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純熙故作沒有看到雲繡藏在眼底的躲閃心虛,柔聲安慰:“雲繡,你别急,好好想想帕子丢哪兒了,我陪你去找找,一定會找到的。”
“純熙,謝謝你!”雲繡握住宋純熙的手感激不已,心底卻暗暗的松了口氣。
“我記得我好像丢在了......”雲繡似是在回憶一般的說着,隻是宋純熙卻是恍若未聞,腦海中浮現出昨夜魏玹對自己的警告,猶豫了一瞬。
雲繡見宋純熙蓦然停下,頓時緊張起來:“純熙,怎麼了?”
“無事。”宋純熙安撫的笑了笑,跟着雲繡走了。
一路随雲繡走到坤甯宮門口,宋純熙望着破敗蕭條的宮牆略微皺眉:“雲繡,你的帕子怎會丢在此處?”
“我,我追一隻小貓兒到此處,順便喂了點吃食,帕子想必是那時候掉的。”雲繡因着心虛眼神飄忽不敢去看宋純熙。
“原來如此。”宋純熙并沒有拆穿雲繡這拙劣的借口,略微沉思。
“我們快進去找找吧,天快黑了!”雲繡催促,生怕宋純熙突然反悔。
宋純熙走在前面,擡手推門,破舊的大門經久未修發出嘎吱的聲響,落下一陣細塵。
透過不大的縫隙,宋純熙瞧見了裡面的景象。
坤甯宮多年未有人打理,積了很厚的雪,裡面種着的梅樹早已枯死,一片寂寥蕭條之色,隐隐間還能從青磚台階上看到淺淺的紅。
“雲繡……”宋純熙正想說些什麼,卻被雲繡發了狠般用力推了進去,雖說早有預料,但宋純熙還是被推得踉跄,險些跌倒。
“對不起!”雲繡緊閉雙眼,砰的一聲将大門合攏。
大門沉重,雲繡卻如此快速的關上,外面或許不止她一人……
“呵呵。”宋純熙的身後傳來一道得意的笑:“我就說,你逃不過我的手心兒!”
是張海。
宋純熙原本略為不安的心登時鎮定下來,像是早有所料。
張海瞅着宋純熙平靜的模樣心中稍有不滿,在他的想象中,宋純熙看到他應當是如受驚的小兔兒般驚慌失措的。
帶着刺骨寒意的風吹打在身上,宋純熙卻絲毫不覺得冷。
這坤甯宮周圍少有人氣,張海更是無所顧忌,不必擔心像上次那樣被人打擾。
“這次,我看誰能來救你!”張海步步朝宋純熙逼近,宋純熙身後的大門緊閉,已是無從可退。
“讓我瞧瞧,幾日不見,愈發水靈了。”張海垂涎不已的盯着宋純熙。
宋純熙不複平日裡那副無辜柔和的模樣,冷笑一聲:“幾日不見,海公公的臉倒是添了新妝。”
張海臉上的傷雖抹了藥不在腫脹,但仍留着淺紅的指印,被宋純熙這樣一諷刺頓時惱怒起來。
“賤人!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說罷,張海便用力扼住宋純熙的手腕,将她拉至身前。
“放開我!”宋純熙咬牙掙紮,張海雖是太監,但也不是宋純熙這般的小女子可以對抗的。
很快,宋純熙的手腕便紅了一圈。
張海邪笑着,另一隻手貪婪的去撫摸宋純熙的臉頰,手下細潤的觸感使得他愈加的興奮。
“張海,脅狎宮女可是死罪!”宋純熙怒瞪張海,水盈盈的眸子在張海眼中卻毫無威脅,反而添了幾分勾人。
“這坤甯宮無人經過,還能有誰知道我脅狎宮女?”
聞言,宋純熙心裡咯噔一下,張海這話的意思怕是不會讓她活着離開這坤甯宮了。
寒意夾雜着恐懼自腳下向上蔓延,宋純熙心裡竟生出一絲悔意。
自己不該自以為是,明知是陷阱卻毫無準備的踏入。
張海湊過去想要去一親芳澤,宋純熙作嘔奮力掙紮,不讓張海得逞。
掙紮間,腰間的一塊玉佩掉了下來,那是昨夜魏玹來時給她的。
張海眼尖的瞧見落在雪地中的玉佩臉色一變,似是想到了什麼,陰恻恻道:“我說你怎的這般不願跟我,原是攀上了魏玹,你以為魏玹是什麼好東西?!”
宋純熙聽了張海的話,腦袋裡嗡了一聲,整個人仿佛被凍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她不願面對且極力掩藏的事情,竟被張海如此輕易的猜出了!
張海像是未察覺出宋純熙的異常,以為宋純熙因着自己的話乖順下來,手指肆無忌憚的朝她脆弱白皙的脖子滑去,仿若下一刻就要勾開她的衣領。
“你若是早這般乖巧,小六子哪用死?”
對于小六子,張海還是甚是滿意的,隻是太不禁弄,這小宮女看着也嬌,不知能玩多久。
聽聞張海提及小六子,宋純熙緊繃的……那根線乍然斷開,手下一道寒光閃過。
“你......”
張海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溫熱的液體從腹部流出,在白色的雪地落下一抹刺目的紅。