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人張開手臂,讓千黛雪将其穿上。
千府門外的馬車上的範任已經等不及,耐心失去,為了後續揭穿,他必須忍耐。
“範公子裡面請。”來人是府中通傳小厮,“哼,貴府真是招待完全。”
現在才來迎接,出來的還是一個小厮,真是大膽,待會看你們是否嚣張。
把他們帶到這裡外院,他還不知足,想直接去内院,把通行令牌拿出,步步緊逼,進入内院。
他現在可不需要通傳,他直接就闖了進去。
千黛雪給了千夫人一件,又拿過一件給了千淺雪,都是親自出于她手。“妹妹,這是你的,祝你和于公子百年好合,早日成親,也了卻母親一樁心願。”
“多謝姐姐。”
跟着範任身後的幸泊,進入前廊,就看見千黛雪和那家人和和美美,好不熱鬧。我在那窮鄉僻廊艱難度日,你倒好,吃住都是一等一的好,還敢派人來殺人滅口,今日拆穿你的身份,必将你推至泥潭。
心想間,範任回頭,說:“快見到人了,知道該怎麼做吧。”
“公子放心,都交給我。”
一見面,刺耳的聲音引起在場的人注意,都往這邊瞧了瞧:“千大人好興緻啊,這麼冷的天,還在院中賞花飲酒。”
“範公子,無端打擾,可是有要緊事。”
千大人極為不歡迎,來了人見了,趕緊回去,她的院子不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留下。“沒有什麼事,還請回去,我等還要與家人團聚,招待不了公子。”
範任也不惱,挑了挑眉,今日的重頭戲還沒有上演,豈能回去,如此放肆行徑,希望待會還能這麼不識好歹。
“千大人說笑,我等閑人一個,一沒有官職,二沒有爵位,哪裡有什麼要緊事,隻不過前幾日救了一位朋友,閑聊之時,不巧聽到了些秘密,才知他來頭可不小。其中一些竟然與千大人有關,思來想去,還是要千大人一起聽聽才覺得安心,這萬一哪天禍害到千大人,我難免會愧疚,心神不安。”
從他那裡來的消息,還有什麼好消息,每一件不都是壞消息。
千大人回道:“什麼秘密不秘密,左右不過是一些不上雅堂的閑言碎語,也值當範公子親自來?”
“值不值當,還請大人一聽,再做決斷。”他攤手在前,側外着身子,讓人注意他背後的人。
千頒一直與範任說話,在他旁邊的人畏畏縮縮,躲在範任身後不發一語,不用特意注意,一開始就看見了,這副打扮哪有好事。
他感知不妙,或許是真有什麼坑等着他跳。
千頒不想繼續糾纏,喚人來把他們送出去,“來人,送客。”
“千大人,好急的性子,我才剛來就要趕人。”這一臉蔑視坐看好戲的樣子着實令人厭煩。
千頒談話之際,千黛雪注意到前廊那邊的動靜,那個身影熟悉至極,盯着仔細瞧了瞧,“是他,那個她恨之入骨的人來了。”千黛雪似被潑了水般心涼,一下将她拉回那個令她瀕死的夜晚,那夜的雨那般驟然,滂潑,拔涼拔涼的手,略帶僵硬的雙腳艱難行走一步。
千黛雪想到遲早會有那麼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自己卻害怕了,她想走,想逃避,不能讓他看見,不能。
“母親,外面冷,我們回屋再聊。”
牽着她的手都僵了,千夫人未察覺,隻道:“是冷了些,進屋吧。”
一旁千淺雪把千黛雪給的東西遞給灼心,讓她拿回屋内。不小心觸碰到千黛雪的手,打了一哆嗦,“姐姐,你的手好冰啊,早知道你冷,就早點回屋内烤火去。”
千夫人這才去碰了千黛雪的手,涼意直通心房:“好冰啊,黛雪,你沒生病吧?”千夫人急了,可不能真生病,這冬天生病,可最是難熬。“琅玉,你去熬一罐姜茶來,大家都喝一喝。”
“謝母親擔心,大概是從太子府過來,在路上的時間久了才這麼冰涼,不礙事的,進屋去就好了。”
“這不是太子妃娘娘嗎。”不給其他人反應,範任急匆匆過來,來到千黛雪不遠處,千黛雪停下腳步,範任到她面前,“範任參見太子妃娘娘,見過千夫人。”
千夫人被這莽撞、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吓了一跳,他可能就是範任,故意大聲喊道:“大膽,你是誰,膽敢在千府胡亂驚吓?”
“千夫人恕罪,在下範任,乃是範貴妃的親弟,唐突了。”
“雖然唐突,在下來府中,有不得不來的道理。”看了千黛雪一眼,看好戲般不屑道:“在千府見了太子妃不打聲招呼,那才是冒失,于理不合。”
千淺雪不滿來人的行為,斥責道:“我管你是誰,如此放縱,不知禮數。”
千頒怒責:“範公子,你這是作甚?如此登徒子行徑,千府不歡迎,請離開。”
“千大人别急啊,在下還有話沒有說呢,待我說一說。”千頒不滿情緒達到頂峰,來者不善。“不必說了,我們沒興趣聽。”
招呼了一聲,兩名護衛趕到,欲動手趕出,範任拿出範貴妃賞賜的令牌:“這是宮廷通行令牌,我看誰敢!”
千頒怒吼一聲:“範任。”
“千大人息怒,在下請你見一人。”
千黛雪扶着千夫人往裡走去,“母親,我們走。”
範任傲慢說道:“太子妃娘娘,也請你見一人。”
“今日身體欠佳,不方便。”千黛雪背對着,要逃離般趕快走。
“哎,不急,就一面。”範任不知哪裡來的膽子,上前伸手攔截。
“放肆,你敢攔我,不怕沖撞罪。”
範任不理,将手舉至頭頂,“過來吧,”高聲喚與他一同過來的人,那人擡頭滿是惡恨的眼神直盯着千黛雪。
“好久不見,我的女兒。”
衆人目光緊随那黑帽,聲音蒼老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