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瞬間站了起來,他胸膛起伏不定,克制住了怒火:“…我們都是為了五皇子辦事…我豈有不敬?”
作為五皇子幕僚内的紅人,還是這許多年來第一次受到這麼大的侮辱啊!和在他頭上拉屎有什麼區别?
一個野天師!會搞幾個符而已,煉丹連爐子都炸了!這有什麼神奇?一個女人,裝神弄鬼!怎麼就得了五皇子青眼呢?
童子看着軍師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心下很是不舒服:“我一定要告訴殿下!你對天師不敬!你擋着殿下成仙!”
軍師側過身去,平複了心情轉身過來,彎着腰對天師說:“這,某也是心急了。天師勿怪童子勿怪。”
童子拿鼻孔出氣:“哼。這麼些老骨頭!天師怎麼用?按我說不如都殺了,留幾個小的用。”
“殺!都殺了,拿誰來煉丹?”天師垂目,掐指一算:“也别挑了,乖孩兒,别急躁。和軍師好好說話,休得無禮。”她立了起來,一身紫色袍服内裹着潔白如雪的衣裳。
一步一步緩緩挪動,面色被光一照神聖如同天使。
二當家縮在後頭不言語,大人物說話不能插嘴。
軍師盯着天師那面容隻覺得驚悚,這天使面孔雖美,卻心如蛇蠍,不可輕視。說什麼就是什麼,也别和她對上。隻求個榮華富貴,可不興拿命來辦事。
“天師,某也是這麼想。”軍師恭敬道。
外面的一群人都隐約聽到了人聲“怎麼有女娃的聲音?”“劉公子啊,是…家眷嗎?”
劉緣搖頭:“我家女兒才八歲,哪有這麼粗犷的聲音?”
“什麼殺?張公子,聽到沒?”項大能急了,抓住旁邊的貴人晃了晃,又去推孫文:“你聽到沒?”
孫文皺着眉:“難道我們事敗了?”他拽着項大能又打算逃跑。
“我也聽見了!不是拿我們換贖金麼?怎麼說殺?”
“逃跑了吧!不管了!”幾個人撞破了窗子想要逃跑,幾個被外面守衛的人當場捅個對穿,腸子留了一地,血糊糊的。
血液屎尿留得一地腥臭騷味,沖擊力太大,所有人都如同變成了鹌鹑。
“殺人了!殺人啦!”看他們那慘樣,幾個機靈的吓得屁滾尿流也不顧體統了,脫了外袍,裡面穿的短打的一溜煙跑了。
“唉!别跑!”幾個男人握着長槍去追。
“站住!”二當家一急也追了出去,軍師扇子也不要了,急忙喊到:“抓活的!留幾個活的!”
天師勾唇輕笑,按着矮小的童子肩膀:“好玩嗎?壞孩子把人都吓跑了。”
童子抱着雙臂,得意的昂着頭:“能給天師取樂,也是他們的榮幸。路上不是看了嗎?五皇子殺幾個舞姬,幾個婦人,奸淫擄掠什麼都做。”
她疑惑的問:“我學五皇子就不對嗎?”
“你啊!伶牙俐齒,好的不學。”天師無奈的搖搖頭,目光冰冷的看着外面的亂象。
童子捧着錦盒:“天師,我可沒做什麼,幾句話的功夫。人不是我抓的,也不是我殺的,難不成我還背罪惡?”
天師好脾氣的道:“你不傻。是為了那些死在山野裡的小女嬰而發怒?可是遷怒于無辜之人,非正道。”
“那假如他們少吃一口,妹妹們不就活了嗎?扔了做什麼!我還是天師您撿來的呢,不然啊,也做了鬼了。”童子氣憤填膺道,她回憶起來,更加怒火中燒。
“再說了,我們是為了五皇子煉仙丹。他們要是好材料,也是不會起那麼快的…誰知道他們這麼不經吓。”她昂着頭,略有些心虛的說。
說話間,沒逃跑的,還有沒死的都抓了起來。又關住了。
二當家心裡一松,連忙進來彙報天師:“天師,您老人家看笑話了!這也是一時疏忽了,希望王爺能看到我等的誠心呐!”
天師笑眯眯地,看起來很好說話的點頭走了。
童子隻好回複道:“天師知道了。你退下吧。”二當家弓着腰一路後退了出去。眼見着天師走遠了才直起來。
此刻軍師才姗姗來遲,他坐在椅子上睥睨着幾個眼巴巴盯着他的人:“這也不是我想的,是你們自個兒非得跑。”
劉緣一直沒跑,他是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廟,無可奈何了。他拱手行禮:“敢問這位大人可是這群人裡的大王?”
軍師擺擺手:“這是機密,就别問了。”
“不知道我的母親妻子,孩子們都在?”劉緣雙眼通紅,幾乎懇求的望着他。
軍師盯着他,久久無言。嗤笑道:“還是擔心自個兒吧。哼哼。”
“得趕路回京啰!”軍師大笑道,于是,他立即下令将所有人綁起來,連同馬車一路打包好随同天師回梁京城,并将他們安排在另一間房内。
“回家喽,不知道那逆子在府裡是不是鬧翻了天。”軍師望着天,想起了梁京城裡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