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滿啞然良久,瞪眼道:“你喜歡男人和我說做什麼?”
他污蔑人還需要管這人喜歡男還是喜歡女?
他腦子靈光一閃:“你不會喜歡程連雲吧?”
季随:“……”
之前去接天湖,程連雲還邀請了季随,前天程連雲還說給季随送了東西,這兩人的關系,怎麼看都不簡單!
溫知滿擰起拳頭威脅道:“我告訴你,你這次若是再對我喜歡的人下手,有你的好果子吃。”
季随擡手壓下他舉起的拳頭,馬車内颠簸搖晃,光影從他臉上遊走,一雙清冷的眼眸閃着暗光,神色似有不耐。
溫知滿正要抽出自己的手,和季随拉開一些距離,冷不防聽見對方忽然說:“在下喜歡小侯爺。”
溫知滿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身子差點就要從位置上彈了出去。
“什麼?!”
他瞳孔狠狠地縮了一下,耳上的燥熱開始攀上臉頰,正在心想這人什麼時候居然對自己起了這種心思的時候,那人聲音又冷冷地響起。
“在下喜歡小侯爺。行了吧?”
風一吹,溫知滿的尴尬散去一些。
他側目瞅着季随,發現對方神色冷漠,方才的話——也不過随口一說。
溫知滿松了口氣,冷哼道:“你這話真是害人不淺,大喘氣什麼呢。”
終于老實地縮在了車廂裡。
季随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嘴角意味不明地牽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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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溫知滿環肩縮在角落裡,略顯寬松的衣袍把人包裹着,襯得人小了一圈。
他察覺自己身體有些不适,無端的燥意讓他目光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一縷光線穿過窗棂,照在季随的身上,整個人仿佛淡了不少,活似神龛上的一尊神像走了下來。
那神像說:“世子若是現在回侯府,會和侯爺撞在一起,不如今日就把之前的十七日補一下,把剩下的半天補回來。”
季随這樣說,已經料想到溫知滿會如何反駁他,他靜靜地等這人開口,卻隻等來了車廂中漸漸加重的呼吸。
他微微蹙起眉,意識到自己從晚風樓出來後忘記了什麼事情。
溫知滿聽得兩眼冒星星,面前的人影忽然多了一絲霧裡觀花的美感,他心髒上好像被系了條繩子,攥在對方手中。
“青隐,去小院。”季随對着禦車的青隐吩咐了一聲。
“小院?什麼小院?”溫知滿熱得拉了拉衣領,不明所以地聽見季随吩咐了一句。
他燥熱得不行,想要撩開車簾吹吹風,卻被季随強勢地關上。
“幹什麼?”心跳沖擊着耳膜,他煩躁地拍了一下車廂,“連吹風也不能吹?”
季随看了他一眼,又移開目光:“小侯爺,藥不是這麼解的。”
這藥是晚春樓用來催情的,效果不會太猛,但是看溫知滿這樣子,想必是攝入不少。
此時是吹風,到時候藥效上來了,吹風無法消除燥熱,就會進一步用冷水壓制。這種虎狼之藥若是用寒涼之物強行壓制,對身體損傷極大。
季随解釋什麼溫知滿已經聽不進去了,就是覺得心中火大、火大、火大,他想把季随擋着的手扒拉下來,結果發現對方的手冰涼舒适,因貪戀那手上的溫度,不由得多摸了幾下。
季随默默忍着,不由得計算起距離小院還有多遠,等對方舉動越發過分,手甚至開始往他衣袖深處摸索的時候,他果斷地打斷溫知滿下一步動作。
這車廂内沒有什麼能綁住人的東西,季随用雙臂禁锢住亂動的溫知滿。
那人完全地嵌入他的懷中,比想象中的身形還要小,瘦且單薄,他隻要稍微用力,懷中的人便動彈不得。
溫知滿不滿地哼唧,動不了又被人捂着,腦子又熱又糊。
“主子,到了。”
青隐察覺異樣,把馬車停在院前,當先離開。
季随松開溫知滿,溫知滿一下子從他懷中彈了出來,車廂猛地晃動了一下。
溫知滿壓在他身上,就算腦子不清楚,語氣依舊霸道:“躲什麼躲?你身上有什麼好寶貝我摸不得?”
季随稍微拱了拱腰,耳尖上擦出一抹紅,任由溫知滿在他身上胡鬧,兩人衣衫微散,溫知滿趴在他的肩膀上,口中哈着潮熱的氣,被衣料來回磨蹭的嘴變得殷紅。
車廂濕熱起來,季随擡手拉上自己這邊的車簾,兩人在昏暗中厮磨。
直到溫知滿張開嘴,略尖的犬牙抵在季随的肩膀上。
季随擡指輕輕地搭在這人的後頸上,他垂眸,手指發力,正要按着這人對着自己的肩膀咬下去的時候,懷中的人身體一僵。
他停住了動作,本來打算下壓的動作改為了向外的推力。
把壓在他身上不動的少年推開,再看少年绯紅着一張臉,似是尴尬地無地自容。
季随沉默了幾息,把自己的外袍蓋在溫知滿的頭上。
眼前蓦地黑了。
溫知滿本就陀紅的臉被捂得更紅,鼻腔中滿是玉蘭花的香氣,霸道又無孔不入地包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