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然低聲怒吼:“司嬌!”
司嬌擡頭瞧着趙睿也有些難看的表情:“别打球了,方澤凡不在,你打着也無趣。你乒乓球不是很好,教下我小姐妹。”
那不容拒絕的神情,讓趙睿深吸口氣。
徐可然纏住司嬌臂膀,氣絲遊浮地喘着:“嬌嬌,我覺得我頭有點暈,要不我們回教室吧。”
謝濤勾肩的手松了,一下子跑開了:“趙睿也不打了,再湊湊人!”
趙睿沒理他,瞳眸又回到徐可然身上,嘴角不自覺揚起一絲,垂下頭,不再看兩人。
司嬌扯開徐可然的手,又拍了拍趙睿,扭頭就走了。
徐可然在後面喊:“司嬌,你幹嘛去!”
留給她一個擺手,身影模糊了。
司嬌從醫務室出來時,經過操場時,望了下乒乓球台,有兩個小小的身影,才垂眸離去。
逃課去教室,司嬌第一次幹。
推開後門,嘎吱聲音在偌大的教室格外明顯。
除了方澤凡,還有兩三個偷跑回來學習的人,他們掃了司嬌一眼,了然埋進作業裡。
下午的陽光格外刺眼,窗簾不知被誰拉了一半,初秋的陽光少了些許尖銳,照在身上暖暖的。
光線斜斜射進來,割裂了空間,一種靜谧的美好沉澱在記憶深處。
少年的腦袋埋在衣服裡,與這畫面萬般和諧。
司嬌放輕了腳步,心裡有些别扭,抽他杯子時故意制造了噪音。
隻見桌上的腦袋動了下,倏地擡起,四目相對。
方澤凡很快回神,揉了揉被壓麻的手肘:“怎麼回來了?”
問完又有些晃神,按道理不應該問她為什麼拿他杯子嗎?
“還活着?”司嬌半天擠出來這麼一句。
方澤凡懶得理她,伸手要抽回自己的杯子。
司嬌下意識躲了一下。
方澤凡皺眉:“大姐,這是我的吧。”
“嗯。”司嬌說出打好的草稿,“老師說下個月有體育比賽,你這麼虛要早點把身體養好,老師給了包感冒靈。”
方澤凡這才明白,司嬌是要給自己泡藥,沒再伸手。
“我是本來就生病了。”
司嬌要邁出的步子定住了:“這麼說,跆拳道課上你就生病了。”
“嗯。”方澤凡撐着重重的腦袋。
司嬌瞥了眼他臉上還未消盡的淤青,嘴角抽搐下:“這麼說,你輸給我,不是你的實力?”
“那是自然。”
果然,方澤凡的臭屁會遲但不會缺。
司嬌抿着嘴,給了他個眼刀。
突然後門響起了一個洪亮但不太親切的女聲:“司嬌!”
所有人都被聲音吸引。
一個女孩插着手臂站在門外,她紮着高馬尾,尾辮是蓬松的波浪卷,整個發色是棕黃色,在陽光下發着光,耳邊的劉海是五顔六色的彩色挂染。
校服被随意系在腰間,上衣是個白色罩衫,隐約可以看到裡面的杏色吊帶和玲珑的線條。
她仰着頭,垂拉的眸子滿是不耐煩。
司嬌認出韓紫霏時,一聲不容拒絕的命令同時響起:“出來!”
方澤凡眼疾手快握住了杯子,攔住司嬌,司嬌被他梗了一下,遂松了手,又将兜裡的感冒靈扔給他:“自己去泡。”
方澤凡還沒反應過來,司嬌已經出去了。
“真特麼會惹事。”方澤凡咒罵一聲,也跟出去。
來到走廊拐角處,兩人已經撕扯起來。
方澤凡徑直擋在兩人之間,眉頭揚的老高,居高臨下瞪着司嬌:“幹什麼呢!”
韓紫霏一把把他扯開,她最煩就是稚氣未開的毛頭小子逞英雄。
方澤凡餘光瞄到劉芳,就順勢躺在地上,叫喚起來:“哎呦,我的屁股,同學你怎麼能打人呢?”
司嬌因震驚垂下的嘴角還沒收回。
就見劉芳吵吵把火的過來了:“哪個班的?”
韓紫霏真他媽想把地上的人踢下樓梯,她扶着額頭,躲着劉芳的眼神,拍了下司嬌,很是霸道:“放學别走。”
然後溜走了。
司嬌将方澤凡扶起來時,吐槽一句:“别什麼都學。”
方澤凡拍拍灰塵:“多謝你,才知道這招這麼好用。”
然後不動聲色挪到她身後。
劉芳怒起來特别具象,感覺她的短發都支棱起來了:“司嬌怎麼回事,怎麼惹到了其他班的人?”
韓紫霏不學無術的名聲在鑫澤一高可是響當當的,這問題學生沒少讓年級主任頭疼。
司嬌垂下腦袋,嗓音軟軟的夾雜着些許顫抖,特别無辜置身事外地搖着腦袋:“老師……我不認識她。”
“怎麼沒上體育課?”劉芳腔調也低了些。
“回來寫作業。”司嬌怯生生擡起頭,表情乖乖的帶着少女的懵懂,濕漉漉的眸子夾雜着細碎的光影。
方澤凡瞠目結舌。
這才是真特麼會裝。
就感覺斜斜的眼風向他掃來,一陣不好的預感伴着吼叫向他襲來。
“方澤凡,老師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和普通班的來往,你怎麼不聽呢,是不是想請家長?”
方澤凡百口莫辯:“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