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房門猛地被推開,發出沉悶的響聲。
杏公公聽聞,驚愕地回頭,并将手裡的鐮刀迅速地藏到了身後,那動作,宛如一隻受驚的老鼠,生怕會被别人發現。
玖宮月緩緩走進房間,金色的陽光透過房梁灑在她身上,閃耀奪目。同時,也因為她的出現,讓原本陰暗潮濕的柴房,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杏公公看着她,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嗯……嗯……”他的嘴巴被一塊麻布堵住,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于是,小翠向前一把将他嘴裡的麻布拿走,這才讓他有了喘息的機會。
杏公公驚恐地望着玖宮月,聲音顫抖道:“公主饒命,奴才不知犯了何事,惹怒了公主,還望公主開恩,放了奴才吧”。
“放了你?”玖宮月唇角譏笑,一步步逼近他:“你以為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栽贓到小順子身上,本宮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
杏公公心頭一震,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顯然,玖宮月已經知道下毒的事情,是他幹的。
“奴……奴才聽不懂公主在說什麼,奴才隻求公主放了奴才吧……”杏公公一邊哀求着,一邊磕着頭向玖宮月求饒。
玖宮月則神情冷漠,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的笑容,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讓人不寒而栗:“本宮早就說過,對那個位置沒有興趣,你們為何就不信呢……”。
她一出生,父皇便登上了皇位,因此父皇對她特别寵愛,但也正是因為這種偏愛,引起了後宮裡那些人的嫉妒和不滿。
她們害怕自己會威脅到了她們的地位,便一直都在暗中算計着她。而父皇為了保護她,給了她一支暗影,隻有她需要時才會出現。
但是後來,她成了婚,便再也沒有讓暗衛出現過,因為她害怕,杜曦文發現後,會覺得是父皇派過來監視她的。
玖宮月伸出手,示意小翠将東西拿過來,并放到她的手上。“這個東西,想必杏公公應該熟悉吧”。
杏公公沉默不語,眼底充滿了複雜之色,當白瓶出現的那一刻,他的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
“小翠,把這瓶鸩毒給杏公公嘗嘗”。玖宮月面無表情,冷冰冰地吩咐道。
小翠聞言,“哎”了一聲,便當機立斷地接過玖宮月遞來的鸩毒,然後邁着翠步向杏公公走去。
杏公公上下滾動着喉嚨,目光緊盯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小翠,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就在他準備該如何是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公主,杜大人來了”。
聽到這消息,小翠驟然停止步伐,她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望向玖宮月,兩人四目相對,心中都在納悶,杜曦文這個時候過來幹嘛。
而杏公公則趁着她們發愣的瞬間,抓住機會,猛地掙開手上的繩索,并迅速拿起鐮刀,如同一隻猛獸地撲向玖宮月。
“别動。”刀刃緊緊貼着玖宮月的脖頸。
小翠看到這一幕,頓時被吓得驚慌失措,尖叫聲脫口而出,手中的白瓶也因此而失手掉落,摔得粉碎。
杜曦文聽到裡面的動靜,心知不妙,急忙沖進屋裡想要查看情況,但還沒走兩步,她便又退了回來。
隻見,玖宮月緩緩走出門,杏公公躲藏到她的身後,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握着鐮刀對準她的脖頸。
在一旁的冷夜和青玄兩人緊緊攥着手裡的長劍,青筋暴起,眼神冷厲而堅定地死死盯着杏公公,仿佛随時都能出手殺了他一般。
看到三人如此緊張的神情,杏公公笑了笑:“杜大人不必驚慌,奴才是不會傷害公主的,隻是想你問你一些問題”。他的語氣看似平靜,但其中卻蘊含着威脅。
“杜坤君是你什麼人?”杏公公問道。
玖宮月心頭詫異,這個名字她好熟悉。
記得四歲那年,她在禦花園裡遇見一個姐姐,她說自己是跟着母親進宮的,但因為貪玩,不小心迷了路。
而自己得知後,便帶着她在宮裡尋找,卻意外在父皇的養心殿裡找到了她父親。
隻見她父親跪在地上,說着什麼萬死不辭的話。
“你說得這人,我不認識。”杜曦文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聞言,杏公公輕笑一聲,他的笑容充滿了嘲諷之意,似乎對杜曦文的回答并不滿意:“看來杜大人也有不誠實的時候,也罷,就讓奴才好好給杜大人提個醒吧。”
話落,他手中的力度猛然加大,刀刃瞬間在玖宮月的脖頸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傷痕,鮮血從中流出,染紅了玖宮月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