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武十分不願,屈辱的說道:“他們脫去咱倆的鞋子,用狗尾巴草撓我咱倆的腳底心。”
宋錦繡差點噗嗤笑出來,強壓嘴角的笑意,心疼萬分的輕拍他寬闊肩膀,憤憤不平的咒罵道:“他個死鼈孫子!他們太欺負人了,無法無天了,阿傑,李浩武,你們放心,我會為你們主持公道。”
阿傑垂着頭委屈巴巴,在宋錦繡的安慰下,猛然記起一事,懊惱的一拍腦門。
“想起一事沒禀報,據我們這些天的觀察,發現他們行為很古怪,似乎在做什麼殘忍的儀式,尉遲钰雙臂被綁在背後,黑布蒙眼,除去上衣,被蒙面女子逼迫跪下,威嚴命令沒有允許不能站起來,否則要拿鞭子抽/打他,他的頸部有疑似被刺傷的傷口便是證據。”
李浩武反駁道:“胡說,脖子那一看就是被蟲子咬的,哪裡像什麼傷口阿。”
阿傑不認同他的看法,說道:“我的眼睛瞧得仔仔細細,分明就是刀傷或者鞭痕!”
宋錦繡聽完二人的話後,臉色浮現出震驚之意,嚴肅認真的推敲起來。
“雙手折疊放背後,雙膝以屈辱姿勢跪地上,光膀子蒙眼睛,顯而易見,蒙面女子在對尉遲钰進行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虐待!讓他光着膀子,其實是想讓他染上風寒,真當是慘無人道心狠手辣。”
蘇衡面色凝重,心生另一番見解:“此事不簡單,非同小可。”
宋錦繡說道:“你可是看出了點貓膩?”
蘇衡隐晦看一眼宋錦繡,欲言又止,神情前所未有的嚴峻。
“如果是我想的那樣,情節惡劣影響嚴重。”
宋錦繡越發好奇了,催促他道:“直說無妨。”
蘇衡若有所思,面色嚴肅道:“我小時候曾跟随祖父搗毀一家以高麗奴的名義高價買賣良家的非法交易,這種情況我見識過,幾乎一模一樣,但尉遲钰不屬于奴籍,蒙面女子是在逼良為奴,有違大唐律法,我身為縣尉,有義務去解救他,逮捕該女子,李浩武,你拿起刀跟我走。”
這種逼良為奴的勾當是蘇衡最不能忍受的,正義凜然的就要和李浩武把人捉住繩之以法。
李浩武頓時臉色驟變,猶猶豫豫停在原地不肯動,十分為難和慚愧。
“那名蒙面女子比我小時候被老夫子檢查課業還可怕,我可以上陣殺敵,但我不想再去那裡了,蘇兄,你找其他人一起吧。”
宋錦繡提醒道:“蘇縣尉,你忘記咱們還有事沒做嗎?”
蘇衡這會想起來,鄭重其事道:“對,差點忘了,阿傑,李浩武,現在有件更緊急的事需要我們去一趟走陰街!”
獲取到重要線索,二人馬不停蹄的展開行動,佯裝打扮帶上兵器人馬去往樂師所說的神琴地址,他們到達傳聞中隻在夜裡出現的走陰街。
走陰街,陰物不走明道,隻走陰/道,明乃天明,陰乃黑夜,故而隻在夜晚出現,雞鳴自行消失,走陰隻走陰物,陰物就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列如五石散這種嚴禁藥,那裡市面上流動的東西應有盡有,見不得光的東西數之不盡,是縣中最大的黑市交易場。
宋錦繡看着人頭躁動的熱鬧情景,頓時一驚,因為有宵禁的存在,夜裡本應無人到處走動,可此地白天是個荒無人煙平平無奇的村莊,待夜幕降臨便成了當地居民交易買賣的黑市,由于交易自由,市面上禁止流通的物品,在這裡都可以遇見。
“大唐百曉生,無能不知,無能不曉,一問一答,需一百文。”一個年過六十的老頭在一個攤位前大聲吆喝着。
“有沒有一百文?”蘇衡看見那處攤子,心中有了主意,苦于沒有帶錢袋子出門,伸出手掌,對宋錦繡說道。
宋錦繡知道他想做什麼,配合的拍下他手掌,蘇衡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不解的看着她。
“我沒錢。”
宋錦繡攤了攤手,她剛發下來的月錢都花銷在吃穿上了,現在都是蹭縣衙的夥食,否則都餓死街頭了,手裡頭非常拮據,實在是愛莫能助。
蘇衡見她沒錢,沖身後的李浩武伸手,不必多言,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示意,李浩武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肉疼的歎口氣,身上摸索一番,抖出錢袋裡僅剩的一百文,一把拍到攤主面前的桌子上,但猶豫了一下,面色艱難又試探性的開口商讨道。
“老人家,一百文貴了點,能不能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