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三人都無比振奮，突然就聽到走廊裡一陣鈴聲大作，原來是午夜清場時間到了！

第二天，石教授果然準時來察看他們的調查進度。在看到所有的證據之後，他還建議其小元他們做一張關系圖，把張卓和她的下屬之間的關系、經濟往來情況做一個梳理，所有的關鍵節點都匹配上相關的證據，一目了然。

這份報告最終完成後，石教授把所有的資料都帶走了，說是會去和瀚宇總公司的人談一下。

三人都以為很快瀚宇公司就會通知他們進一步對張卓進行調查，所以并沒有停止工作，而是提前開始進行準備下一步與當事人的正面對決，就連訪談提綱都讨論了好幾輪之後定稿了。

結果一轉眼好幾天過去，居然杳無音訊！期間雖然石教授也來過，也隻是說資料拿過去了，公司還在考慮，這不禁讓其小元感到有些焦急。

但這樣的情緒也沒有騷擾她太久，除了寫畢業論文之外，各種畢業季的雜事也紛至沓來，整天跑來跑去，倒是分散了她不少注意力。

終于在大約半個月後，瀚宇總公司傳來了消息，要求十分簡單：“先和舉報人聯系确認一下吧。”

方孝棟和石教授通完話，馬上把這件事告訴了周正一。周正一聽了感歎道：“看來他們很慎重啊！這到底是不信舉報人，還是不信我們呢？”

“不管他們怎麼想吧，其實我也挺想見見舉報人的……”方孝棟沉吟着。

“嗯，現在三個問題我們隻找到兩個答案，也許聽聽舉報人的說法是找出第三個答案的捷徑。”周正一說。

方孝棟對周正一講出這樣的話感到有些意外，看來在把所有的謎底都揭開這一點上，三人的目标是一緻的！

他思考了一下說：“瀚宇收到的舉報信是一個外部郵箱發來的，要聯系到舉報人，也隻能給這個郵箱發郵件了。對方還是有一定的機率不回的。”

“所以我們必須給他一個回信的理由。”周正一說。

“嗯，他特意來舉報求的肯定是張卓能得到處罰，我們可以說，有一些細節無法查實，影響調查進展，需要他的幫助，他就一定會出面。”方孝棟應着，手上已經開始打起字來。

周正一一見也湊了過去，一邊看還一邊說：“時間和地點随他選，這樣他能放心一些。”

沒過一會兒郵件已經寫好，方孝棟習慣性地說：“你倆再看看有沒有補充？”

這話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了一下，再回頭一望，其小元并不在這裡，這才想起她今天好像有事，要下午才過來。

“正好等她回來可能也有答複了。”一旁的周正一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都已經習慣其小元在這裡了。

結果居然被周正一言中！下午其小元一來研究室，方孝棟就和她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她頓時一掃這些天的頹然，眼睛中又有了亮光。三人正說着這事，就聽到系統響起提示音，有新郵件！

方孝棟過去打開郵件一看，果然是舉報人發來的，隻寫了一句話：“怎麼保證我的安全？”

三人看到這個問題都沉默了。其實方孝棟的信裡已經寫了會對舉報人提供的信息進行保密，顯然對這個話舉報人是根本不信的。他會問出這句話，已經說明他很大可能就是瀚宇公司内部的人，而他們三人根本就是外人，又有什麼立場去保證局中人的安全呢？

過了一會兒，周正一說：“我們可以和他簽訂一個保密協議。”

“意思是我們承諾不向任何人透露，包括瀚宇的總公司嗎？”方孝棟說，“現在我們是代表總公司在行動，卻不反饋工作結果，有點說不通吧？”

“工作結果隻是他說的話，并不包括他的身份吧？”其小元摸着下巴說，“總公司也隻讓我們确認一下信息真實性，原本就沒讓我們告訴他們舉報人是誰，所以我們也不算是有違職責是不是？”

“話是如此……”方孝棟想了想說，“還是讓石老師和他們說一下吧，隻要公司同意，我們就這麼做。”

“這種時候就看出我們作為第三方的好處了，地位相對中立。”等待石教授消息期間，周正一說，“可以算是一種獨立調查人。”

“也不算中立吧？花的是委托人的錢。”其小元卻說，“隻是在一些細節的把控上我們有獨立判斷的能力，和權利。”

“這種合作形式無論是在對違規人員的震懾力，和對關聯方權利的保護上都是有明顯優勢的。”周正一繼續說，“隻是有一個問題，如果同時為多個機構服務，可能會有利益沖突問題。”

“可是律所不都是這樣的嗎？”其小元問。

“所以律所其實也是商業秘密洩露的重災區啊……”方孝棟在一旁說。

“不如建立起隻服務一家公司的專有機構，就能完美解決這個問題了。”周正一說着，臉上突然充滿了興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