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嬌去了徐可然家陪睡。
她暫時回不了房間,練車時間又停了幾天,就答應了。
兩個女孩躺在床上,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好一會兒,司嬌才見徐可然放下手機,笑意卻漾在嘴角久久不能散去。
司嬌嗤然:“你和趙睿怎麼樣了?”
徐可然說得輕松:“暧昧期呗。”
她反倒回過頭問司嬌:“你呢?”
扯到司嬌身上,她下意識拉了拉被子,遮住表情:“别扯到我身上。”
“我覺得傅律不錯。”徐可然亂配鴛鴦譜。
司嬌肩膀抖動,扯了幾句笑聲:“他确實不錯。”
“你和傅律是不是有情況?”徐可然翻了身,一副了不得指着司嬌。
司嬌平複好的心情,在片刻潰散,在她笑音下,床都震了震。
徐可然一頭霧水,拍了下她的胳膊:“你别笑了,你喜不喜歡他?”
“我喜不喜歡他,他都不會喜歡我。”
這句話聽到徐可然耳裡就是自卑,她道出自己見解:“我看他挺喜歡你的。”
聽到這句話,司嬌笑得更止不住了。
徐可然莫名補了一句:“他和你走得近,肯定喜歡你。難不成和朱梓潇一樣,喜歡方澤凡啊。”
徐可然一句玩笑話,讓司嬌笑聲戛然而止。
在安靜房間格外突兀。
徐可然意識到說到司嬌痛楚,以為她想起朱梓潇又傷心了,于是轉了話題:“你覺得男女之間有沒有純友誼?”
司嬌情緒淡淡的:“有。”
“也是,你和方澤凡就是純友誼。”徐可然無形之中又補了一刀。
司嬌頭枕在手上,輕歎了一句:“那倒不是,我和他不是朋友,哪來的友誼。”
不是朋友。
徐可然是可以理解的,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模樣在高二才慢慢緩和。
矛盾已經在兩人未出生前就埋下,和平相處已經不容易,還怎麼談做朋友呢。
徐可然翻了個身,背對着司嬌又敲起了手機。
司嬌默默看着窗外,心裡情緒在飄蕩,怎麼也找不到着落點。
這一晚,司嬌睡的并不好。
并不是無形中被徐可然砍了兩刀,而是大半夜徐可然老是搶她被子。
空調又打得足,下半夜,司嬌凍得瑟瑟發抖,但怎麼也推不動徐可然,氣得她差點一腳給她踹到床下。
又轉念想了想這是徐可然家,她負傷了總說不過去。
司嬌打了個噴嚏,悶着嗓子,吐槽着徐可然。
徐可然萬分抱歉将蜂蜜水遞給她,又坐在一旁剝雞蛋。
“今天我陪你好了。”
司嬌白了她一眼:“誰稀罕。”
兩人還是出了門。
司嬌鼻塞得頭暈,在逛完最後一個精品店,兩人找了個甜品店坐着。
還沒坐穩。
徐可然捂着嘴詫異指着結賬處:“方澤凡!”
司嬌回了頭。
今天周末,再加上店内有活動,來往的人并不少,兩人才在角落找到位置。
方澤凡穿了純白色的圍裙,戴着黑色鴨舌帽,白色口罩,隻露了那兩個清澈眸子彎到好看的弧度。
乍然一看,着實吸引眼球。
除了她倆,顯然有人注意到這位不同尋常的收銀員。
司嬌才明白為什麼練車的時候,方澤凡的時間總排到清晨。
原來是在兼職。
徐可然推了下司嬌,司嬌已經看到。
方澤凡雙手在忙碌包裝,一個女孩拿着紙巾去擦他鬓發的汗水。
他撤了身子,但那女生不知道說了什麼,方澤凡沒再拒絕女生的動作。
司嬌低頭擺弄手裡的東西,她心情莫名低落,但毫不在意聽着徐可然說話。
眼神卻瞄了幾下那處。
隔壁桌的人顯然認識這兩個人。
“那不是方澤凡和周欣怡嗎?”
“是的,他倆關系很好的。”
“方澤凡喜歡周欣怡吧,畢竟她這麼漂亮,人還好。”
“我看是郎有情妾有意。”
“……”
是個很陌生的名字。
徐可然将司嬌拉去選蛋糕。
司嬌卻不想看到這兩個人。
但一想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方澤凡也沒做錯什麼。
司嬌随手挑了個巧克力蛋糕,跟着徐可然去了收銀台。
她低着頭,沒什麼情緒。
方澤凡看到了排隊的兩個熟悉人影,失神了幾秒。
“錯了。”周欣怡接過包裝袋,又重新打包,“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口罩遮住他勾起的嘴角:“沒什麼。”
隊伍緩慢蠕動,終于到了她倆。
司嬌默然将蛋糕放在櫃台上,徐可然調侃方澤凡:“打個折呗。”
“認識?”周欣怡探過身。
“嗯。”方澤凡淡淡回了她一句,笑着對徐可然,“徐姐想吃霸王餐?”
他看向司嬌,司嬌卻回避了他的眼神,他笑意淡了幾分。
“我請你們。”
四個字讓司嬌擡起了頭,撞入他璀璨的眸海,猛然轉開。
周欣怡發覺不對味,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轉,推了下方澤凡的臂膀,示意他抓緊幹活。
在恍惚之間,司嬌已經拿手機付了賬。
接過方澤凡手裡的袋子走了。
“你同學?”周欣怡小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