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嬌越過趙睿身旁打了個招呼。
徐可然卻邁不動腿,給司嬌打哈哈:“這個位置視角不錯。”
“可以是可以。”司嬌眼風斜斜掃來,“但是把你的橫幅收起來。”
“特意定制的。”徐可然擺了擺那個“嬌嬌美少女天下第一”,問身旁趙睿,“不帥嗎?”
趙睿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稱贊:“帥。”
方澤凡摟着趙睿的肩,險些笑過去,笑得無力的胳膊舉了起來,做了個點贊的動作:“高,這波操作着實高,司嬌是不是你的主意,比賽前先把對手笑死。”
方澤凡扶着腰,笑得胸腔起伏不斷,有些缺氧。
司嬌隻覺得丢人,徐可然則是一臉莫名其妙。
趙睿打掉方澤凡的胳膊,找了個人少的地站着。
林簌簌一言難盡,湊到司嬌耳朵:“那些都是你朋友?”
司嬌回答得果斷:“不是了。”
比賽不算正式比賽,算是春節開業宣傳的表演賽,偏友誼賽多點。
大多是路過圍觀的群衆。
有人對司嬌這裡吹了個口哨,司嬌無視他,林簌簌罵了句“有病吧”。
方澤凡有些惡心,伸着拳頭警告。
人群中的趙睿順聲看過去,瞥到個黃毛,倚着的身子立正去了保安的方向。
一陣嘈雜後,比賽算是正式開始了。
趙睿無視注視的目光,垂頭向徐可然走來,觸到她審視卻柔和的眸子:“怎麼了?”
“我以為你會和他打一架呢。”徐可然踮了踮腳,将橫幅一側遞給他。
趙睿逼仄的眉眼帶笑,接過橫幅,毫不避諱:“看來你對我誤解很深。”
徐可然空出的手對着司嬌傳了個飛吻,氣得她白眼直翻。
靈敏的耳朵捕捉到趙睿那句低低氣音。
“來日方長。”
她扭頭看了他幾秒,少女熱烈的眼神炙熱大膽。
兩個突兀的人,自帶結界,在小小一角彌散氣息。
而司嬌這邊隻有摩拳擦掌中,躍躍欲試的迫不及待,被方澤凡呼風喚雨這麼多天,她心裡或多或少有怨氣。
聽到自己的名字,便上了場。
方澤凡明顯能感覺到司嬌出式又快又急,他不能硬上,不然兩人受傷更重,隻能躲着。
這讓司嬌覺得他格外難纏,像個靈活的泥鳅,怎麼也抓不到的心癢癢。
司嬌心更急了,破綻自然更明顯。
這邊那個黃毛又帶了人來鬧場子。
司嬌分了神,正面應了方澤凡一擊,身體不穩的她由于受力歪扭一團。
她摔在地上,聽到關節錯位那清脆一聲,心裡暗叫了聲不好。
方澤凡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打中了司嬌,這當然不是他的本意,他趴在地上問:“你沒事吧?”
你他媽的,我這樣像沒事嗎?
司嬌忍着痛苦:“打120。”
說完,痛暈了過去。
生平第一次,司嬌挂了急診。
也是第一次打上了石膏。
司嬌躺在病床上,瞥了眼像是罰站的方澤凡。
他擺着手極力辯解:“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司嬌偏着頭:“哪個意思?”
“把你……打殘,這種意思。”
司嬌聽了這句話,擠了擠眼眸,片刻恢複了平靜,上挑的眼尾帶着勾引的意味:“想不想将功贖罪?”
方澤凡心裡閃過一絲不安,但依舊點了點頭:“想。”
“當牛做馬。”
輪回的報應總是不會遲到,司嬌得意地想,狡黠的眉眼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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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高二準時開學。
司嬌剛住院需要靜養,自然沒去報道,收到了各方的關心,司嬌有些欣慰,這十幾年的校園沒有白混,還算交到了些狐朋狗友。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的司嬌,在她的哀求下回了家,又在家待了三個星期。
倒也沒有清靜,先是一些親戚看望,帶的補品塞了她一屋子,又是徐可然、喬朵兒先後前來。
林妙妙也過來了。
司嬌問了問她回一班怎麼樣。
林妙妙裝作思考片刻才回答,還算适應。
方澤凡以前都是避着她家門走,這次有了傳遞每日學習任務的借口,登她家的門越發熟練。
剛開始,付桂芳隻偷偷瞧他幾眼,慢慢也開口應着他的招呼。
覺得這個小孩還算識趣,沒有程金蘭那股子煩人的傲氣。
當然,她不可能說喜歡。
高中放學晚,方澤凡每次來,司嬌已經洗完澡換上了睡衣,就差關燈睡覺了。
他怕發生什麼誤會,每次都把司嬌房門大開,司嬌看呼呼往外跑熱氣,撇嘴歎氣。
趁着周末,方澤凡将競賽的卷子給司嬌講了一通,徐可然在一旁偷吃着司嬌的水果切。
一個講得很認真,一個聽得認真,一個吃得認真。
付桂芳從門口瞧了一眼,默默進了廚房,将排骨放在溫水裡解凍。
司嬌見方澤凡當牛做馬比她誠懇多了,刁難的心收回了。
一個月後,司嬌才瘸着腿踏進熟悉的校園,并且被母親嚴厲要求取消了跆拳道課程。
一個跆拳道高手隕落,一個學霸巨星冉冉升起。
這是司嬌給自己的回校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