了口氣。
我們來到小樹林。在各自相隔四步遠的地方站定。他的同伴們按照約定隻在離我們十米遠的地方圍觀,不幹預我們之間的對戰。
我站着不動,等他先攻擊。
他認真地擺了個雙腿前後分别下壓的姿勢,随後大喝一聲,想用氣勢先行壓倒我。
他舉起拳頭向我沖過來。
我朝一側閃開,想借他的沖勁拽緊他衣領卡他的脖子,同時從他的背後貼近,踩他的膝蓋扭他的手臂,讓他的動作受到掣肘。
可是實際上在我的視角裡,我伸出手卻去薅他的頭發。但他的頭發太短了。我的肩膀被他狠狠砸了一下。
我們之間的力量差别隻能用技巧補足,但顯然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懂适合自己的戰鬥技巧。
她甚至不忍心真正下狠手去讓自己占得優勢。
我毫無疑問沒什麼抵抗力地又挨了兩下拳頭。我的敵人的眼睛中露出即将輕易取得勝利的茫然和遲疑。
這場單方面壓制的戰鬥我沒看完,天就黑了,場景換到了宿舍,我頭朝床沿躺在看得見窗外明亮夜空的位置。
百葉窗沒有完全閉合,月光分了好幾塊斜切進房間,照在我的臉上。
一聲聲低微的“對不起”在我的耳邊響了一陣,我沒有出聲。這個時候我閉着眼睛假裝自己睡着了。是那個先前告密的小姑娘。
我雖然什麼也沒看見,但卻非常肯定就是她在半夜三更把我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