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仇将要得報,範任得意,不顧是否結果如何,直接判定會成功,他大膽道:“臣弟先行恭喜貴妃娘娘,早日坐上太後的位置。”
“遲早的事。”範貴妃欣然接受,但出于心虛,還是看着門外,就怕有人在外,他們這番說詞可是大逆。
“行了,最近一段時間,你進宮太勤,避免打草驚蛇。你就回府去,沒有得到消息前不要進宮來。”
“臣弟告退。”
範府後院,辛泊還在和他夫人說笑,逛着花園,享受着美食,架子上的瓷器都移不開眼睛,自己身處險境了還全然不當回事。
“老爺,京城就是不一樣,什麼都好,”抱着珠寶首飾不撒手,“都比咱們的那個院子大多了。”
一個萊縣又怎麼和京城相比,雖然時常戰亂,偶有亂事未停歇,這裡終歸是京城,其繁華程度和其他地方相比也是望塵莫及,依然繁華盛景。
範府更是奢靡的非比尋常,在他們的眼裡,可不管是戰亂還是和平,用的吃的都是上好的東西,他們一時看花了眼迷了心也沒什麼不一樣。
“可惜是别人家的。”
“别潑冷水,看看也行啊,等此事之後咱們也可享受了。”
“說得也是,那咱們就再等等。”
她早就被這些金銀财寶迷惑了眼,把那些珠钗一樣一樣的在頭上試過根本就沒想過後面,要是沒成功這些東西可都沒了。
辛泊:“範公子,我們現在要做什麼?”辛泊對範任畢恭畢敬,一點都沒有縣令的威儀,俨然一副讨好模樣。
可就是他這膽小又無知模樣,對千黛雪異常絕情。“我雖然恨透了我那不孝女,可她現在是太子妃,背後還有千府,我怕不幫搬倒她,還害了我的性命。”
“一個小小的太子妃能大過皇上,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你去自首,親自揭穿不光不被牽連,還有功,再說了我也會保你性命,你怕什麼。”範任三言兩語糊弄着他,關乎他的性命他又怎能放棄?
壓低聲音,湊近說道:“你不說,自有人去說,那時,死的不止是她,還有你。”做出殺頭動作,“這其中好壞你不會不知道,你不是說她與你們斷絕了關系,這哪日她忽然記起,她還有一個在世的父親,難保不會滅口。”
拍着他的胸膛說道:“自首将功折罪還是受牽連,想必你分得清,不用我多說吧。”
“是,公子說的是,她本就是沒有良心的人,處處與家族不對付,用她一人喚我們全家富貴,這是她應得的,怨不得别人。”
“這個忙我幫。”
他們人都在這裡了還能去哪,跑嗎。直至如今,非做不可。
“你錯了,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以後是生是死是死,就靠你自己如何說了,我千裡迢迢将你找來,你盡管把真相說出來,我必然會好好保護你,皇上也會從輕處置。”
“你也知道,那些去刺殺你的人不用多想,你應該知道是誰。我們的人發現了他們的行蹤,一路緊随,這才救下你們,太子妃想要穩坐高位,豈能留你們在世上,這隐患遠比不上斬草除根來得幹淨,相信你會知道怎麼選擇。”
“老爺,他信得過嗎?”
“這萬一他先殺了我們,咋們可就是羊入虎口。”
“他要殺我們,早就動手了,不過他說得不錯,那個白眼狼不會放過我們,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我們的存在就是禍患,不除不快,她能派人來殺,我們就可以讓她死。公子不會讓我們死,這裡相對安全,他還需要我們幫她把太子拉下來,這麼好的機會,我們不能不要,這要是成功了,至少可以保命,她在的話,遲早殺了我們,欺君之罪是大罪,揭穿她我們可以活,不揭穿我們肯定死。”
辛泊咬牙怒道:“所以,她必須死,她死了我們才能活。”
“早知道就該打死她,搞出這等欺君大殿罪,他是不要我們活啊。”
“不過她要殺我們,不保公子用完我們之後不殺我們,以防萬一,我們自己也要想一個安全離開的方法。”
“還是夫君想得周到。”
臘月初二——
範貴妃傳信至範中‘時機已到’。
“終于有消息,再不來,可就晚了。”
範任把信蹂躏起皺,放入火盆。
“來人,準備拜帖。”
丫鬟恭謹彎腰上前,頭放得很低,不敢直視,“公子,送去哪?”
“誰送去首輔大人家。”嘴角不明笑容逐漸猖狂,拿上外袍就去了後院。
馬車已經備好,直奔千府。
初二是個好日子,亦是千夫人的生辰,千府今日大門敞開,等待賓客前來,太子,太子妃會皆到場,裡外紅綢高挂,喜慶非常。
太子到府可能會晚些,待朝中要務處理完再前往千家,而千黛雪則帶着人先行前往。
馬車剛到,揭開簾子,千府的人都在門口列隊相迎了,千黛雪急忙下馬車,扶着千夫人向裡走去。
緊随而來的便是範府的馬車。
丫鬟下了馬車,伫立門前,“範府範任公子到訪,勞煩通傳。”
來者是客,來頭還不小,千府侍衛随即進來禀報千頒千大人。
知來人是他,千夫人不悅:“他怎麼會來,此人不安好心,怕是來者不善,夫君您小心點。”
千大人覆蓋其上,安慰道:“一個小小的舅爺,不足為慮,在千府,不敢放肆。”
“是讓他進來?”
将千府人的愁容抹了去,“...不讓他進來恐怕不會走,還是讓他進來吧。”
“說得是,待會随意打發他走就是。”
千黛雪先回的院子,簡單收拾就出來,從琅玉手中拿過衣物,把其撐開:“母親,這是孩兒親自刺的錦緞,披在身上暖和,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