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從程連雲的臉上,或許還看不出這人醉得有多厲害,直到溫知滿等了又等,對方不僅沒離開,反而在他旁邊一直愣怔地站着。
他冷不丁地說道:“那日在北郊馬場,世子是在躲着我嗎?”
“沒有。”溫知滿一口否決。
他隻不過還不清楚如何把兩人的關系捋一下,他輕哼道:“難道不是連雲兄先躲着我的?”
這人從文華殿離開,也不和自己說一聲,可不就是躲着自己嘛。
大概是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有些多了,溫知滿再看向程連雲的時候,心中雖然依然會欣喜,卻也沒了以往那種激動的感覺。
就好似……忽然冷靜了下來。
程連雲是真醉了,他自顧自地說道:“我當時是和杜姑娘在一起。”
“杜姑娘是杜學士的小女兒,他有意撮合我們,那日杜姑娘想去馬場,我陪着她過去。”
溫知滿腦海一陣空白:“你要成婚了?”
“不是。”
溫知滿抿緊嘴,他撇過頭不去看程連雲。
那這話的意思,就是在拒絕自己。
不愧是新科探花,腦子就是好使,自己還沒想出怎麼面對,這人就已經拒絕自己了。
程連雲的聲音依舊溫潤:“我以為我和世子是朋友。”
溫知滿心中一滞,擡眸去看,那人氣息有些加重:“所以世子不要躲我。”
溫知滿:“……”
那兩人這算什麼關系?不躲着?讓自己繼續和程連雲暧昧?
他聽了這話,一時大為震撼。
恰好他的同僚來替自己,他宛如看見了什麼救星,拔腿就和同僚換崗,溜走了。
有些話,不如等程連雲清醒之後再說。
-
輪崗半個時辰換一次,等溫知滿又換回建極殿前的時候,皇上已經離開了,唯剩下那些藩國使者和酒力好的官員還在殿裡拼酒。
宴會一直持續到戌時,除了錦衣衛的人依舊留下,兵部的官員便開始散了。
溫知滿把腰上的佩劍交還回去,正要離開的時候,有人喊住他:“世子,胡大人有事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