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人隻以為這幾個喜笑顔開的女孩是在聊什麼開心事。
感歎青春友誼的美好,以及女生果然喜歡抱團。
直到最後從教室裡走出來一個男生,耷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欠,手插褲兜晃了出來。
優越的外形,挺拔的身材,昂貴的穿着,讓不少人都停步駐足。
那是司疆。
學校名人。
家裡的錢多到他們班級所有人的家庭資産加起來,可能也不過對方的零頭。
學校的好幾棟樓也是他家裡出資建設升級改造的。
甚至寝室樓的空調——以前可沒有,學校美名其曰為學生不能驕奢淫逸。
他住進來後,學校立馬找了個假期,把無數往屆學子哭着喊着祈求的空調給安上了。
這讓本來跟随者就不少的司疆,在學生間,又多了一層奇妙的光環。
不會有人讨厭司疆。
即使是他無數個前女友。
宗鹽不喜歡司疆。
這個人,對她而言,就像潮濕天氣裡,牆上永遠殺不掉的飛蟲,飛蟲會帶來更多的蚊蟲,除了麻煩就是麻煩,甩也甩不脫。
她和司疆是高中同學。
陰差陽錯下,還當了大學同班同學。
這是一段孽緣。
即使他們倆人之間的直接對話屈指可數。
但是司疆的存在,隻會給宗鹽死寂的人生帶來更深的黑暗。
室友們偷看了司疆幾眼,才有些緊張地上前搭話:“司疆,你穿這身,是準備去打球嗎?”
“我們正好沒事做,可以去看看嗎?”
司疆撩了下眼皮,語氣和緩:“可以啊,記得給我加油。”
“嗯!”
成功收獲女生羞怯興奮的紅臉。
司疆對這樣的狀況習以為常,抓了抓頭發,随意地視線轉向旁邊。
然後愣住了。
那個像貞子一樣甩不脫的惡心女人,怎麼又在用那種看死物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他最讨厭這樣的眼神。
好像他的外表,他的家世,他的榮光,在對方眼裡也隻是路邊沒有價值的垃圾。
再耀眼的光,進了她世界裡,都得被拖下混濁的水潭裡。
從小就被人捧着,自尊心高到天際去的司疆怎麼可能受得了?
隻見他臉上的散漫悄然散去,換上一張故作溫柔的假面。
他越過一群女生,聲音是恰到好處的柔和:“宗同學,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沒來上課,臉色這麼差,要送你去醫務室嗎?”
宗鹽冷漠地看着這出戲碼。
主角開演,配角自然也要配合給出反應。
她立馬收到了不知道多少個冰冷的眼神。
不過這種眼神她從小到大看太多了,對她的殺傷力,還比不上五角硬币滑進了下水道,永遠痛失的财産。
“司疆,你人真好,連她也關心。”
“看她這樣,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呢。”
“呀,宗鹽,你怎麼才來呀,我們擔心你一整節課了,教授發現你沒到時,臉色臭死了,還說一定要給你個教訓呢。”
室友們簇擁了過來,擋住司疆看她的視線,臉上輕浮做作的關心和宗鹽小時候在地上撿到的彩紙糖一樣膩味。
她手上的傷也被故意抓痛了。
宗鹽低頭看,三雙眼睛警告地盯着她。
怕她說出來?
宗鹽呼吸節奏都沒有變化,直接甩開她們,轉身就走了。
已經下課了,教授不聽借口,一切已經沒有意義了。
“人家司疆都關心她了,她一句話沒回。”
“沒禮貌的怪胎。”
身後又是熟悉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