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突然有一個念頭跳進她的腦海:難道小江出事和冷聰的案子有關麼?
但是這個想法很快被她自己否定了。雖然當時她對小江說要把冷聰送進去,那隻是安慰他罷了,實際上當時訪談還沒來得及進行,僅憑手上的證據,想讓冷聰離開天合是夠了,想送他去蹲大獄還差點兒火候。在這樣的前提下,就算冷聰通過某種辦法得知DCO在調查自己,也不至于危機感大到要到殺人滅口的程度!
更何況據安迪歐陽所說,小江當時報警稱手上有重大犯罪線索,而冷聰案當時還隻是形成了初步報告,并沒有進行最終的訪談收網,冷聰做的事雖然惡劣卻算不上什麼“重大犯罪”,總覺得有點說不通。
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嗎?也許案卷被封存隻是為了保護小江?而冷聰隻不過是一條因為調查中斷而僥幸存活的漏網之魚?
雖然其小元對周正一誇下海口稱一周内要掌握他還沒獲取的線索,但她自己心裡也非常清楚難度有多大!周正一說過他想盡了辦法也沒有在這個案子上取得進展,她其小元又比周正一強在哪裡呢?
正在躊躇,林肴的信息又來了:“要不要調冷聰的人事檔案?”
“先不忙。”其小元這樣回複道。此時她腦中突然跳出了一個想法,于是立刻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喂?”電話中,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回應着。
“虹姐,是我。”其小元說。
“小元?是小元嗎?你換手機号了嗎?聽說你去京州了,環境怎麼樣啊?”虹姐的聲音立刻熱情了起來,開始連珠炮似地發問。
“呵呵,果然什麼都逃不出你的法眼啊!”其小元笑着感歎。
“說吧,找我啥事?”虹姐也不和她客氣,直截了當地問。
“耿雷有一個高級助理,叫冷聰的,你知道吧?”其小元問。
“知道啊,他怎麼了?”
“三年前好像他還是管供應鍊的一個部長,怎麼升到現在的位置的?”其小元也不避諱,直接發問。
“嗯……”虹姐沉吟着。
“怎麼?以前沒關注過這個人?”其小元說,“我都沒怎麼聽你提過他。”
“這個人吧,曾經故事挺多的。”虹姐像是正在她腦中的數據庫裡檢索着,“但是最近幾年特别低調,沒啥可說的,當然就沒跟你提過了。他升上總裁助理也就是最近的事,跟耿雷上位前後腳吧,所以大家推測他原本就是官派,隻是過去沒有看出來罷了。”
“哦?怎麼他過去和耿雷交往并不密切?”其小元問。
“反正沒被人看出來,暗地裡怎麼樣就不知道了,”虹姐說,“耿雷身邊原本有一個挺厲害的助手,在他上位之後被調去子公司了,都說是因為耿雷想在董事會面前表現他并沒有拉幫結派的意圖,畢竟現在公司内部的派系争鬥董事會也挺在意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出手整治,尤其是安迪歐陽。”
安迪歐陽想整頓派系争鬥,真的嗎?其小元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問号。雖然她對職場政治并不感興趣,但僅僅是最近幾天聽到的信息,也能知道兩個曾經的副總鬥得火熱根本不是什麼秘密。精明如安迪歐陽,會不知道嗎?看出來了還裝聾作啞,隻能說明這個情況他不僅不忌諱,反而喜聞樂見也說不定!
這個分而治之的手段,也不知道到底是組織管理的智慧,還是無聊内耗的頑疾了!
不過這也不是其小元關心的話題,她腦子一轉,又問:“你說冷聰過去故事挺多的,都有些什麼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