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跑了,坐着他那隻三個頭的小老鼠,不,應該說是坐着地獄三頭犬跑了。
在鎖鍊隻剩一道的時候。
斯圖亞特簡直氣炸了。他就知道,這個奴隸每次這麼乖順準沒好事!
“殿下,可需要我派人全城搜索?”
“不必,公會的事情夠多了。”斯圖亞特咬牙道。
……
“乖,多謝你們了。”林希坐在三頭犬身上,騰雲駕霧,盡管有些冷,心卻無比暢快,“我們去大森林,找不老神木!”
大頭:“找不老神木!”
二頭:“找不老神木!”
三頭:“找不老神木!”
……
“維克多-聖誕-快樂!”托馬斯凍得紅彤彤的臉龐,鼻頭也紅紅的,戴着一頂羊絨帽,招呼着從街頭跑來。
維克多不由露出笑容:“地上雪很滑,你慢點。”
胖乎乎的小結巴像隻雪團子骨碌碌跑過來,手裡還拎着一大份禮物:“看,我特意-給你-準備的!”
維克多接過來,拆開,是一副他坐在城堡露台迎着晨曦看書的畫,盡管畫的不甚專業,但從顔料色彩搭配和多番塗改來看,作畫人可謂十分用心了。
他小心翼翼的收起畫:“謝謝。”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我也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托馬斯接過,打開,是一枚玉扳指。
維克多握拳咳了咳:“東洋過來的稀罕物,送給你。”
“這個-戒指-有點大哦……”托馬斯拿起戒指往中指上套,“戒指不是-用來訂婚-用的嗎?”
維克多見他戴到了中指上,忍不住幫他摘下來糾正,嘴角還挂着一絲笑意:“戴這裡。”他把扳指套在他右手的大拇指上,“在東方這種戒指是代表身份的意思。”
非要用西方的戒指含義來理解,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也說得通。
……
伊恩正在家裡給母親做好飯,上午她發病将刀叉碗碟摔了個粉碎,身為兒子的他隻能默默歎氣,然後将殘局收拾幹淨。
“媽媽,不要離開床的範圍,也不要太用力掙紮,繩子會把手腕勒壞的。”伊恩安撫着精神病媽媽,“先湊合吃,等我下班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懂事的少年撫了撫母親的頭,像角色對調一樣,然後插緊大門離開家來到工作的餐廳裡。
“聖誕快樂,歡迎光臨。”
歡慶聖誕的日子裡,伊恩終于不再穿整天穿着校服,因為店長叔叔給他們每人免費發了一套厚厚的聖誕制服。
“聖誕快樂,歡迎光臨。”
四周的歡聲笑語和溫馨暖光讓他暫時忘卻了現實的煩惱,來來往往的客人和你追我趕的小孩子無一不充斥着熙熙攘攘的人間煙火氣。
經過大廳時他忍不住提醒玩耍的孩子們注意安全,不要被來往的行人撞倒。孩子身旁的大人對他微笑緻意,當下伊恩的心裡就像吃了蜜一樣甜,暖烘烘的,回了一個腼腆的微笑。
很快時間從下午到了晚上,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伊恩循聲看去,一夥穿着不凡的少爺小姐十幾個人聊天說話進了餐廳,為首的正是裡克、科雷等人。
伊恩假借上菜的名義趁機跑去了後廚。要是被裡克知道肯定要把他叫過去折騰,從前在學校裡他是老師眼中的“老實孩子”,結果後來學壞,和裡克“狼狽為奸”為幫他們圓場撒了不少謊。
可是他卻和裡克他們橫亘着不可逾越的階級鴻溝。
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裡克大手一揮給他的母親治病,讓他能夠去最好的精神病院抓最好的藥,盡管那些錢對裡克來說九牛一毛,卻是他處在最深淵黑暗時刻的一道光。
“哎喲,剛才來了一夥貴族的少爺小姐點了最大最豪華的包廂,店長囑咐了要好好伺候。”
一個服務員将空托盤送進來時說。
“還是錢養人,個個都長得一表人才、貌美如花,平常這些貴族的少爺小姐們都上學,哪見得這麼精雕玉琢的人啊。”另一個從外面進來的服務員也感歎道。
他們進包廂了,林希松一口氣,端着托盤出去。
剛過拐角突然被跳出來的人吓一跳,然後他聽到了一個熟悉戲谑、充滿惡作劇的聲音:“去哪兒?以為我沒看見你嗎?”
伊恩托盤上的酒險些撒了,望向來人,登時生氣的焰火就下去了,唯唯諾諾開口:“有什麼事嗎裡克·阿道夫少爺?”
“我已經跟你們店長打過招呼了,跟我去包廂。”
伊恩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小聲道:“可是我還要工作掙錢。”
裡克:“我給你,走吧。”
倒也不完全是錢的事……伊恩心想。
但是拒絕裡克還不知道要怎麼發脾氣,所以他去了。進到包廂一群少爺小姐看着他面面相觑,隻有裡克臉色如常地找地方坐下,“都愣着幹什麼,不坐啊?”
“他怎麼來了?”一個少爺指着伊恩說。
“還穿着可笑的服務員聖誕制服。”一個小姐手帕掩唇偷笑道。
周圍揚起哄笑和竊竊私語聲。除了科雷。敏銳如他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略有異色,他能感覺到裡克對這人不同。
伊恩覺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的乳豬。
裡克皺起眉頭,不耐煩道:“吵死了,你,坐我右邊來。”
他指着伊恩。
然後從沙發上拿起一份禮物,“喏。不要再讓我看見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
伊恩結果,袋子沉甸甸的,掐着袋子一晃,居然全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