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人類對血仆、血裔以及血族新娘進行了詳細的定義,在血族橫行的維多利亞時代,很多親血族主義者為了追求永生自願成為高階血族的血仆和血裔。”
“高階血族,哪位同學能起來回答一下它的定義?”
負責血族授課的人類老師掃視一圈,沒人舉手,對此他見怪不怪,自顧自道:“血族按照發展血裔能力和天賦從高到低可以分為高階血族、末代血族、普通血族。”
“高階擁有轉化血仆、血裔的能力,末代血族和普通血族并不具備,而前者較後者天賦較高,由此又進行了略微的區分。”
下面的學生睡覺的睡覺,竊竊私語的竊竊私語,喝血的喝血,吃小蛋糕的吃小蛋糕,化妝的化妝,更有甚者指尖轉着撲克牌向身邊人炫耀牌技。
總之,沒有人聽課。
紮克·金斯頓和盧卡斯·克拉克執事一人一邊守在教室門前,門神一樣,過了一會兒,紮克道:“達斯特大人不怪你,你又何必去求罰?”
盧卡斯倚靠在牆上,俨然傷得不輕,說話都外強中幹,垂下眼簾:“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卻辜負了他的信任,挨再多罰也是應該的。”
紮克沉默。
走廊盡頭響起了腳步聲,窗外漆黑的夜色下,熟悉的身影緩緩而來,銀白色的發絲在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
見到門口的人,達斯特眉頭一皺,“我記得說過,你最近可以不用值夜。”
盧卡斯恭敬道:“大人怎麼來了?”
達斯特:“親王和公爵都不在,今夜的安全對奧克塞爾尤為重要,我不放心。”
“大人沒參加夜之婚禮?”紮克問。
達斯特:“不去。”
盧卡斯:“辛苦大人。”
達斯特淡淡瞥了眼他,沒說話。他最近才被親王特許放出來将功折罪,雖說奧克塞爾防守薄弱,但能他被放出來,估計離不開帕特爾公爵的轉圜。
“你願意守,就守着吧。”
留下一句冷漠的話,達斯特就離開了。
紮克偷偷看了眼盧卡斯,發現他攥緊了拳頭。
“用來世幸福交換此間凡世,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會這麼做?”
紮克不明所以:
“宗教信徒?”
他試探說。
“是。但更多的是走投無路之人。”
“因為走投無路,所以需要虛無的精神寄托。”
“反正死後也要下地獄,靈魂無處安放,背叛無非就是再加一條罪名……”他小聲喃喃。
紮克瞪大了眼睛:“這就是你背叛時的想法?”
盧卡斯擡眼,目光平靜:“是。”
紮克嫉妒:“大人對你真是寬宥。”
換其他大人,說不定出地牢的那一刻,盧卡斯就已經被殺了。
後者眸色沉了沉。
紮克靠回門框,以為這個話題就此結束,盧卡斯突然開口:
“我不是非要領罰,而是為腦中演練了無數次選擇背叛的念頭受罰。”
“因為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出賣大人。”
“克裡斯托弗是你唯一的家人,大人是理解的。”紮克安慰。
“我知道。”
……
“哦我可憐的莉爾,從昨天開始就一直高燒不退。”路易斯·博爾吉亞坐在女兒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着,托馬斯和維克多帶醫師進來,她才起身相迎。
“醫師你快來看看莉爾到底怎麼了,她已經昏迷一晚上了,天哪,自從她哥哥死了我隻剩下莉爾一個孩子,上帝保佑不要讓我的莉爾再有什麼萬一了啊……”
保養極好的美麗婦人不停地用手絹擦着眼角的淚,哭得妝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