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了亂糟糟的,隐約聽到。
“别生氣,賠你一瓶可樂。”
“要新的。”
“……”
關于他胡扯的強盜理論,司嬌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吃過晚飯回來,她獨自去打水,從前門徘徊到後門走廊。
斜陽給萬物鍍了層金,朦朦胧胧的,帶着些許溫柔。
耳邊是偶爾的打鬧聲,但卻隐匿了起來。
一張紙平鋪在垃圾桶的外面,帶着褐色的污漬。
司嬌頓住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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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結束迎來大周末。
晚自習放學,司嬌腳步輕快許多。
她掏出鑰匙時,聽到下面有腳步聲傳來,迅速拔了出來,裝作找鑰匙。
方澤凡哼唱着不着調的曲子,吊兒郎當地邁着步子,随着聲控燈的亮起來,看到司嬌的身影,歌聲一下子全悶在胸腔裡。
司嬌轉過身,沒由頭地看着他。
忽然,司嬌前進一步,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薄荷糖,遞在他面前。
方澤凡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戲碼,以前種種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
那滿眼“搞什麼鬼啊”的驚悚。
“你……下毒了?”方澤凡不成器地抖了下嗓子。
司嬌見他不接,好心扯過他的手臂,放在他的掌心,那乖乖笑臉浮現。
聲調柔和:“吃了潤潤喉。”
方澤凡疑惑,呼吸窒了兩秒。
司嬌貼心提醒:“小心樓梯。”
方澤凡剛邁出的腿,在空中頓了頓,看了一眼台階,才踩下去。
身後傳來關門聲,方澤凡撓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猛然間司嬌這麼好,好不适應。
警鈴大響,但不知什麼危險在匍匐。
司嬌在玄關處迅速換好鞋子。
司媽:“要吃宵夜嗎?”
司媽正靠在沙發上,看當前熱播的狗血劇。
“等會吃。”司嬌匆匆忙忙進了房間,打開窗戶,側着耳朵。
一旁。
方澤凡開了門:“我回來了。”
一擡頭,老媽拿了把尺子,惡氣騰騰地瞪着他。
方澤凡心裡咯噔一下。
“怎麼了,媽?”
随後嘶吼聲傳來。
“媽,我錯了,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司嬌!對,司嬌那丫頭,不知道用了什麼花言巧語,讓老師給她改了成績。”
方澤凡亂竄着,看着對面桌的老爸,求救:“老爸,你幫幫我呀。”
方媽敲了下桌子,方爸吓得哆嗦了一下:“你别喊你爸,你和你爸一起瞞着我的事,今天一塊兒算!”
方澤凡攥緊了手裡的糖,突然醒悟。
司嬌啊司嬌,真有你的,告狀有一套的。
樓下的司嬌,捂着樂得發痛的肚子。
方澤凡捂着發痛的屁股将怨氣帶到周日下午。
每周日下午,司嬌有一節固定的跆拳道課。
不巧,方澤凡也有。
所以看到方澤凡怨氣的眼睛,她毫不意外。
教練宣布,講一些注意事項:“今天男女對打——”
身旁的林簌簌碰了下司嬌胳膊:“你惹他了?”
司嬌扭頭看她:“不知道,另有其人吧。”
“切——”林簌簌咽回去打了一半的哈欠,“這麼怨氣深重,隻能是你了。”
兩人竊竊私語時,教練耐心囑咐對面的人。
“方澤凡,你等會注意點,不要對女孩子下手太重。”
“教練,放心——”方澤凡活動了一下手腳,興奮呼之欲出。
不重,隻是,新仇舊仇一起報而已。
司嬌扭了扭脖子上場,神情淡然。
在外人看來還有些沒睡醒。
“嬌嬌,等會哪裡不舒服直接喊停。還有,把我教的幾個動作練練,男女力量不平衡,可能有些難。”
司嬌輕輕點了下頭。
教練比了個開始的手勢。
方澤凡挑嘴角笑了下:“承讓了。”
司嬌順勢一個擡腿後踢,方澤凡大腦一片空白。
她又行雲流水般,旋轉擡起膝蓋狠狠撞了下方澤凡的小腹。
方澤凡立即皺眉,一陣劇痛。
最後來了個過肩摔,完美結束了。
方澤凡沒了聲響。
場上的人瞠目結舌,随後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
方澤凡的世界裡隻有眩暈和疼痛。
“承讓了。”司嬌睨着躺在地上的捂着臉委屈巴巴的方澤凡。
好似活動一下,終于清醒了。
在司嬌歸隊後,林簌簌給她遞了個大拇指。
又啧啧歎息,某人怨氣已然沖天。
晚上去上晚自習時,謝濤像是發現了新奇事物,毫不掩飾嘲笑。
“方澤凡,你右臉怎麼這麼青,來,我幫你補一拳,這樣就對稱了。”
“去你的!”方澤凡踹了下他的闆凳。
方澤凡忍不住周圍同學的八卦,随便胡謅了個英雄救美的故事,添油加醋講了一番。
大概是激起他的表演欲,索性演了一遍。
赢得了周圍的喝彩。
以及前排讨厭鬼的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