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嬌這一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還是被老媽拽起來穿上衣服,塞到車裡,迷迷糊糊中來到了姥姥家。
然後被姥姥按到懷裡抱了抱,又捧着臉,心疼地喊了幾句瘦了,被盯的司大川,縮着頭躲在自己老婆身後。
然後懷裡不知怎麼了多了一個圓滾滾的娃娃,滴溜着葡萄大的眼睛,望着司嬌。
司嬌才從那些争吵,怒罵,困頓,迷茫中醒過來。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将娃娃還給小姨。
去找在跟其他小孩一起玩耍的芽芽。
“芽芽,要不要去買煙花。”司嬌使用管用伎倆勾引芽芽。
芽芽還在看那小孩的遙控汽車,大眼睛餘光也沒留給司嬌。
“我爸爸給我買了。”
沒了借口,司嬌也不好出去。
她又引誘:“再買個紙燈籠。”
芽芽終于擡起頭,看了司嬌一眼,僅僅一眼:“不用,上一年的還挂在我爸媽房間,還能用。”
司嬌:“……”
怎麼上一年,就沒見她這麼珍惜?
司嬌想挪步回去,正敲擊鍵盤,突然像想起什麼,拉着嗓子:“要不要見,阿逸?”
在路上,司嬌忍不住問懷裡的小孩:“你很喜歡跟阿逸玩嗎?”
其實她想問,這個阿逸有什麼好的,我一提,你就屁颠屁颠跟來了?
芽芽扭了扭腦袋:“好久沒見他了,上幼兒園還能天天見,放假就見不着了。”
芽芽被司嬌包成個粽子,說話都費勁。
司嬌笑着:“看來阿逸對你很好。”
“阿逸是我最好的朋友。”
芽芽說得時候下巴揚得高高的,眉毛也翹起來,看起來很是驕傲。
“扶穩了!我們要加速了!”
司嬌和芽芽到的時候,方澤凡和程逸正蹲在關門的小店鋪下,程逸啃着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
司嬌一解開芽芽蒙着的圍巾,她就飛快地跑了過去,拉着程逸的手。
方澤凡沒忍住揉了揉她白軟的笑臉,從身後掏出個糖葫蘆遞給她。
“去玩吧。”
“謝謝大哥哥!”
程逸領着芽芽去了一旁看魚。
過年,有人擺了一車廂魚,用防水布兜住。
小孩子新奇,一下子被勾住了目光。
沒人注意這店鋪下的兩人,方澤凡站起來,将背在身後的糖葫蘆遞給司嬌,眼眸含着淺淺笑意盯着她。
司嬌心暖暖的,去抓他的手,他手很涼,特别是指尖冰涼,司嬌拉出來,才看到他指頭被凍得通紅。
不由蹙眉:“怎麼這麼涼?”
方澤凡大手握住司嬌那蔥白的小手,搓了搓:“來得太着急了,忘記戴手套了。”
司嬌眉心跳了跳,嘴裡的糖葫蘆吃得無滋無味。
司嬌目光的心疼太過灼眼,方澤凡想去抱抱她,但怕動作太明顯。
松開手,将衛衣帽子戴上,挪開司嬌的糖葫蘆,垂頭吻了下。
她唇上沾了糖,這個蜻蜓點水的吻帶着黏糊和拉扯感。
“小心芽芽和阿逸看到。”司嬌忍不住錘了下他的胸口。
方澤凡舔了舔唇上的糖,勾着嘴角:“我盯着他們呢,喏。”
司嬌望過去時,芽芽和程逸已經離開了買魚的地方,站在了孔明燈前面。
方澤凡拉着司嬌的手走過去,在靠近他們時,手被甩開,隻好插進兜裡,指了指那個孔明燈:“芽芽喜歡嗎?”
“喜歡!”芽芽舉着糖葫蘆,蹦跳着。
方澤凡大手一揮:“買了。”
司嬌在身後抽着嘴角。
方澤凡将其中一個遞給司嬌,又俯身對芽芽說:“孔明燈要寫上願望,然後放飛,願望就會成真。芽芽,要寫嗎?”
“要!”芽芽點着頭,“讓姐姐給我寫。”
“那我去拿筆。”方澤凡去翻老闆的工具箱。
“不用了。”司嬌掂了掂手裡未開封的孔明燈,“心誠則靈。”
芽芽不知道心誠則靈什麼意思,聽到這話的方澤凡動作頓了下。
司嬌沒看到他的正臉,但那緊繃的下巴,她知道他肯定在笑她。
司嬌想寫的願望沒法開誠布公地公開,不如不寫,毫無沾染的孔明燈承載了她最沉重的心願。
方澤凡哄着小孩,在芽芽的上畫了個笑臉,然後給她塞了回去,囑咐晚上一定要在空曠的地方放走。
方澤凡捏着自己的向司嬌走過來,碰了下她的肩膀:“耀哥和蘇蘇姐都來了,要不要去打聲招呼?”
司嬌搖頭,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不去,咱倆現在這關系,搞得真像進家門一樣。”
方澤凡沒好氣笑了下。
四個人又是在上次的道路口分别。
方澤凡在小河邊放了幾個炮。
阿逸帶着芽芽又玩了會摔炮。
兩個人靠在車子旁,偷偷拉着手。
距離越拉越近。
阿逸拾了一塊大石頭,扔進河裡,噗通一聲濺了芽芽一臉水。
芽芽大喊着往司嬌這裡跑過來,瞥到了兩人牽着的手,她撞到司嬌懷裡,仰着頭奇怪地問:“嬌嬌姐姐,你為什麼牽着大哥哥的手啊?”
兩個人如同特務接頭一樣,被直愣愣地撞到,有些尴尬。
司嬌摸了摸芽芽的頭說:“你是不是也經常牽阿逸的手啊,這是表達友好的方式。”
芽芽轉了轉眼珠:“那你們繼續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