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許舒鶴的九歲生日,許家在許家老爺子的默許下,在許家老宅為他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
光是那個大大的需要定制的生日蛋糕推出來的時候就引起了不少人驚歎的目光,還費了不少錢。
不過在這場接近于圈子内的人相互結交的功能式宴會,最沒有過生日感覺的大概就是壽星本人,除了最開始被家長帶上去說句恭喜,其他時候,同一個圈子裡的孩子也不太敢去接近今天的壽星。
許舒鶴穿着一身定制的藏藍色西裝,在安尹琦的審美下,在胸前挂了一個鑽石天鵝胸針,再也沒有别的什麼裝飾,坐在休息區裡面色陰沉,連帶着周圍的幾個沙發都隻有謝钰和宋家燕落座。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啊,就不能擺個高興點的表情嗎?”稍微營業一下也好啊。
“高興什麼?高興我高燒七天終于退下來,結果下樓梯摔骨折,還得在輪椅上坐三個月嗎?”許舒鶴面無表情的說到。
隻是被旁邊那一圈兒人推出來的謝钰無話可說,順手給了他一杯新的果汁。反正他也隻是意思意思勸一下,舒鶴不吃,那也沒辦法喽。
“但是還是要去和媽媽說一句辛苦了的吧?”宋家燕拿着和酒水顔色相似的葡萄汁,認真的說道:“畢竟安阿姨十個月懷胎,一朝分娩也是很辛苦的。”聽他媽媽那遺憾的話,安阿姨好像是順轉剖,生了足足一天,光修養就花了三個月有餘。
“啊,這個我早上就和我媽媽說了。”許舒鶴坐在輪椅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借果汁澆愁的把一整杯果汁喝了下去,自然的從謝钰手中端過一杯熱茶,疑惑的看着他。
“喝點茶吧,你果汁喝多了要鬧肚子。”許舒鶴對所有水果都有着輕微的過敏反應,其他東西卻又完全沒有反應,也查不出究竟是對什麼過敏,不能是對維生素C過敏吧?
“哦。”許舒鶴高興不起來的原因其實還有一個,隻是他不能說。
“不過你是怎麼燒起來了?”那七天,許家兵荒馬亂的整個小區都在沸沸揚揚的傳許舒鶴要燒傻了,一直到許舒鶴出來之前已經演變為,許家那個小天才燒傻之後幹了傻事把自己給弄噶了。
真是好歹毒的惡意。
“就那麼發燒了呗。”
“安阿姨認識我媽嗎?”宋家燕看着宴會的一個角落,突然問到。原本在聊的話題被打斷,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向那個方向看過去。
安尹琦穿着一身典雅的牡丹旗袍,因為怕冷還披了一件小披肩,正端着一杯紅酒和宋夫人有說有笑的,看情況還是真的聊的很好,并不是商業上的那種。
“我不記得我媽和你媽認識啊?”之前他和宋家燕交朋友,在飯桌上說起這個事的時候,安尹琦的反應也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
“大人這種事情一般也不會讓小孩子知道吧?我們還在說你發燒這件事呢,别轉移話題。”謝钰眼睛也沒眨的,就把話題拉了回來,還順帶灌了一口葡萄汁,然後面目猙獰的發現自己錯拿成了葡萄酒。
“謝钰過分,居然偷跑!我也要喝。”許舒鶴理所當然的向兩個人伸出手,然後被謝钰不留情的打了回來,順手将那杯錯誤位置的葡萄酒放到了桌子上,等着今天宴會上的服務員收走。
“先不說你這個年紀還不能喝,你還骨折着呢,醫生沒跟你說忌口嗎?诶?!”
“好苦。”宋家燕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走了桌子上那杯葡萄酒,自然的把杯子轉了一邊,抿了一口葡萄酒,随即很快的又把酒杯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甚至又往外推了推。
“啊啊啊,過分,你們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跑!”許舒鶴氣呼呼的坐在輪椅上,對着兩個人指指點點,一副我記住你們的記仇模樣,也終于有了一點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他們之間的關系可真是好啊。”遠遠看着那個角落發生的一切,塗晞輕笑了一聲,新換的美甲映襯着手中搖晃的紅酒杯,越發美豔。
“可不是嘛,不過男孩子終歸是比當初的我們要鬧騰去。”安尹琦看着曾經在不同公司的好友兼競争對手,嫁作人婦後如今這副全職主婦的模樣,不知應該為她感到祝福還是惋惜。
“我看你也不想聊孩子間的事兒。”塗晞遠遠對上被其他人圍在中間的宋父的視線,笑着和他舉杯,隔空對碰,然後微笑着看着自己以前的好友,輕聲說道。
“畢竟我們的情誼歸我們的情誼,他們還是不一樣的。”曾經這段閨蜜情裡面沒有第三個人,她們好到兩家如膠似漆,曾經在樹下互相說要做對方的伴娘,在香火萦繞的寺廟裡許願,兩人的情誼永遠不變。
“喲,兩位,在這裡聊些什麼呢?”謝笙瑜百無聊賴的走了過來,加入了兩位母親之間的對話。
她今天穿了一身極顯身材的旗袍,任性的遊走在一衆商人的中間,和他們談笑有關于畫展以及合作的事情,直到膩了,這才打發走了其他人過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