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聽到這便知昨夜是沈碧玉故意騙她的,心裡有了三四分把握,故意眼淚汪汪,卻又帶着笑意道:“圓圓現在又會說宋小姐的詩了。”說着将鹦鹉圓圓從鳥籠裡放出來,停在江雪的手臂上,朝着沈飛白念起故人舊詩了。
那鹦鹉念完又朝江雪腰間飛去,扯掉系得松松垮垮的香囊,爪子抓着香囊往桌上飛去。
江雪趕緊跳着去捉,沈飛白倒是一把抓着圓圓的腿爪。見圓圓腿上系着的香囊,樣式簡單,鵝黃色的布面,上面用小篆繡了一個“沈”字。”
江雪見此柔切道:“那個…那個是想送給的侯爺生辰禮物。從家裡帶來的針線,都是粗布粗針的,上不了台面,怕侯爺嫌棄,我沒有敢送。”說罷她要去奪,沈飛白放了鹦鹉,又一擡手,她奪了個空,見此便趁機故意崴了腳跌在沈飛白懷裡。
沈飛白見她一副懂事乖巧又惶恐不安樣,很受用,便想安撫,遂想擡起手從她頭頂順着發絲輕撫着。
而江雪吃準他在床笫間有個喜歡玩她頭發的癖好。
江雪敏銳察覺到他似乎不生氣之後,等到沈飛白手碰到她額間時,她輕呼了一聲“疼。”
“怎麼,哪裡疼?”
江雪膽怯如幼貓般擡頭看了他的眼眸,很快瞥下眼睛去,沉默不語。沈飛白聞着江雪發絲間一股淡淡的茶味道:“有話直說,我要去上朝了,還有你不向來愛用玫瑰頭油嗎?等等你這裡怎麼了?”沈飛白挑開她的頭發,隻見頭皮處一個黃豆大小的水泡。
“我昨天惹了侯爺生氣,妹妹估計也氣着了,拿着滾燙的茶水澆的…”說着捂着頭道:“我愚笨,不知道怎麼讓侯爺消氣,好在妹妹幫我出主意,隻要讓圓圓又會念宋小姐的詩,侯爺就高興了。昨天,那事對不起…侯爺”
沈飛白低沉道:“我原以為她是個嘴硬心軟的,竟如此,時候不早了,等我回來收拾她。”說罷又指着書房的小床道:“書房沒有我的吩咐,她進不來,你先去睡一覺。吃喝我讓人端進來。”
江雪有些無語,你們兄妹半斤八兩吧,一個打我,一個給我澆燙水。
“侯爺的書房,東西我弄亂了不好,我還是回房,我想讓小鶴陪我。”
“這個随你。”
“但是小鶴不知道被妹妹派去哪裡了。”
“我會吩咐人下去。”
沈飛白走後江雪對落在毛筆架上的圓圓道:“好了好了,那香囊裡其實沒有瓜子花生啦,我好困,晚上再帶給你。”
鹦鹉見沒吃的也不念詩了,自己飛去籠子裡睡了。
江雪又打了個噴嚏,也不願回到内院見沈碧玉,便在沈飛白書房躲清淨。縮在小榻上,江雪隻覺得渾身發涼。
舟車勞頓,擔驚受怕,忍氣吞聲,一夜沒睡後,江雪還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