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說吧。”他敷衍地開場,“以後不要打黎泛的主意。沒了,散會。”
他說完就向門走去。
“等等……咳咳。”烏不烨應激一樣反問,“你什麼意思?我踏馬怎麼可能對A有興趣?”
季談掐了掐眉心,無語道:“你就隻能想到那回事嗎?我是讓你少和他交流。他心思深沉,不要讓他做多餘的思考。”
他還是對那句話耿耿于懷。什麼叫被折磨得耗盡心力?
“都說了關我什麼事……”
烏不烨脫口而出,又在季談冰冷地眼神中半路刹車。
“行吧……”他勉強點了頭,又問道:“你就這麼走了?”
季談站在門口,輕輕按壓門把手。聞言轉過身來,歪着頭說:“對了,我還沒有謝你。感謝你收留我一晚上,雖然是被迫的。”
他勾唇笑了一下。
“我的精神呢,不是很穩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發惡疾了。若有冒犯,請多擔待啦,烏不烨先生。”
烏不烨愣住了。
說完這句話,季談就關門走人,幹淨又潇灑。烏不烨後知後覺想開門罵人,又想到季談讓他大早上不要擾民。
“草!”他恨得牙癢癢。
明明是這家夥半夜來擾民,怎麼會有這種不要臉的人?
自從跟了工會的負責人,他的雙商算是快速拔高了,但還是有些一根筋。這下覺也不想補了。
本來昨晚的工作進展就不順利,還被拉去灌酒了——他一杯就倒,很是丢人。
現在他隻覺得怒發沖冠,火氣都要掀開天靈蓋了。更可恥的是,昨晚被暴力捆綁的時候,他被酒精麻痹的身體莫名有了反應。
太可悲了。哀莫大于心死……想到這個,他眼神就死掉了。
這個仇要是不報回來,他都對不起這一屋子濃郁得要死的苦咖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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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談先去了衛生間。他在鏡子前,用手指撩開眼皮,仔細觀察眼睛的症狀。
除了一些熬夜的血絲,什麼問題都沒有。
他緊閉雙眼,又猛地睜開,再重複了好幾次這個動作。沒有問題,還是沒有問題……但為什麼,總覺得眼珠子要燒着了呢?
像是被扔進火堆後,又用鐵鉗子夾起的滾燙玻璃珠。最後被硬塞進眼眶。
好難受啊……而且好餓……
但和困意比起來,饑餓和灼燒都可以忽略不計。他回到自己的床——攤開的沙發——黎晝睡得四仰八叉,季談隻得把他挪到一邊。
躺上去後,這次又是秒睡。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人在拍他臉,甚至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手是冰涼的……
他下意識就抓住那隻手。
黎泛和他四目相對。
他又手一抖,放開那隻冰涼的手腕。
“早上好。”黎泛非常淡定,盡管手腕上多了一圈紅抓痕。
并非他體弱,完全是季談沒拿捏好力氣,把他的手腕當烏不烨的來拿捏,顯然是用力過猛了。
季談睡得糊塗,但他下意識咧嘴笑了一下,回道:“早上好……”
但黎泛沒聽他說話就走開了。
季談識趣地跟在他身後。
喊他起床果然是要吃早飯了。飯桌上萦繞着詭異沉默的氛圍,季談埋着頭幹了三大碗飯,争取當一個透明人。
飯後,他主動要求洗碗,黎泛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最終無奈地歎口氣:
“……去吧。”
黎泛總是讓人難以捉摸。他有時候情緒外露,有時候又默不作聲。盡管季談對他了解不多,但還是知道——這種人,情緒外露的時候反而是好說話的時候。
發脾氣,反而是給對方交流的機會。
但他若是不作聲,不是在想事情就是無話可說。顯然,他不願交流。季談隻能默默去洗碗,順便豎起耳朵聽他在做什麼。
……他将之前酒店沒吃完的飯菜打了個包,似乎是挂到了那個女Beta的門上。
這是什麼意思?
季談想問,但又不敢問。最後,等黎泛出門工作了他都沒有問出口,一大一小留守在家,大眼瞪小眼。
“小太陽。”
季談打了個哈欠。他揉了揉還有些灼燒感的眼睛。回來後沒睡多久又被黎泛叫醒,現在他隻想睡覺。
“記得好好學習,不要打擾我睡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