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怎麼可能會害怕,在你眼裡我這麼脆弱嗎?”蘇衡下意識反應她是在輕視他的能力。
“我當然沒有那麼想,你不願意就算了,我隻是随便說說。”宋錦繡好後悔說出這句話,自從身邊親近她的人一個個離開,她不想再依靠别人,真的很厭惡依賴别人的自己,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就能保護别人,今晚隻是例外,不會再有下次。
蘇衡翻過身軀毫不客氣的拽走被阿傑搶走的被子忽然僵住,後知後覺意識到錯過了人生大事,悔青腸子的拍打自己的嘴巴。
這張死嘴,拒絕那麼快幹嘛,關鍵時刻淨掉鍊子!
可惜一次珍貴的機會從手中溜走就無法挽回,表現心急隻會被人誤認為是個色急的變/态,對他的形象沒有一點好處。
蘇衡心中的在意讓他忍不住翻身正躺,偏過頭看向宋錦繡,看見她已經不再不安,甯靜的陷進酣睡,不禁微微勾了下唇。
晚安,做個美夢,阿錦。
翌日的清晨,太陽升起亮光,一道驚慌的尖叫聲從二樓裡傳出,原來睡在二樓房間的楊開竟突然暴斃而亡,意味着打破驿站的甯靜祥和。
最先發現屍體的是住在楊開隔壁的老道士柳書,他面色沉重的描述今天早上想喊楊開起床吃飯,繼續帶上棺材趕路,發覺楊開沒搭理,于是推門走進去看,掀開被子,映入眼簾的是血腥殘暴恐怖的屍體。
送親隊擠在一塊瑟瑟發抖,新娘楚悠眼神憐憫的環顧衆人。
“原本住一晚就打算走人,不想竟出了人命,這可怎麼辦?我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宋錦繡走到床邊,剛掀開被子就被鹹膩的血腥味直直的沖擊她的鼻子,這股味相當刺鼻,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
“死者屍首分離從頸部切割,兩隻胳膊和兩條大腿拆卸下來,切口十分的整齊,被擺成一個類似祭祀的圖案,絕不是自殺可以辦到,肯定是他殺,并且,兇手藏在我們身邊,在場每一個人都有嫌疑,想走肯定走不了。”
楚悠可憐巴巴的咬着嘴唇,眼眶淚汪汪惹人憐愛:“可是我與夫君的冥婚再耽擱下去,我怕他會生氣不來見我。”
宋錦繡沉默了一會,鄭重其事的說道:“如果你相信我,我會在一天之内查出真兇。”
江仁不知道宋錦繡的身份來曆,内心懷疑她的能力認為她是在說大話,但很敬佩衆多人中隻有她一人站出來查案,沖她的這份勇氣,咬了咬牙懷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态對她說道:“我爺孫二人住驿站已有五年之久,一直過着與世無争的平靜生活,從未發生過命案,可你們一來就發生了這種可怕的事,雖然我不相信你,但拜托你一定要查出真兇還驿站一個安甯。”
守墓人陳守害怕成為兇手的目标死在這裡,心急如焚的想立刻離開驿站,見宋錦繡當起出頭鳥要捉出兇手臉色十分難看,心驚膽戰的把宋錦繡拉到一邊說起悄悄話。
“宋娘子,驿站發生了命案,我們應該趁天亮離開驿站才對,因為這裡實在太危險了,萬一被兇手盯上就死定了。”
宋錦繡不為他的話動容,反而很憤怒他貪生怕死的行為,一臉正氣的說道:“大唐子民慘死在我眼前,我若冷眼旁觀視而不見,豈不是成了冷血無情貪生怕死之輩。”
陳守似乎真的非常怕死,眼看說服不了宋錦繡,便将目光投到蘇衡頭上。
未等他開口,蘇衡冷漠的說道:“宋娘子的決定便是我的決定,這話我就放在這了。”
“好,你們正義你們偉大,我是個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的小人,不與你們這些正人君子湊一塊,我立刻就離開驿站,免得髒了你們高潔的雙眼。”
宋錦繡一聽他要離開,不禁眉頭一皺,欲要沖過去阻攔下來,不想,蘇衡的想法貌似也和她一樣,三兩步沖到陳守面前,二話不說就果斷的狠捶陳守後頸,陳守撲通一聲暈倒下去,然後若無其事的把昏迷的陳守拖到一個柱子旁将人五花大綁牢牢困住,再用冰冷的眼神掃視全場所有人,一場源于蘇衡的無聲威脅。
衆人看到這人強勢的行徑,吓得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下場和陳守一樣,意識到這夥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不是走的官道就是走的匪道。
宋錦繡掃視周圍人投來的敬畏眼光,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毫不掩飾的向他們發話,“大家都看到逃跑的下場了吧,不想被綁住手腳就安安分分的留下來,等查出真兇大家才可以離開。”
一名年輕道士不服氣的站出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憑什麼阻攔我們,走不走是我們的自由,難不成讓我們留在這裡被兇手殺死嗎?普天之下隻有官府人才有資格審理我們。”
迎親隊的高挑女子阿霜眼底閃過絲精光,無所畏懼的走到宋錦繡面前,彎腰對上她冷漠睿智的眼神,勾唇一笑意味深長。
“大夥安靜,容我說句話,昨晚大夥一塊入住驿站,你們也有很大的嫌疑,說不定兇手就藏在你們當中,特别是那位體型彪悍的兄弟,昨晚還與死者起了沖突,應該把他也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