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多少眼,當初的都已經覆滅,看到的都是新的。那場災難留下的還存在,當真是奇迹。
越靠近忘川無論是攤子還是住戶都了然無己。
直到沒有看見一家一戶,她的腳步才稍快一些。
“那片天空,黑的!”
她把腳步放得更慢。她一人,一步一步向那邊靠近。
站在白日黑夜分割地方,向上看去,兩相界限分明,一邊黑夜月朦胧,一邊清空暖陽。
“這裡竟成這個樣子。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個小女孩和那些賣花奴都是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采花?白日裡過來,進入黑夜,見到這麼奇異的景象不害怕嗎?
繼續往裡走,看到了幾株彼岸花,稀稀疏疏并不是很多。
還在往裡面走,被眼前景色驚呆。
一整片忘川的彼岸花,比她想象中的都要多。紅得嬌豔,月色映襯下,更顯鮮豔。
入眼處皆是彼岸花,凡下腳處都踩在彼岸花上。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看的久了心生寒意。
寒意之下,平添幾分悲傷,藍悠居然想流淚。
這左右晃了晃腦袋看向兩邊,又往後看了幾眼,明明裡面的花更好,為什麼不見采摘痕迹。
最外層的彼岸花有明顯的采摘痕迹,而她們好像也隻是順着邊緣采摘,為什麼不去裡面?
等她一步步踏進裡面時,月色微涼,泥土松軟。
而靠近河邊,一道結界出現在她面前,但結界對她沒傷害,不靠近根本察覺不到。
“居然還有一層結界?”原是把整個彼岸分為兩部分,結界外面,凡人可以到達,而結界裡面就不可以進來。
“難怪他們隻能在邊緣采摘,越往裡,空氣越稀薄,還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地下,生命就受到危險。結界更像是在保護她們。”
當時就是在這片土地上,見到了瀕危的青龍和榆棉,如今這裡就換了一片天地,再不是從前那般妍麗晴朗,變成了一個随時可要人性命的死亡之地。
看着這些彼岸花,莫名的流不下眼淚。
眼淚落入地面,生生長出一株鮮豔的彼岸花。
她在旁邊還有一株白色的彼岸花。
剛才還是一片紅,轉眼就有一抹白。
她蹲下身子,盯着看,這花對她及其親近,向她靠近,“這感覺。是眼淚!”
這個位置就是她流下眼淚的地方,為什麼她的眼淚會生長出彼岸花。還是兩種不同顔色。
沒有知覺的又落下兩滴眼淚,她并沒有想要哭但還是莫名落淚。
還是一樣的情況,左邊一株紅色彼岸右邊一株白色彼岸。
難不成這些彼岸花都是她的眼淚所導緻的,可為什麼這一整片都是紅色的?現在流出來的還有白色?
“你不記得當日你在這裡流過眼淚嗎?”
神秘人來得總是悄無聲息。
“你來帶走青龍的那天,你流淚了。”
記憶一下如水湧現上來,那日的确流了眼淚,剛好那天落下眼淚在忘川,而墨綏塵擦去了另一邊的淚水。
所以當時,是左眼落淚生成紅色彼岸花。所以才會有成片的彼岸花!
“你的眼淚加上這片岸上的鮮血,故這一整片都是紅色彼岸花。”
她很少流過眼淚也從來沒怎麼流過眼淚,她盡管再傷心也從未流過眼淚,恰好偏偏是那日流眼淚。或許就是命運!
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她的眼淚長出彼岸花。還是紅白兩色。
可紅色代表鮮血和死亡,在她看來是不吉利。
為什麼偏偏是與這彼岸花牽連上。
“那白色又是因為什麼呢?”
“以後你就知道了。”
希望不再是什麼讓她流血才有的就好。
擡起右手,偏然間發現她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隻小小的彼岸花,不是白色,是紅色的。
用手擦去,卻擦不掉,為什麼偏偏是紅色的?
她到河邊,把手放進水裡清洗,卻也洗不掉。
這事還沒完,透過河水看到額頭上也出現了彼岸花。
帶有灼熱的感覺。這灼熱感,和她屠戮的那日是一樣的,當時沒注意,隻當是生氣導緻,沒想到灼熱感是因為彼岸花!
不知道時還覺好看,現在知道是因為鮮血。她不喜歡這樣,開始嘗試用術法進行遮掩。
使用術法後,額頭上的倒是可以消失,在手背上的卻不能。
藍悠于是把右邊袖子變長,用繃帶綁起來,再擡手一看,恰好遮住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