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這裡是節日的前三天,等到淩晨5點的時候,外面的迷霧散去,清晨的光線透過輕紗制成的落地窗簾,照到一夜狂歡的衆人臉上。
“嗯?幾點了?”照到臉上的光芒喚醒了淺眠中的齊池州,皺着眉從旁邊摸索到了不知是誰的手機,點開鎖屏界面,眼睛半睜不睜的去看上面的時間。
“下午3點?”齊池州的聲音不自覺的變大,吵醒了周圍或趴或躺在床上的幾個人,也有一些隻是翻了個身,又陷入了沉沉的夢鄉。
“吵什麼啊,現在不是才淩晨嗎?什麼下午3點?”裴齊一個小時前才入睡,這會兒被吵起來,腦子也是懵懵的,看了一眼腕表,不假思索的反駁道。
“哦,我拿錯手機了。”被這麼一吓,齊池州也清醒了不少,反應過來這是昨天拿在白衣服男生手上的手機,從床上坐起來,順手放到床頭櫃上,揉着眼睛,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要是還困你就回去睡。”許舒鶴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床上下來,正在收拾滿床滿地的劇本殺,困到眼角泛出淚花來。
“反正祭祀還有兩天,這兩天也不急。”安逸涯。是4個人裡面唯一沒有過任務拖欠記錄的,很多時候其他人會在瀕臨極限前借他的作業來糊弄一下,對于這次的祭祀早早的做好了準備,此刻老神在在地從床上下來,看着身上因為躺了一夜有些皺巴的衣服,面露嫌棄。
“他們三個大概要睡到下午才醒,”許舒鶴打着哈欠把手先後按在三個人的脈搏上,努力感受了一會兒,悻悻然放棄了這毫無意義的行為。
“他們應該沒熬過夜吧,起碼睡到晚上。”裴齊掃了一眼各有姿态的三個人,滿不在乎的說道。
“行吧,房間留給他們。”齊池州最後拍闆決定:“這個點,街上的材料店應該也開了,之前沒準備好的,該準備準備了。”
“說的好像我們除了咿呀有誰做過一樣。”許舒鶴一邊在腕表中尋找那份和申請表一起發下來的材料清單,一邊有氣無力的說道。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兩兩一組,把三人收拾好塞進了被子裡,至于這個雙人間為什麼會有第三張床,把沙發拆開平放你就知道其中的奧秘了。
“那麼,日安,我們先回自己房間了。”走在最後面的許舒鶴輕松的和陷入沉睡的房間揮了揮手,順手把門帶上了。
祭祀前夕的街道格外的熱鬧,除了見過國慶出遊,對于人群已經見怪不怪的許舒鶴,另外三個人都在好奇地打量着街道的另一面。
“話說一定得用江米熬制成的米漿嗎?我在這邊店鋪買現成的行不行?”
“但是老師指定了是江米做成的米漿,還必須是親手熬的。”也不知道酒店肯不肯把廚房借給他們用一用。
“你們直說是江米熬成的漿糊不就行了,非得把簡單的詞彙複雜化?”在四個人當中擔任吐槽役的許舒鶴任勞任怨地說到,然後接着往下看,對着那一列列必須親手制作的材料露出了頭疼的神色。
“我理解老師對于這場祭祀的精益求精,但是明明這些材料很多都可以在街上買到吧,為什麼一定要親手做?”如果真的全部按照單子上的材料收集的話,那麼他們壓根無法在祭祀開始前完成所有的任務。
“反正老師隻要求是親手做的,沒要求是誰親手做的。”裴齊在班上總是被各路女生逗得臉紅,腼腆的拒絕她們無理的要求,但在作業方面歪點子卻是最多的。
“那一人負責一項?”四個腦袋頭碰頭的湊在一起,看着清單最後那四項必須親手完成的東西。
紙,膠,骨架,結構。
“我負責紙吧,祭祀前,天氣都會保持在晴天,也就需要用到的草藥收集起來有些麻煩。”他在其中看到了一些小稀有的藥材,不說能不能買到,就是他們有足夠的金錢,也很難去找到,恐怕依舊有一些需要進山尋找。
“那我就去巷子裡的磨坊借那邊的石磨來磨米漿。”和市面上賣的那種單純多加水,炖到稀爛的米漿不一樣。這種江米制作的米漿需要先浸泡一個晚上,在煮成飯之後慢慢打成糕,最後才是在熱水裡一點一點的把它煮成一大鍋的漿糊。
“骨架應該隻能找現成的了。”安逸涯也加入了進來,看着其中對于骨架制作的描述,說道:“和資料裡不一樣,我找到的那些木材曬了快半個月才達到條件裡的标準。”
之後還需要經過切割打磨組裝才能變成一副完整的骨架,安逸涯從任務發布下來的第一天就找到了那些木材,但是直到來的前兩天才終于完成了整副骨架的安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