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水族館的企鵝挂件，企鵝做得白白胖胖的，要比真正的企鵝多了些萌态。

但那企鵝頭上起了層球，一看擁有者就不少撫摸。

她擡眸，疑惑看着王一舟。

王一舟：“這東西被我女朋友看到了，逼問我是不是初戀的，我說不是，随手買的，你幫我扔了吧。”

司嬌眼角的溝深了幾分，并沒有去拿那兩隻企鵝。

王一舟垂頭笑了聲，像是釋懷又像其它的。

對于從未喜歡過王一舟的司嬌，對這“自我釋懷再見過去”的一幕并沒有太多感觸。

她靜靜等着飯菜上桌，吃完離開。

王一舟很敏感，他将司嬌心思猜得大差不差。

說出來這次見面的真實目的。

“其實本來不打算和你見面的，表白失敗被拒，按道理來說躲還來不及。

但是，還是不忍心一件事，作為旁觀者，看你和方澤凡彎彎繞繞走在迷途，有些于心不忍。”

司嬌眸光閃了閃。

“你們倆氛圍真的很奇怪，一旦交流起來，就像安了防護罩，旁人擠都擠不進去。明明都離不開對方，卻大喊大罵讓對方離自己遠點。”

司嬌捏緊杯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一舟話語一頓：“我想說，你們既然喜歡對方，就不要兜兜轉轉，給别人期許了。”

“方澤凡喜歡……”那個“我”字，司嬌咽了回去。

王一舟沒有直接回答，隻感歎，他曾經喜歡的女孩也有沒法确定的心意。

“高三，我和方澤凡他們打了回球。

累了，大家坐在鐵架子，有人調侃方澤凡，座右銘怎麼寫得這麼正經，什麼頂峰相見，應該像付敞坤那種才符合他的性格。

方澤凡低着頭，莫名其妙說了句，說不出嘴的話，想借着這個說出來。”

王一舟知道，那是對司嬌說的話，那時候司嬌剛進去年級前三十。

方澤凡的突然開口，讓周圍人莫名一愣。

有回味過來的人，問他是不是說給喜歡的人的。

按平常，方澤凡早用球砸過去了。

但是他沒有，他站起來，提着情緒對坐着的人說，再來一局。

這一局，方澤凡攻得又狠又準。

“司嬌，二模的光榮榜不是你寫的吧。”

司嬌壓着情緒，點了點頭。

王一舟淡笑一聲：“就說不像你的風格。”

高二分班兩人分到一個班。

還有林妙妙那句，如果方澤凡好好學語文的話，說不定年級第一的寶座就是他的。

這句玩笑話，半真半假。卻意外說明，她眼中的方澤凡絕不止三班這種實力。

慢慢來不要放棄，因為來日方長，我們終究會頂峰相見。

.

這頓飯吃得司嬌索然無味，聽王一舟絮絮叨叨扯了許多高中的事情。

從零星碎語中，她拼湊出那個她在學習英語，從未在意角落的某人。

她有點明白，别人口中鑫澤一高那個高冷的帥哥是誰。

他的另一面，是獨屬她一人。

吃完飯，已經十點鐘。

王一舟開口要送司嬌回去。

司嬌搖搖頭，要拒絕。

王一舟笑着：“不說什麼我要親手送走我的青春這種矯情話，隻是這大半夜的讓你一人回去，我良心不安。”

司嬌默然答應。

司嬌到了學校已經快到門禁時間，她緊趕慢趕才回到寝室。

第一時間給方澤凡打了微信：方便接電話嗎，我想和你聊聊。

方澤凡回她一般回得很快，這次過了好久才回：室友睡了。

一句睡了，是變相拒絕。

司嬌覺得有些奇怪，沒想太多：那好吧。

那頭：你晚上去幹什麼了？

司嬌：見一個朋友。

司嬌回完，那邊便沒了動靜，直到手機屏幕熄滅，她才去洗澡。

方澤凡看到那“朋友”兩個字，覺得有些可笑。

他劃出來，看到那個發了十幾條驗證消息的好友申請，最新停留在那三條。

“我是洪顔，我真的有事找你。”

“你不同意沒事，我隻想告訴你，别被騙了。”

“我剛才看到司嬌從一個男的車上下來，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你覺得能幹什麼。”

他心煩點了拉黑。

退出來想點掉朋友圈那個紅點。

卻在刷新的頁面看到。

王一舟：

［難得來一次安清大學，吸吸仙氣。］

喬朵兒：你小子去安清大學幹什麼？

王一舟回複：當然是找老同學。

喬朵兒：方澤凡啊。

王一舟回複：不是，另一個。

雖然王一舟沒有說出名字，方澤凡卻覺得那個“另一個”讓他很不舒服。

在國慶假期，他和高中初中夥伴單獨聚了一次。

謝濤拉着他說話，一副吃瓜表情悄悄告訴他。

前不久聚會，王一舟喝醉了，告訴所有人，他給司嬌表白了。

成沒成功他沒說。

但看樣子，王一舟應該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