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不認識，都找到班裡了，是不是下次找到辦公室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臉，你才認識？”

方澤凡：“……”

等到方澤凡挨完罵，回到座位，看到一杯泡好的藥擺在桌子上，眸光動了動坐在闆凳上。

徐可然滿頭汗水地回了座位，看到司嬌氣定神閑坐在座位上，心裡萬馬奔騰，剛想發作。

趙睿走過來，将一瓶礦泉水擺在她的桌子上，俯身直直盯着她：“是謝你的飲料。”

徐可然矜持擺擺手：“小事，謝謝你今天教我打球。”

她說着比了比打乒乓球的動作。

趙睿被她逗笑了，笑聲從胸腔扯出，胸口微微起伏，深邃的眸子像是活起來，泛着波瀾，拉出長長的眼尾夾雜着悅色。

徐可然生平第一次臉紅。

她自诩臉皮極厚，從小到大臉皮這個東西她從來不在乎。

司嬌還在跑神，見到徐可然桌上的水，就把手伸過去，不出意料挨了一巴掌。

徐可然還沒來得及算賬，就見司嬌垂拉着臉，萬念俱灰的模樣：“韓紫霏來找我了。”

說起韓紫霏，徐可然在學校見過不少次，她總是一副大姐大的模樣，和趙睿差不多。

但又不同，韓紫霏就是學校混子，不學習、化妝、逃課、和老師對着幹……

大概是高中了，不受義務教育的保護，韓紫霏也圓滑不少，不主動惹事，老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徐可然和司嬌是高中認識的，從高一同桌到分班後還是同桌，兩人是相見恨晚的朋友，整天黏在一起，托司嬌的福，兩人被韓紫霏攔過幾次。

韓紫霏以前和司嬌打過架，在小學的時候。

據司嬌說，她赢了，所以韓紫霏懷恨在心，總是時不時找她麻煩，特别初中還在一個學校後。

徐可然覺得她說大話，也配合問，所以你初中過得很艱難？

她說，那倒沒有，總覺得韓紫霏想認她做大姐。

徐可然依然記得司嬌一臉為難，但她覺得格外欠揍地說：“我那時候學習好，老師和我媽不讓我搞這些。”

徐可然一個分神，水被司嬌搶走，她歎了口氣，也沒再追究司嬌體育課将她扔下的事。

望着她惆怅的側臉，默默拿出作業。

就讓司嬌好好愁愁怎麼拒絕當大姐大的事吧。

晚自習下課，徐可然給司嬌道了别，等到下課鈴一響就跑了。

司嬌磨磨蹭蹭收拾書包，同樣磨磨蹭蹭的還有方澤凡。

方澤凡感覺身子輕多了，但也沒忘記韓紫霏走前那句駭人的話。

小女孩也喜歡放學約架嗎？

然而等他出門時被兩個身影攔住了，拉進了學校附近的偏僻巷子。

隻聽到韓紫霏忍無可忍：“真想揍他一拳。”

司嬌拉住他：“我也想。”

“你幾個意思，司嬌！”方澤凡反應過來，已經被推到牆角，靠牆蹲下。

“閉嘴！”韓紫霏歪着脖子，一腳跺在他腦袋旁的磚頭上。

司嬌也就吓吓他，怕韓紫霏再動真格，拉住她：“夠了。”

韓紫霏甩着手裡的木棍，恐吓了一下他，反過來給司嬌談條件：“行不行？行的話，以後不惹你，也放過他。”

司嬌沒忍住吐槽：“你還真看得起他。”

“這意思，你不管？”韓紫霏挑眉，嘴角揚起帶着挑釁的意味，“那我教訓了。”

司嬌：“人家都生病了。”

“挨一拳總受的住吧。”

司嬌：“他很虛的，小心出事。”

“一巴掌吧，掃掃他的自尊心。”

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方澤凡，腿都蹲麻了，默默插了句：“當事人還在這呢。”

兩人同時：“閉嘴。”

方澤凡默默閉緊嘴巴。

司嬌歎了口氣：“行，我答應你。”

韓紫霏笑了，笑得格外爽朗。

司嬌囑咐：“别讓老師知道，會宰了我的。”

韓紫霏舉起手勾了勾手指，一個年輕的男孩從角落處出來了，後面跟了兩三個人，來到了她身邊。

她漾着好看的弧度：“那當然。”

烏泱泱的人走了。

司嬌這才一身冷汗，這個韓紫霏是真的想動手呢。

她瞧了一眼不做聲，當空氣的方澤凡，譏諷：“你倒是吃軟怕硬。”

方澤凡：“我隻是腿麻了。”

“……”

司嬌将他從地上撈起來，就轉身離開了。

方澤凡站了好一會兒，去追司嬌。

他倆還是第一次一同回家。

“你答應她什麼了？”方澤凡跨步到她右側，将她擠了擠。

“管你屁事。”

方澤凡擡起頭看着遠處路燈的昏黃暈光，語氣中有些事不關己：“反正你這人不會平平白白受别人欺負，應該問題不大。”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互怼着，拐角碰到司嬌老爸。

司大川笑眯眯瞧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