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在白光中行駛,許舒鶴把腦袋貼在車窗玻璃上往外看,坐在車後座的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去攔。
和父母說的不一樣,哪怕直視着這個光他也并不覺得刺眼。父母的教導和現實相互沖突,讓許舒鶴呆呆的坐在那裡,不知作何反應。
柔和的白光突然變得刺目且耀眼,讓正盯着車窗發呆的許舒鶴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消失的視覺下,變得異常敏感的聽覺聽到了幾聲沒忍住的嗤笑聲,随後幾聲□□碰到什麼的悶響,就沒了聲音。
“好了好了,小朋友可以睜開眼了,我們真的到了。”這是開車那個人的聲音,溫溫柔柔的,還帶着一點涼。
比被強光刺激到的眼睛最先進入感官的是清脆的鳥叫,随後映入眼簾的場景輪廓一點一點變得清晰起來。
這裡是一個很漂亮的公園,有修剪整齊卻又肆意生長的園林,伴随着音樂在高低不斷起伏的噴泉,有個似乎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在那裡試圖堵住一個出水口,不知道被誰叫了一聲,一時走了神,伴随着進入高潮的音樂被噴了一身的水。
“别看他這麼咪咪大,實際上他五歲了喲。”這群大人總是能輕易的看出他在想什麼,轉過頭就看到某個不太要臉的大人臉幾乎貼在了他後面,轉頭的時候,臉頰被輕輕蹭了一下。
許舒鶴對這方面的認知還懵懵懂懂,反應還沒有猛的往後退了一步的大人大。看着他這副樣子,許舒鶴實話實說:“你的耳朵怎麼紅了?生病了嗎?”
暫且在這裡憑借衣服認人好了。衣領繡着赤色蝴蝶的學長被這麼一問,就連脖子都犯上了一些紅色,捂着自己的臉什麼也說不出來,搖搖頭又猛退了好幾步,躲到了藍色蝴蝶學長的身後。
“說話這麼直接,真是太失禮了。”渾身濕漉漉的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拖着自己一臉生無可戀的同伴走了過來,對着紅色楓葉的學長吐槽到,随後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這個沒有見過的小孩,禮貌的和人打招呼:“你好呀,我是一年級的冰熙悅,這是華蕭。”
“你好,我是許舒鶴,是被這幾個人綁架的人質。”許舒鶴仿佛明白了什麼,伸出手和冰熙悅交握,認真的道。
“幾個月不見,你們去搞綁架了?”冰熙悅挑眉,戲谑的看着幾位學長,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不代表他不會搞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老實交代,報警抓你們啊。”
“别聽他們胡說八道。”實在聽不下去的華蕭掙脫了冰熙悅拉着他的手,在某人傷心欲絕的目光下捂住了許舒鶴小朋友的耳朵,面無表情道:“你隻是在上一種很新概念的學。”
“噗,咳咳咳,蕭蕭你咳咳。”
“诶???怎麼會!”
“都說了不要和冰熙悅玩,他會把你帶壞的。”
這個角落一瞬間爆發的動靜,吸引來了公園其他人若有若無的注意,在看到那一輛貼滿了各種貼紙的面包車,車前穿着标準制服的大人小孩鬧成一片時消失了。
淡定,雲巅每年的必備項目拐小孩而已,每年都有不同的騙法,每年都會有人上當。
“你說對,在這裡真的能看到有人什麼當都上,而且還當當不一樣。”有在公園野餐的拿了吃不下去的面包,轉過頭後對朋友唏噓道,對着原本不太吃的下去的草莓吐司就咬下去了一大口,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好了,趕緊回去吧,再不回去你身上衣服都要幹了。”明明來之前正值入夏,哪怕是陰天,空氣中的風都彌漫着一股灼熱的氣息,但到這裡,溫度卻溫暖宜人,天上陽光正好,正是野餐的好時節。
“沒事的,沒事的,怎麼可能這麼倒…啊,啊嚏!”話還沒有說完,冰熙悅就樂極生悲的打起了噴嚏,還連打了兩三個,原本隻是同情看着他的學長和朋友目光頓時變得警惕了起來。
“你們…”幾個人齊刷刷的退後了一步,反應慢了一拍的許舒鶴。還被貼心的四葉草學長拉到了後面,一副母雞護雞崽的模樣。
冰熙悅的眼神頓時死了,帶着怨念的盯着幾個人,飽含不甘的被看不下去的華蕭連拉帶拽的帶走了。
于是車旁又隻剩下了四個劫匪和一名人質面面相觑。
“先說好,來去的車都是我開的,待會我還要把借來的車開回去,是不可能帶這個小鬼去教務處報道的。”袖子上繡着交互的圓環的學長率先往後退了一步,抱胸看着其他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