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米洛斯拉夫·克洛澤。”
我坐在沙發上,他給我倒了一杯牛奶。
我想,他應該是個德國人,金發碧眼的。隻不過德語講的不太流利,這點倒是讓我很疑惑。
互換姓名後,我和他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看來我散裝的德語和他并不能很好的溝通。
我幹脆一口悶了牛奶,揮手向他告别。
“我媽叫我吃飯了。”
他點了點頭,也和我揮了揮手。
…………
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在踢足球。
我參加了很多體育項目,唯獨足球我沒怎麼接觸過。
因為覺得踢足球容易受傷,鋒利的釘鞋看起來就很危險,而我有時候又比較怕痛。
故對這個體育項目敬而遠之。
他看起來腳下技術并不好,有些動作青澀又緩慢。
他似乎正在做帶球訓練,腳下扣着足球繞過障礙物。
簡陋的設備和草地也并不妨礙他玩的很開心。
我饒有興緻的在旁邊看了他一會,直到他發現了我。
“艾克斯!來。”
他喊了我的名字,示意我過去。
“你踢過足球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
克洛澤撓了撓頭,“那你可以試試,我應該能教你。”
“足球很有意思的。”
聽他這麼說,我也起了幾分心思。
足球隻有一個,克洛澤颠了幾下球給我展示了一下他的球感。
“颠球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球感,我一般隻能颠十個左右。”
克洛澤坦誠的說道。
我用德語誇贊了他一句,他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笑。
我低頭看着腳旁這個黑白色的小球,一種怪異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我腳尖輕輕一挑,足球聽話的飛到了半空中。
我用頭頂了幾下皮球,一個輕巧的用力皮球就到了我擡起的膝蓋上。
左右膝蓋交替了一下,我把球頂到了空中,正好落在我伸出的腳後跟上。
這一套動作很連貫和輕松,讓我覺得很熟悉。
莫非,我當真是足球天才?我小小的自戀了一下。
“哇偶!”克洛澤在旁邊發出贊歎的驚呼,還露出了星星眼。
“如果你真的是第一次接觸足球的話,那你可真是太有天賦了!”
克洛澤還給我用力的鼓掌。
随後又有些沮喪的說道,“看來你比我還要厲害,我應該教不了你了。”
“沒關系的克洛澤,我對足球很多都不懂,我一直打的都是羽毛球。”
或許是我誠懇的話語打動了他,他終于開心了起來。
“請叫我米洛,和我熟悉的人總會這麼喊我。”
“好的,米洛。”
…………
我和米洛玩的很開心,我意外的發現他頭球特别好。
因為我不小心傳高的球,他總能跳起來接到并用力甩入球網。
“你的彈跳和頭球很棒!”我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米洛還是害羞的笑了笑,“哎呀,也就一般吧。”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似的,拉着我跑了起來。
我懷裡還抱着他的足球。
還沒來得及問他要去哪裡,他就已經停下了腳步。
這正是昨天我爬上屋頂的房子,米洛的家。
他飛快的跑進了屋子裡,我好奇的大聲喊到。
“米洛!你在幹什麼?”
米洛的聲音從房子裡傳來,“艾克斯!你等等,我在拿東西!”
好吧,我轉過身坐在屋門外的台階上,戳戳旁邊的小草。
等到他拍我肩膀的時候,我才回神。
我看了看米洛手上的提的顔料罐和刷子,滿頭問号。
他又指了指旁邊已經放好的梯子。
這是?
“昨天我粉刷了一半的屋頂,還剩下了一些。我需要在今天結束之前粉刷完。”
米洛眨了眨眼朝我伸出手,“你要上來試試嗎?”
我當然是答應了,我恐高怎麼了,我就是又菜又愛玩。
米洛在下面替我扶好梯子,我慢悠悠的爬上了熟悉的屋頂。
他則是很熟練的踩着梯子上來了。
他放好顔料,把刷子随意蘸了下就開始在白色的屋頂上面塗塗抹抹。
我歪頭打量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把口袋裡放的小收音機拿了出來。
“差點忘了這個了!”米洛用手擰開收音機的開關,悠揚的音樂聲飄揚在我的耳畔。
Hab' die ganze Welt geseh'n
我曾看過整個世界
Von Singapur bis Aberdeen
從新加坡到阿伯丁
Wenn du mich fragst wo's am sch?nsten war
你要問我哪裡最美
Sag' ich Sansibar!
我會說是桑西巴爾
Es war 'ne harte überfahrt –
那曾經是一段艱難的旅程
Zehn Wochen nur das Deck geschrubbt
十個星期都在海浪中浮沉
Hab' die Welt verflucht
我曾詛咒世界
In den Wind gespuckt
曾對暴風唾罵
Und salziges Wasser geschluckt!
也吞下過鹹澀海水
Als wir den Anker warfen war es himmlische (Ruh')
當我們抛下錨後是極其美妙的平靜
Und die Sonne stand senkrecht am Himm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