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嬌整個身子壓在方澤凡背上,方澤凡試了好幾次,才顫顫巍巍站起來。
終于脫離了人群詭異的目光,方澤凡的步伐才輕松點。
出了門,傍晚的風格外溫柔,吹在方澤凡的身上,他大腦清醒不少。
格外清晰感受到司嬌趴在他肩頭上,呼出的濕熱空氣讓他脖頸處分外敏感。
安靜了一會兒的司嬌突然呓語般:“你好香啊。”
方澤凡才聽清楚她說的話,就感覺她的頭湊了過來。
她的鼻尖抵在他的肌膚上,片刻一陣酥麻。
靠得更近了,方澤凡能感受到司嬌更明晰的呼吸。
他呼吸一窒,喉嚨滾了滾,出聲是意外的幹啞。
“你不要亂動。”
本來已經躺死的司嬌聽到這句話,逆骨上身。
她伸手捏住方澤凡下巴,将頭向他這邊扭去,她本想額頭撞着他額頭,那種狗狗打架慣用的示威。
但是她使不上力氣,臉頰貼他的側臉,動作不标準但是氣勢不能輸。
她感受到方澤凡的掙紮,手捏得更緊,像個毛發直立的小貓。
“不要教訓我,我讨厭。”
方澤凡能感受到司嬌開口時,嘴唇從他臉上擦過。
她臉很小,貼在他臉上才半大。
她手指緊緊鉗住他的下巴,他沒法動彈。
肌膚緊密相接,方澤凡大腦轟隆作響。
他都不知道司嬌什麼時候松的手。
嗓音依舊是不滿,但輕輕的。
“我讨厭。”
“方澤凡,我讨厭你。”
聽到這句話的方澤凡咬了下後槽牙。
打的車終于到了。
方澤凡将司嬌小心翼翼地放到車裡。
自己從另一側上了車。
他側身給司嬌系上安全帶。
目光不自覺落在她粉嫩的唇上,片刻收回視線。
回到自己位置坐好。
司嬌睡得并不舒服,不僅是胃裡翻濤倒海,還有這床也太硬了。
撈了半天,她找了個柔軟的靠墊,半個身子倚了上去,才舒服點。
方澤凡下巴抵在她順滑松軟的秀發,一時難以抑制地想留住這個時光。
車飛速疾馳,在道路劃下一道光影。
方澤凡又将四肢八叉的司嬌背到樓上。
敲了她家的門。
門很快開了,付桂芳見到方澤凡沒忍住皺了眉。
方澤凡解釋:“同學聚會,司嬌喝了點葡萄酒。”
付桂芳扭頭喊:“司大川,出來背你閨女。”
又生硬給方澤凡道謝:“謝謝啊。”
“沒事阿姨。”方澤凡挂上标準讨長輩喜歡的笑。
付桂芳接過司嬌,瞥了眼方澤凡,将門關上了。
方澤凡捏了捏自己的笑臉。
意識不清楚的司嬌似乎聽了一句話,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句話是什麼。
第二天,司嬌頭疼地醒了。
最可怕的是喝醉但記事。
司嬌出門洗漱,遇到老媽。
付桂芳随口關心:“昨天沒事吧?”
昨天……
昨天她爬在人家飯店的走廊上,還想拉着方澤凡一起爬來着……
她還貼在他臉上說讨厭他……
司嬌看到鏡子裡自己似牙疼的表情。
硬着頭皮,毫無情緒起伏地說:“沒事,很開心。”
司嬌洗漱好打開手機。
一眼看到方澤凡那條“怎麼樣”。
覺得格外丢臉,想把他暫時拉黑。
司嬌:不記得了。
方澤凡笑了下,撥通了她的電話。
司嬌手抖了下,挂斷點成了接通。
就聽到對面一聲淡淡的氣音笑聲:“沒什麼,無非是爬爬……”
方澤凡一句話沒說完,電話就被挂斷了。
眉眼彎彎,這也不像不記得。
嘴角的笑容卻淡了幾分。
那句話她果然沒聽到。
“司嬌,我不讨厭你。”
.
八月底,司嬌駕照拿到手,慶祝地吃了頓大餐,開始收拾東西迎接開學。
因為上次尴尬的醉酒事件,司嬌再也沒聯系過方澤凡。
開學不見是不可能的。
就像方澤凡朋友圈那條,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報道一共三天,最後一天是星期天,司嬌爸媽才有空,司嬌早上八點準時裝車。
遇到了同樣裝車的方澤凡。
與司嬌家裡妥帖安排不太同。
程金蘭一股腦将東西扔進車,似乎迫不及待趕方澤凡出門。
方澤凡手撐在車上,另一隻手叉着腰,無奈抿嘴看着自家媽。
意識到某處的目光,他看過去,挑了挑眉,像在說,走着瞧。
新生開學,大學校園熙熙攘攘,排排銀杏樹高大粗壯,郁郁蔥蔥,遮住整個寬大的街道。
陽光透過縫隙投射塊塊光斑,在來往行人身上遊走。
司嬌到的時候,她看到在報道處新生牆附近,方澤凡剛接受完新生采訪。
他倒是适應得挺快。
瞅到數學系報道處,司嬌拖着行李箱走了過去。
為首的志願者挂上笑臉迎上前,看清楚司嬌的臉,沒忍住啊了一聲。
因為太過引人注目的驚訝,司嬌擡頭看到了鴨舌帽下的臉。
很熟悉,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司嬌想不起來。
他舍友看尚子城突然像活過來一樣。
從被拉過來做苦力的怨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