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我想上他。”
“那肯定是你做出了讓他誤解的行為。”
“瞎說!我隻是想交個朋友……”
等等,這話怎麼這麼耳熟。似乎之前逃走的陸從楠也是這麼說的……尹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管怎樣。”
尹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歎氣一般地說道,
“我替他向你道歉。他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他吧。”
季談狐疑道:“你根本不認識他,怎麼還幫他說話。”
“因為我正直又善良嘛。”
她調皮地眨眼,“而且我理解他。如果同在研究院都不理解他,他肯定會難過得要死吧。”
季談沉默了半晌,将遊杉的特征說了出來。
“他身形單薄,單眼皮,看人很透心涼。眼尾和鼻尖各有一顆痣,經常抿唇。雖然不高,但總愛從上往下看人,有點禮貌但不多……”
“啊……”尹竹用鋼筆戳下巴,她将這些特征記在了一張衛生紙上。
“你觀察得很仔細嘛,連臉上幾顆痣都一清二楚。”
聽出她話裡的揶揄,季談喝了一口涼水,無語地說:“習慣了。”
他觀察别人的特征,揣摩别人的心理已經成習慣了。盡管他不知道來源何處。
“還有,他穿着豆綠色的襯衫……你們研究院的話應該是穿白色?”
“不是哦,我們在研究院呢,都是穿紅色。”
尹竹交叉着雙手漫不經心地比劃着。
“鮮豔的紅色……因為都是惹人注目的人吧。”
季談愣了愣,穿着紅色做研究嗎?好詭異的場景。
“你也穿紅色?”尹竹的氣質很淡雅,其實不太适合正紅色。
“我是例外。”尹竹笑了笑,“我說啊,你們都很喜歡擅自決定我的性别呢。他們是,她是,你也是……”
“……這兩個小朋友也是。”
“我可從沒說自己的性别。擅自打聽,可是不禮貌的行為。”
要确定一個人是ABO中的哪種性别,其實看後頸就知道了。
但季談才來到這個世界幾天就知道隐藏腺體,顯然,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不會那麼傻。
所以,盡管季談很想厚臉皮地扒開尹竹領子瞧一瞧——這種行為實在流氓——他最終沒有實施。
更何況,他覺得尹竹身上有着強烈的違和感。
這點違和感說不清道不明,他的腦子沒有反應過來,但直覺已經給出答案。
那是他追出公交車的原因,也是他堅信此後必會相見的理由。
和尹竹分别後,季談算是徹底失去了方向。
他之所以要盡快離開,是因為西糖在半小時前告訴季談,他的懲罰任務隻有兩小時時限了。
而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任務提醒:懲罰任務還剩下不到1.5h
失敗懲罰:财産充公]
這個懲罰也太狠了!
西糖過于在意季談口無遮攔的調戲,這是他沒想到的。逗弄機械生命,這是人類的通病,他隻不過是犯了所有人類都會犯的錯誤。
“所以,現在我們在哪裡?”
季談拿着地圖,跟看天書沒有分别。他是個路癡,真令人窒息。
“季談哥哥,你的地圖拿反了。”
黎晝怯生生提醒道。
“哼!現在才想起我們的目的地嗎?”
遊川說着風涼話。他早就看不慣季談和尹竹在一旁竊竊私語了,有什麼秘密是他遊老大不能知道的!
“閉嘴吧,小鬼。”
季談焦頭爛額地将地圖拿正,他現在隻想找個Beta罵一罵。遊川雖然性子嬌縱,但他敢帶黎晝出門,也不是毫無準備的。
最終還是遊川看懂了地圖。
“咦?”他驚訝地出聲,“目的地其實離這裡很近诶,坐公交要繞很久,但我們走路過去隻要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個小時……小時……時……
他是不是對時間有什麼誤解?
一個小時過去,花兒都謝了!
“……如果坐摩托車,大概十幾分鐘就到了。”
季談捏緊拳頭,對着遊川露出微笑。說話不要大喘氣啊孩子。
“說到底,你們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
感覺時間還寬裕,季談頓時放松下來。他之所以現在才問,也是因為他沒有很在意此行的目的。
反正黎泛都不在意弟弟跟自己去哪兒,就是說明沒什麼大事吧。
“诶?黎晝沒告訴你嗎?我以為我們是組團來的,或許可以半價呢。”
季談幽幽看向黎晝,這孩子果然又快要鑽到水泥裂縫裡去了。
“我們是來找那個最近很有名的醫生,做摘除腺體的手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