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聽太後如此語氣心裡非常不悅,仿佛在太後眼裡别人都不是人,隻有她們後宮裡的娘娘們是人。更别提她對皇帝也充滿頤指氣使。
陸燼軒捏了捏白禾手,低聲說:“小白,把内閣那份奏疏給太後看。”
白禾立即照做。
不明所以的太後看着白禾手裡的東西,“這是何物?”
白禾擡高雙手,将頭埋低說:“回母後,此為内閣衆臣聯名上奏。皇上請您閱覽。”
太後不敢伸手,看向陸燼軒道:“皇帝何意?哀家怎可看大臣奏疏?”
她又不傻。
陸燼軒坐着沒動,更沒作聲。
“皇上請母後閱覽。”白禾像個傳聲筒一樣說。
太後皺着眉與身邊的嬷嬷交換一個眼神,終究是在陸燼軒的注視下伸出手。
奏疏不長,太後識字,不過須臾便可讀完全文。但她還未讀完就雷霆大怒,抓着兩邊将紙撕碎:“混賬!!!”
除了知情的白禾與陸燼軒,在場其他人全部震驚、疑惑。德妃當即發問:“母後,上面寫的什麼?”
太後将碎紙扔在地上,怒氣沖沖站起身,對着站在面前的白禾惡狠狠甩出一巴掌。
“啪!”一聲清脆而響亮,白禾白嫩的臉頰上立時浮現一個巴掌紅印。
太後怒罵:“魅主惑上的東西!哀家不過讓你去佛前跪拜祈福,你卻妖豔惑主離間哀家與皇帝母子情義,甚至拿後宮的事鬧到前朝去?!這是禍亂超綱!”
這一巴掌打在白禾臉上,也打在陸燼軒心裡。在場隻有一衆妃嫔心裡暗爽不已,恨不得沖上來幫太後再扇幾掌。
自紫宸宮失火皇帝稱病移宮,整個宮裡就隻有兩個男侍君能夠進寝宮見一見皇帝,實把衆人嫉妒得半死。
“拿冰塊棉布來!”陸燼軒三步并作兩步沖上來攔住白禾腰将人帶走,“鄧義!去侍衛司傳令調人,把太後和她們送回去!”
他在“送”字上加了重音,那豈是送,那是要押送。
“皇帝!”太後氣得眼前發昏,也加了重音說,“哀家是你母後!”
陸燼軒回身冷冷說了一句:“朕才是皇帝。”
太後深吸口氣,嬷嬷連忙勸道:“娘娘可别再說什麼火上澆油了!咱們先回吧,母子沒有隔夜仇,皇上向來孝順您……”
嬷嬷給太後使眼色,示意過些日子皇帝想清楚了自然會來向太後道歉服軟。
最重要的是總不能真等皇帝叫動侍衛來“送”她們回去吧?鬧到那個地步丢的是皇家的臉面!
“回宮!”太後一甩手走了。衆妃見狀也忙不疊跟着她離開。庭中侍衛見她們要走,順勢放了已經抓到手的宮人,然後退回宮門外繼續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